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菩提樹，心似明鏡臺，常常要拂拭，莫使惹塵埃。”小乘佛子吟誦道，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
這首佛偈乃是他平生所做佛偈中最巔峰的一首，傳遍整個佛道界，被七寺方丈稱讚，至今無人能超越。
張耀心中一喜，小乘佛子所作佛偈，竟然和神秀大師所作佛偈極爲相似。
五祖傳衣法，喚來諸門人，誰若悟大意，爲第六代祖。
神秀做佛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小乘佛子的佛偈和神秀大師的佛偈極爲相似，只有一些細微言辭的區別，顯然神秀大師的用詞更精妙。
“不錯。”張耀點頭。
神秀大師可是北宗禪祖，小乘佛子能做出和神秀大師類似的佛偈，的確頗有慧根。
小乘佛子臉上露出得意，但是張耀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小乘佛子臉上微微一變，忍不住冷哼一聲。
“只是還有一些缺陷之處。”張耀道。
“既然莫施主說貧僧所作佛偈還有缺陷之處，就請莫施主指教。”小乘佛子臉色難看，露出不服神情。他所作佛偈，被整個佛道界傳頌，得到七寺方丈稱讚，無人不說這首佛偈作得精妙絕倫。
“你聽好了。”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張耀將神秀大師所作佛偈念出。
“身如菩提樹，心似明鏡臺，常常要拂拭，莫使惹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衆人默唸，兩者相似，只有細微差別，但是經過張耀的修改後，這艘佛偈似乎變得更有韻味！
小乘佛子心中默誦，臉色微微一變，不得不承認，張耀修改後，這首佛偈變得更完美。
“你只是改動了幾個用辭，並沒有做出更好的佛偈，這一場是貧僧……”小乘佛子臉上充滿了自信。
張耀擺擺手，打斷小乘佛子，神色淡然說道：“這不是我作出的新的佛偈，只是覺得你的佛偈還有缺陷之處，所以改了改。”
“那就請莫施主做出一首更好的佛偈。”小乘佛子依舊充滿了自信。
“這有何難。”張耀淡然一笑。
若是小乘佛子作出的佛偈是其他佛偈，張耀未必敢言一定能勝小乘佛子，但既然是這一首。
今日必教小乘佛子敗的心服口服！
“你能作出這首佛偈，的確頗有慧根，只是未見本性，只到門外，未入門內。如此見解，想覓無上菩提，終你一生，了不可得。”張耀淡淡地開口道。
“莫施主，大話誰不會說，你要是作出一首更好的佛偈，我便信你所言。”小乘佛子冷哼一聲。
“你聽好了。”張耀緩緩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是禪宗六祖所做。
“心本不生不滅，遇境似有境滅還無。”
“心之所以有掛礙塵埃，只是因爲，心對世界萬事表面的相有所住。故人會有煩惱，進而貪嗔癡，無法明心見性，得到真正的自在。”
“要知道，世界上萬物都是終須敗壞的。所以是虛妄的，不是永恆的，不應該用太多的血心去留戀它。”
“所謂萬物皆爲我所用，並非我所屬。心無所住，無所掛礙，即是無心無塵。”
“小乘佛子，你着相了。”張耀淡淡說道，眼眸清澈深邃，宛如九天星辰，散發着璀璨光芒。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小乘佛子呢喃，臉上猛地變了一變。
將他所作佛偈和張耀所作佛偈放在一起，便是對佛法一竅不通的普通人，也能分辨出哪個更好。
他敗了！
敗的徹底！
敗的毫無懸念！
和張耀相比，小乘佛子只到門外，未入門內。
“如此見解，想覓無上菩提，終你一生，了不可得。”
“你着相了。”
轟！
回想張耀剛剛說的話，小乘佛子渾身大震，臉色蒼白，佛道心境動搖，氣息瞬間變得紊亂，體內凝鍊的虛丹都似要消散崩潰。
衆人啞口無言，張耀做出的佛偈，比小乘佛子高出一個境界，衆人連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出。
小乘佛子急忙退下，坐到一旁，穩固佛道心境。
“莫施主，我心中有一個疑惑，若是莫施主能解我心中疑惑，貧僧甘願認輸。”有相佛子來到張耀面前。
“說。”
“時有風吹幡動，一僧說是風動，一僧說是幡動，請問莫施主，究竟是哪個在動？”有相佛子笑着問道。
“竟是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可是我們佛道界中有名的未解題之一，便是七寺方丈都無法給出完美的回答。”
“莫耀輸定了！”
“這個問題很早就有了，至今無人能給出完美答案，倒要看他怎麼回答。”
“他肯定答不上來。”
衆人議論紛紛。
張耀微微一笑，外界也有類似的佛法問題，是風動，還是樹動，其實都不是。
“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張耀搖頭。
“既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請問莫施主，究竟是什麼在動？”有相佛子不依不饒。
張耀伸出手，指了指有相佛子胸口。
有相佛子愣了下，隨即臉色猛地一變，渾身大震。
“莫施主見解非凡，是貧僧敗了。”有相佛子說完退到一旁，穩固佛道心境。
“有相佛子怎麼就敗了？”
“看不懂，看不懂。”
“有相佛子敗在何處？”
“莫耀明明沒有回答有相佛子的疑惑！只是指了指有相佛子的胸口。”
“有相佛子這就敗了，未免太荒唐了。”
衆人議論紛紛，一臉的不可思議。
“莫施主已經給出答案，既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心動。”
“只有先有本心，纔會有外部的世界。如果沒有本心，即便是風動，幡動，無心的人都不會覺察到。”無相佛子站出來解釋道。
張耀給出完美答案，無相佛子纔有這樣的理解。
這就是慧根，慧根淺薄者，只能看到張耀指了指有相佛子的胸口。慧根深厚者，才能看到其中真意。
“原來如此，既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心動。”
“佛道界的一道未解之題就這麼被解開了？”
“他是師尊轉世嗎？”
衆人震驚道。
張耀已經連敗五大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