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你是否是鬼

另一頭,馬飛跟我們分開以後,二話沒說,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隨後奔着自己的遊戲廳趕去。不到二十分鐘,出租車停在遊戲廳門口,馬飛付過車費,大步流星的走到衚衕裡,用鑰匙打開遊戲廳的後門,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半夜,遊戲廳裡期望着,幸運女神親吻自己的賭徒們,還在奮戰着。遊戲廳中央,舟舟,彬彬,還有鄭偉,老鷹,宏光等五個人,正擺着桌子喝酒,聽到後門有動靜,一擡頭看見了面無表情的馬飛。

“哎呦,這不物流的大老闆麼??我操,快,加張凳兒!!”舟舟喝的面色潮紅,舌頭梆硬的整了一句。

“彬彬,你出來!我有事兒和你說?!”馬飛手掌哆嗦着,拿起桌上的煙盒,點了根菸,指着彬彬說了一句。

“咋滴了?”彬彬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你出來吧!”馬飛說了一句,轉身又奔着後門走了出去。

“操,誰又惹着他了??”彬彬看着反常的馬飛,奇怪的罵了一句,隨後拉開凳子,奔着後門走去。舟舟眨了眨眼睛,可能感覺事兒不對,就也跟了出去。

……

夜晚,潮溼的衚衕子裡,充斥着尿騷味和腐朽的味道,來回跑動的耗崽子,爲了可以活下去,冒着被人打死的危險,相互爭搶着,追逐着,卑微的用嘴舔着垃圾,尋覓着活下去的能量……

朦朧月色,籠罩在兄弟三人身上,映出長長的影子。一陣沉默過後,馬飛使勁兒裹着菸嘴,擡頭衝着彬彬問道:“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去我家了??”

“沒有啊,我倆一直在一起來着啊!”舟舟齜牙笑着,一邊站在牆根底下尿着尿,一邊低頭隨口回了一句。

“我他媽沒問你!!”馬飛忍不住怒氣,咬牙呵斥了一句。

“……你火那麼大,幹啥??”彬彬有點不滿馬飛的態度,出言頂了一句。

“彬彬,我很認真的問你,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去我家了???”馬飛使勁掐着菸嘴,咬牙再次問道。

“我知道你去物流了,我上你家幹啥?”彬彬有點煩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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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謊!!”

“你有病啊!!這事兒我跟你撒什麼慌??”彬彬皺着眉頭問道。

“蓬!!”馬飛擡腿一腳踹在垃圾箱上,震的耗子四散而逃,伸出左手蓬的一聲抓住彬彬的脖領子,喘着粗氣的盯着彬彬的臉頰,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能不能跟我有一句實話!!!!”

“啪!”

舟舟看着事兒不對,伸手攔在馬飛和彬彬中央,扭頭衝着馬飛說道:“你咋還上手了呢?有啥事兒好好說!!”

“說他媽什麼說!!他一句實話沒有!!”馬飛扯着脖子喊了一句。

“蓬!!”彬彬臉色鐵青,突兀伸出雙手,使勁推開了馬飛,棱着眼珠子喊道:“馬飛!!你到底啥意思!??”

“你他媽還裝!!姜禮都告訴我,下午你去過,彬彬,你告訴我,是不是你點的姜禮?”馬飛脖子青筋乍起,一聲聲質問着。

“你說什麼?姜禮又他媽是誰,我他媽都不認識他,我點什麼??”彬彬非常不解的看着馬飛,聲音嘶啞的回答着。

“彬彬,你是不是我兄弟?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姜禮是他媽的腸子的弟弟!你知不知道這事兒很嚴重!如果是你,我馬上帶你去飛哥那兒,他要來氣,先剁的也是我,我替你着急,你明不明白!!”馬飛啪嘰扔掉香菸,瘋了一樣的吼道。

“踏踏……!”

彬彬聽着馬飛的話,不可置信的後退了一步,指着他的臉頰說道:“你懷疑我是鬼?”

“……彬彬,你可能有你的苦衷,但不能一錯再錯,明白嗎??”馬飛聲音降低了幾分,焦急的勸着。

“別他媽說了!!馬飛,我跟你一塊長大的,十幾年的感情,人一輩子,跟父母都不一定能在一起十幾年!!你現在能質問我???你是不是想升官發財他媽的想瘋了??!”彬彬眼睛裡淚水在來回打着轉,兩手攥着拳頭,無比委屈的喝問道。

“你什麼意思??”馬飛愕然的看着彬彬。

“是不是但凡能在飛哥那裡有說話的機會,你都死咬着不放,哪怕他媽的說我是鬼!!!”彬彬腦袋翁翁直響,根本沒有任何思索的喊道。

“我草你媽!!!”馬飛霎時間暴怒,掄起胳膊,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彬彬臉上。

“啪!!”

一聲脆響,蔓延在衚衕裡。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一直冷眼旁觀的舟舟,瘋了一樣衝馬飛撲過去,咣咣咣連續三拳打在馬飛臉上。馬飛踉蹌着靠在衚衕的牆壁上,硬捱了三拳,鼻孔竄血,但沒還手,只是伸手推開了舟舟,隨後面無表情的指着彬彬,聲音略微顫抖得說道:“飛哥問我,有沒有人知道姜禮過來,我沒說……因爲你是我兄弟!”

彬彬和舟舟聽着馬飛的話,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彼此交談的越來越少,我問過自己,是我變了,還是你們變了,還是我們都變了!!我能看透自己,現在卻猜不透你們,我真的不知道姜禮是不是你點的……!”馬飛搖頭,表情非常痛苦的說道。

“不是!!!不是我!!!”彬彬攥着拳頭,歇斯底里的喊着。

馬飛看着彬彬,沉默了好久,低頭擦着嘴角說道:“不是最好,但如果是……彬彬,我會親手幹了你!然後……再幹了我自己!”

“你……你說什麼??”彬彬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問道。舟舟瞳孔無神的看着馬飛,一動不動,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馬飛的話語。

“是誰我都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是你們……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凱撒所有人,質問,指責我的兄弟……!”馬飛淡淡的說了一句,身體沾着水漬和灰塵,步伐發飄,晃悠着順着堆滿雜物的衚衕,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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