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看着嚎啕大哭的柳迪,心裡無比愧疚,安撫了半天,醫生進來以後,柳迪的狀態才平復許多,我攥着她的小手,強笑着說道:“完嘍,這小胳膊也長蜈蚣了,以後你這也算道兒上人了,。”
柳迪眨着大眼睛,不敢直視傷口,只能轉移注意力看着我,出言問道:“海青怎麼樣了。”
“海青,,哪個海青。”我愣了一下,迷糊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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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公司的銷售經理,他也在,傷的好像很嚴重。”柳迪皺着黛眉,焦急的說了一句。
“確實比你嚴重,身上三四處骨折,手掌的筋斷了,肉裡有玻璃碴子,正在清理。”醫生也在轉移柳迪的注意力,一邊和護士在柳迪胳膊上弄着石膏,一邊淡淡的說道。
“這麼嚴重,,,有生命危險麼,。”柳迪猛然往起坐了一下,我按着她,皺眉說道:“別動,弄錯位了,胳膊該畸形了。”
“生命危險肯定沒有,至於能不能留下後遺症,看體質和恢復情況。”醫生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這可怎麼辦。”柳迪急的眼睛又泛出了淚花,此時也感覺不到胳膊上的疼痛了。
在外科診室,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柳迪換上病號服,被推進了病房,正好麻臉買回了點稀粥,我拿着勺子舀出了點,一邊吹着一邊說道:“來,張嘴。”
“吃不下海青出手術室了麼。”柳迪自己拿着毛巾,一邊木然的擦着俏臉上的血漬和污水,一邊問道。
“還沒呢,,這事兒因我而起,回頭該咋賠償,就咋賠償。”我把勺子伸到柳迪嘴邊,緩緩說了一句。
“因你而起,跟你有什麼關係。”柳迪皺着黛眉,俏臉不解的衝我問了一句。
“前幾天家裡有點事兒,那夥人,可能以爲你是我媳婦。”我咬着牙,尷尬的解釋了一句。
“你弄錯了,砸我公司的不是你說的這夥人。”柳迪看着我,停頓了一下,輕抿了一口粥,肯定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愣了半天,皺着眉頭問道。
“我公司和佛山有個工廠一直合作很長時間,前段時間,旁邊新開了一家公司,他們也想在這工廠拿貨,大家鞋的風格都差不多,工廠是源頭,我肯定不能讓工廠給他們出貨,就提前下了一萬雙的單子,工廠就沒搭理他們,後來我聽別人說,這家老闆有點背景,要找人給我點教訓,我沒當回事兒,今天出事兒,就是他們弄的,臨走之前,他們嚷着讓我搬出鞋城。”柳迪很詳細的跟我解釋着。
我皺眉看了她半天,低頭再舀了一勺子粥,一邊遞過去,一邊說道:“你撒謊。”
“你有病啊,跟你撒謊幹什麼,,。”柳迪白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撒沒撒謊,我問一下那個海青就知道。”我看着柳迪,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願意問就問吧。”柳迪隨口說了一句,再次喝了口粥。
“真不是,。”
“你煩不煩,。”
我看着柳迪,眉頭皺成個疙瘩,本來我一直以爲這事兒是單輝乾的,不過玉果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柳迪這麼肯定的說,又不像在撒謊,難道我真想錯了,。
“小飛,你扶我看看海青去唄。”
聽到柳迪的話,我回過神,繼續虎着臉說道:“看什麼,他在手術室呢,繼續喝粥。”
“我不想喝,這米不好,咯牙。”柳迪捂着腮幫子說道。
“有的喝就不錯了,哪那麼多事兒。”我煩躁的說了一句。
“我都有病了,你跟我吼什麼,。”
“好好,好,不吼,不吼,聽話,喝粥。”
“你是不是有病,我不餓。”
“不餓也得喝,麻溜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勺子撬開柳迪的嘴,使勁兒往裡塞着,氣的她用腳猛踹了我兩下。
非常費勁的給粥餵了下去,我放下枕頭,拽着柳迪的腿,往下一拽,讓她躺好,隨後蓋上被子,隨口說了一句:“你睡一會,我出去一趟。”
“你幹嘛去。”柳迪氣勢洶洶的問道。
“我特麼穿的跟沙特王子似的,我回家換衣服,拿點洗漱用品過來陪牀。”我指着身上的睡衣,目光閃爍的說道。
“你撒謊,,你又要惹事是不。”
“沒有,我真回家。”
“不許去。”柳迪堅決的說道。
“別煩人,你老實躺着。”我皺眉呵斥了一句。
“行,我跟你去。”柳迪說着就要站起來,我被逼無奈,再次坐在凳子上問道:“你說的那個公司,叫什麼。”
“不知道。”
“我發現你這娘們,咋這麼虎呢,,事兒弄成這樣,你不得有個說法麼,,在瀋陽,我還用砍他麼,,。”我瞪着眼珠子問道。
“孟飛,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解決,你別一天給自己裝的跟天使似的,行麼,。”柳迪又有點更年期的說道。
“我怎麼就裝天使了,,我惹你啦,你跟個機關槍似的,突突我半宿了。”我不解的問道。
“姐,不需要你的憐憫。”柳迪抿着嘴說完,噗通一聲躺在牀上,氣鼓鼓的背過身,給枕頭捂在自己的腦袋上。
“這啥玩應,,這不是不知好賴麼,,。”我眨着眼睛,無語的說了一句,站起身就要走出去。
“你敢出去,我就跳樓。”柳迪小腦袋躲在枕頭裡,悶聲悶氣的說道。
“你愛死不死。”我說完,轉身走了。
“蓬。”
柳迪瘋了一般,拿開枕頭,光着腳丫,踩在地上,直愣愣的奔着窗口走去。
“哎哎,你幹啥啊,。”
“跳樓。”
“你是不是瘋了,。”
“你去不去吧。”柳迪穿着寬鬆的病號服,站在窗臺,一臉決然的問道。
“我特麼穿着褲衩子,在這兒幹啥。”
“看着我睡覺。”
“那我跟麻臉說幾句話,行不,。”
“不行,。”
“那來吧,咱倆一起跳。”
外面麻臉聽着屋內的動靜,掏出兜裡的煙,點了一根,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