殺死了一隻黃雞,鮮血都流了一地。
可是那惡嬰,還是沒有出現。
不過這一切,都還在預料之中。
畢竟,這纔剛剛開始而已。
李大山在殺死黃雞後,大約等了三五分鐘的樣子。
他便按照事先安排的,將已經死去的黃雞,直接扔到了枯井之中。
只聽“噗通”一聲,黃雞落在了枯井底部。
下一刻,就聽到“嗚嗚嗚”的低吼。
以及“嘎嘎嘎”的咀嚼之聲。
這樣的聲音,好似一頭猛獸。
躲在枯井裡,正在撕扯那黃雞屍體。
李大山聽得心頭髮毛,想要離開。
可是,他也很清楚。
現在並不是時候,現在他逃了,弄不死這惡嬰。
以後自己,可能就會死。
所以,李大山只能強打鎮定,繼續停留在原地。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枯井中一物被扔了出來。
直接落在了李大山身前。
仔細一看。
是一隻被嚼碎的黃雞屍體。
血肉的乾枯了,就好似一隻死了很久的乾屍黃雞。
李大山抽了個涼氣,舉起那乾屍黃雞往南辰這邊看了看。
南辰對他揮了揮手,指了指其餘活物。
示意他繼續。
李大山得到指示之後,也不過多遲疑。
抓起一隻活鴨,繼續重複上一次的舉動。
活禽的掙扎,嘶鳴的叫聲,還有那鮮血的味道。
無時無刻,都在刺激着枯井裡的惡嬰。
因爲上一隻黃雞,鮮血被放了乾淨。
而且死了好幾分鐘,對枯井裡的惡嬰來說,根本就不新鮮。
它甚至都沒嚐到味兒。
如今枯井之外,還有這樣的誘惑。
讓它有些不能自拔。
但是,昨晚就被重傷的它,又不敢直接出去。
一雙爪子,拼命的抓撓着枯井壁,發出“吱吱吱”的聲響。
忍受着,心頭那一股本能的慾望。
李大山和之前一樣,在放光活禽的鮮血後。
就將活禽給扔到枯井裡。
這一次,都沒聽到落地的聲音,在半空就被那惡嬰一把抓住。
然後吸食幹了最後的精氣,然後給扔出了枯井。
如此,李大山陸陸續續給扔了三隻活禽下去。
惡嬰始終沒有出現。
這讓秋生文才,有些着急了。
秋生壓低了聲音,對着南辰開口道:
“師弟,這個辦法行不行啊!”
“是啊師弟,這都第三隻活禽了。
這東西吸乾精氣後,就給扔出來。
它自己還沒現身。”
文才也附喝一句,顯得沒了耐心。
南辰卻示意他們別慌:
“大師兄、二師兄,師傅不是說過嗎!
對付妖魔鬼怪,得有耐心。
不能衝動和莽撞。
現在這惡嬰已經嚐到了鮮血的味道。
我就不想,它這麼一個孽障,真的能把控得住?”
說完,南辰就對着不遠處的李大山打了個手勢。
示意他最後一隻兔子不用殺了。
將兔籠子,往枯井邊放過去。
李大山很快的就明白了南辰的意思。
小心翼翼的,提着籠子往枯井靠近。
最後,籠子距離枯井大約五六米的樣子停了下來。
接下來,就只需要等了。
李大山看着枯井,心緒複雜。
想要離開,可又不能離開。
這讓李大山,心裡備受煎熬。
至於枯井裡的惡嬰,也是備受煎熬。
嚐了鮮血的味道,算是開了胃。
現在久久沒有新的活禽被扔到水井裡,這就讓惡嬰有些控制不住了。
它對鮮血的味道,欲罷不能。
加上外面還有一個至親活人,天生對它就有難以抵擋的誘惑力。
它無比想吃食自己這個父親的血肉。
可這惡嬰,也彷彿察覺到枯井外有危險。
它就算很想離開枯井,咬死自己這個父親,喝血吃肉。
可現在,就是忍着沒有露頭。
只能在枯井裡,不斷髮出“嗚嗚嗚”的怪吼。
那聲音時不時的從枯井裡傳出,又是這麼一個荒郊野外,讓李大山都快到了崩潰邊緣。
可南辰等人,唯一能做的還是等待。
惡嬰不離開枯井,他們就毫無辦法。
除了等,沒有任何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的樣子,周圍變得更是清冷了些。
那枯井的惡嬰,或許在也忍受不住外面血食的誘惑。
終於順着枯井壁,一點點的爬了上來。
並在此時,一雙二三歲小孩兒的人手,突然搭在了水井口邊緣。
那手指白皙無比,非常容易分辨。
與此同時,一顆腦袋,微微的露出來。
南辰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情況。
只見沒有頭髮的腦袋上,滿是青筋。
一雙蒼白無瞳的死魚眼,不斷往外打量。
這東西,就是南辰等人等待已久的惡嬰。
它終於忍受不住誘惑,要離開枯井了嗎?
秋生文才,也發出了這個狀況。
瞬間來了精神:
“南辰秋生,出來了!”
“看見了看見了……”
秋生文才壓低了聲音,有些緊張的開口。
南辰點頭,示意二人噤聲。
同時,將桃木劍緩緩的給抽了出來。
只要這惡嬰敢離開水井,定斷了它的退路,將其斬殺於此。
緊張惶恐的李大山,也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枯井內的情況。
當他看到一個小孩的腦袋,那無瞳的眼眸時。
嚇得李大山“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一時間,竟不知道作何反應。
而那惡嬰,卻在打量了枯井四周後。
並沒有聞到南辰等人氣息,確定安全後。
在也忍受不住血食的誘惑。
只聽這惡嬰“哇”的一聲尖叫。
整個身體“嗖”的一聲就從枯井裡跳了出來。
這個一躍,就跳在了兔籠邊上。
然後毫不猶豫的,一抓就扯斷兔籠。
沒等裡面的小白兔有任何反應。
那裂開到耳根子的巨大嘴巴,一口就咬在了兔子的身上。
那兔子“咕咕”嘶鳴幾聲,不斷掙扎。
結果那惡嬰雙爪猛的一扯,竟將小白兔的肚子直接撕開。
那小兔子,活活的給疼死在了當場。
鮮血激發了惡嬰的野性和慾望,讓它變得更爲暴躁。
它抓着小兔子一吸,小兔子的血氣瞬間被抽乾。
轉眼,就變成了乾屍模樣。
可是,這點血氣,那能滿足惡嬰?
此時此刻,它已經將目光投向了李大山。
它趴在地上,飢腸轆轆的模樣。
微張滿是鋸齒的嘴巴,不斷舔食牙齒。
嘴裡,更是嘶啞的開口道:
“爹爹,井涼。
丫頭餓,餓。
血,喝血……”
說完,這惡嬰便一步步的,緩慢爬向了李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