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一陣無語,扭頭看向秦暮語:“秦總,你怎麼找了個腦殘粉啊?要不然你找其他人幫忙吧,幫這種人做事,掉價!”
秦暮語眼睛盯着電視,心不在焉道:“找別人不是不可以,不過年底的職稱考覈……”
一聽這話,諦聽的臉色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笑道:“好說,好說,這種事兒捨我其誰啊。”
秦暮語滿意的點點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好啦,你們倆交流熟悉一下吧,最近比較累,我回房補個覺。”
秦暮語走了,把我和諦聽扔在客廳,我倆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諦聽打破了僵局。
“小子,咱倆得立個規矩。”
我點點頭:“是得立個規矩。”
“以後不準在我面前張口閉口說‘狗’這個詞,要不是秦總要求,我現出原形嚇尿你!還有一點,我幫你是福氣,不幫你是本分,別給我吆五喝六,更別想使喚我。最後一點,你的房間讓給我。”
“憑什麼?”我半天才意識到這規矩有點不太靠譜,拍案而起。
諦聽輕哼一聲,揚了揚狗爪:“就憑哥拳頭硬,要不然出去比劃比劃?”
一聽這話,我慫了。畢竟人家連猴哥那種大人物都認識,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就我這小胳膊小腿,還是別爭這口氣了。雖然心裡鬱悶,但作爲新世紀好男人,面對這種老婆第一狗第二的家庭排位,我只能妥協。
雖然秦暮語家很大,房間很多,但其他房間都沒收拾,沒辦法,我只能在客廳將就一夜。躺在沙發上,我心裡不斷地謀劃,明天去買條骨頭,摸上耗子藥,毒死丫的,以解心頭之恨。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秦暮語已經上班去了,諦聽正在看電視,還是美劇,真夠洋氣的!
我每天早上都要看一下動物世界,這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可一跟他要遙控器,丫的就跟我呲牙。不光霸佔了我的房間,還霸佔了我的電視,心裡別提多憋屈了。惹不起,老子躲得起,簡單洗漱一下就上班去了。
熬到晚上下班,姓孫的開着他的東風雪鐵龍,載着我去了本市知名酒店,聚寶樓。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高檔地方,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這瞧瞧,那看看。姓孫的不止一次提醒我,別像個土包子似得,丟人!
由於事先就開好了房,呸!定好了房。姓孫的帶着我直奔三樓VIP包廂,進了門一看,那裝修,那氣派,恨得我都有打土豪的心,據說,光是房費就高達四位數,萬惡的資本主義!
劉總還沒來,姓孫的出去點菜,我正尋摸着偷個杯子或者順雙筷子的時候,電話響了,一接通,那邊就傳來恨得我牙癢癢的聲音:“小張啊,我剛纔掐指一算,你今天運勢不假,恐怕會碰到什麼禍事,趕緊回來,我給你改改運,順便把晚飯做了。”
我根本沒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特奶奶的,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死狗完全把我當成庸人了,哪裡是幫忙,分明是來享福的!
正在氣頭上,門外傳來一陣說笑,片刻之後房門被推開,姓孫的帶着劉總和劉總助理走了進來。
我以前沒見過劉總,打眼一瞧,高高壯壯,剃着大光頭,要是把身上的西服拔了,手裡再拿把西瓜刀,完全就是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
等我將視線挪到助理身上時,心口不由一顫。
二十多歲的年紀,一米七的個頭,明明身材清瘦,可胸口卻肥的流油。尖尖的下巴上鑲嵌着一雙烈焰紅脣,在之上瓊鼻鳳目,兩條眉毛如飄落柳絮,微燙過的波浪卷秀髮甩在右肩,都把我看呆了。高金剛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助理簡直就是個尤物啊!甚至可以媲美秦暮語了!
