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說的是,我大伯大伯孃因爲我堂姐的事受了些刺激,他們都研究一晚上了,咋才能把我堂姐救出來。李茹芳說到這,還擠出幾滴眼淚,可我沒想到,他們研究的結果是要把我拖下水,難道這樣就能讓我堂姐減輕罪責嗎?
當然不能。身爲村裡的民兵隊長,燒的又是他堂叔家的房子,現如今那一家人沒地方去,還在他們家炕上躺着呢,劉茂盛搶先回道。
李茹芳一聽劉茂盛這樣說,忙怯生生的去看李富貴,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大伯,您也聽見了,就算你們把我送進去,我如霞姐她也出不來了。
就是你鼓動如霞這樣乾的,你給出的主意,就算如霞出不來,這事你也跑不了。李富貴也豁出去了,不然他這個當大伯的惡名也傳出去了,要是這丫頭還啥事都沒有,那他誣陷親侄女的罪名可真就洗不清了?
你看李富貴鬥不過穿越三人組,但卻不代表這人傻。
從李老頭李老太太肚子裡爬出來的,又是他們言傳身教幾十年的人,咋可能有傻的。
李茹芳見大伯依舊堅持要抓自己,急的哭起來,大伯,我知道您和大伯孃的心情,就是想找個替死鬼替我如霞姐。曾經你們就這樣,如霞姐乾的啥壞事你們都往如蘭姐身上推,現如今只能陷害我了。嗚嗚,如果把我抓起來,能放了如霞姐,那我也就不說啥了。可現在是,就算我進去了,如霞姐也出不來啊?
村裡的幾個幹部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去看李富斌的反應,見李大隊長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才又都把頭轉開。
沒變化,那是他見的鬼太多了,像這種小鬼,已經沒辦法撼動他的臉部神經了。
不過李大隊長此刻也不是一點波瀾都沒起,他現在心裡就有一個想法,李富有家這兩個閨女的心眼,那是真多啊,真都隨了她們那個爹,都夠賊的。
李老頭這幾十年一直培養的都是大兒子,實際他要不是覺得長子就該高看一眼,把心思多用在李富有身上一點,說不定還真能培養出個人纔來呢。
已經亂了方寸的李富貴氣的就會吹鬍子瞪眼,卻不知道說啥了,然後就要起來去揍李茹芳。
李茹芳卻在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之後,就怯生生的站在那,一副又可憐又無助的表情,引得幾個村幹部都有點懷疑李富貴那話是真的嗎?
唉媳婦和閨女管這叫啥來着?
對對對,白蓮花。
李大隊長轉頭看向周朝陽,問道:周副書記咋看這事?
周朝陽剛剛一直在做筆記,董公安和劉公安都不在,他就充當起了書記員的工作,把兩邊人說的話,都一一記錄下來。
始終沒擡頭的周朝陽聽李叔問自己,擡起頭,正好對上李茹芳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立刻冷下了臉,說道:通過你們剛剛的敘述,李大寶又是親耳聽見的,我覺得這事,還是交給公安吧。
交給公安?那她不是就要和李如霞一樣,被抓走去審問?
李茹芳畢竟還是個小姑娘,你看她在村幹部面前,仗着臉熟,還敢耍耍小聰明,可一想到要去公安面前說話
聽說李如霞看見董公安和那兩個女民兵,都嚇尿了。
周副書記,您可不能這樣啊,我,我們之前見過的,您怎麼能這樣說,你,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
啊這是怎麼個情況?這信息量可有點大了,難道周副書記和李茹芳還過點啥?
衆人都被李茹芳這番話給說傻了,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周朝陽,臉上都寫滿了問號?
周朝陽冷冷的盯着李茹芳,手裡的鋼筆在五根手指間轉動着,淡淡的說道:這位姑娘,請你說話說清楚些?我之前的確在李叔家見過你,那次是你們一家上門去欺負人。還有一次,你在村口拉着我的自行車,說想要和我處對象,但被我給嚴詞拒絕了。如果你說的兩次是這兩次,那證人可不少。
周朝陽說的沒錯,那兩次的確有不少人在場,他拒絕自己那次更是,當時不但有好多村民,李如歌也在。
見這招沒起到作用,李茹芳又裝起了可憐,望過來眼淚汪汪的說道: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你幫幫我,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能不能別讓公安把我帶走?
覺得自己只是個大隊會計,這種事又不歸他管,一直端着大茶缸子喝水的李長順,聽了李茹芳這大膽的話,一個沒忍住,噗地一聲,把剛剛喝進嘴裡的水都噴了出來。
見大家的視線都轉到他這邊來了,李長順一着急,心裡話就出來了,不是,我以前一直覺得陳巧珍就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這個李茹芳,年紀輕輕,比陳巧珍還不要臉。
陳巧珍是啥人,那可是人人喊打,小孩兒看見都要吐幾口口水的人。
李茹芳一聽李長順這樣說自己,深知自己的名聲這次是徹底完了,然後就哇的一聲,雙手捂着臉,哭着跑了出去。
李長順:他有說錯嗎?你說你個農村姑娘,自己又沒啥出彩的地方,還名聲這麼臭,居然還妄想嫁給周副書記,這不是不要臉是啥?
李富斌起身拍拍一副愣然不解的李長順,讚許的點點頭,李會計說的沒錯,李茹芳鼓動李如霞放火這事,就該上報。.七
李長順:這話是他說的嗎?
李富斌一副你剛剛說完,咋就忘了的樣子,又拍拍他,然後看向李富貴說道:這件事不是小事,村裡肯定會上報,至於以後的事,村裡就干涉不着了。
是,我知道了,那,那我回去了。李富貴彎腰退出來,想想剛剛的場面,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還是回去繼續慫着吧。
和李富斌鬥?不管他爹甘不甘心,他們一家肯定是鬥不過他了。
真的,不說還有個周朝陽幫他,就算沒誰幫,李富貴剛剛突然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他們一家是鬥不過李富斌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