她身上好像有無窮魔力,僅僅看了一眼,我已經開始考慮我們的孩子以後該上清華還是北大了。
還好姓孫的給我使眼色,我才把視線收回來,沒敢造次。
劉總性格和外表一樣很大氣,經過簡單的介紹之後,先談工作,等菜上齊了,纔開始配酒扯淡。
“小張啊,今年多大了?”劉總右手端着酒杯,裡面裝着滿滿的白酒,看得我心驚肉跳,不愧是北方爺們,白酒當水喝!
我不敢怠慢,陪笑道:“二十二。”
“呵呵,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
在他跟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時,我感覺小腿被人踢了一下,順着踢來的方向看去,發現坐在對面的竟然是劉總助理!她右手託着下巴,低着頭,用眼睛瞟我,左手食指在酒杯上畫圈,十足的挑逗味。
這還沒開始喝呢,我就醉了?
我連忙搖了搖頭,把邪念清除腦外,假裝沒察覺,低眉順眼的接劉總話茬。結果沒說幾句,助理就打了個哈欠,用媚死人不償命的嗓音說道:“哎喲,不要再說這些了,好無聊啊,我們來喝酒吧。”說完,她看向我,舉起手中的酒杯:“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白迎美,小帥哥怎麼稱呼?”
她一看我,我就覺得心浮氣躁,老想把她推到,要知道我就算在秦暮語面前都沒有這種感覺。
我連忙把視線挪開:“我叫張小強。”然後不再理她,繼續跟劉總扯淡,主要是害怕跟她走得太近,惹劉總不高興,劉總一不高興姓孫的就不高興,姓孫的一不高興,我就得捲鋪蓋回家。
劉總到底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衝我哈哈大笑:“小夥子,很有前途嘛,來,陪我喝一個。”
姓孫的在一旁附和道:“劉總給臉,還不趕緊兜着!”
我當然知道兜着,用你在旁邊逼逼?我連忙端起酒杯跟劉總碰了一個,結果剛要喝,突然感覺大腿內側被白迎美用腳尖碰了一下,這一碰不要緊,我直接慌了神,酒撒的滿領口都是。我擡頭看她,她一個勁兒的衝我拋媚眼。我心裡又燥又疑,要知道我們坐的是那種二十個人的大圓桌,就算我們只坐北半球,仍舊距離相當遠,這娘們的腳難不成是海綿體做的,能伸縮自如不成?
就這樣,這頓飯吃得我相當鬱悶,劉總在酒桌上面灌我,白迎美在酒桌下面撩我,搞得我是顧頭不顧尾,我真懷疑他倆早就商量好了,故意給我下套。
一直喝到晚上十點多,劉總這才喝趴下,姓孫的喝得少比較清醒,讓我下去開車送劉總好白迎美回家。
我打了個酒嗝,問道:“你怎麼不送?這可是拉近關係的好時機啊。”
姓孫的賊笑一聲:“我這不是喝酒了嗎,現在查的太嚴,萬一被抓了酒駕,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哦,合着你怕抓酒駕,我就不怕啊?我就納了悶了,姓孫的也不怕我喝這麼多,直接把車開進警局裡去。
劉總人高馬大,估摸着得有個二百四五十斤,我和姓孫的好不容易纔把他塞上車。他都喝的不省人事了,還一個勁兒的吆喝:“美呢,我的美呢……”
白迎美跟沒聽見一樣,直接坐到副駕駛。
“白小姐,劉總叫您呢。”我有些心虛的說道。
白迎美柔然一笑:“你聽錯了。”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能說什麼,趕緊開車。
劉總的家是帝都那一片的,來我們市,姓孫的把他安排在某高檔賓館,至於名字就不提了,否則有打廣告的嫌疑。那地方離得挺遠,開車也得十來分鐘。路上,我悄悄瞥了白迎美一眼,今天晚上這娘們可沒少喝,至少不比我少,可連我都飄了,她卻一點事兒都沒有。不得不感慨,21世紀的女人都是海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