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塵暗忖着這女長老是不是受過什麼傷,要不然怎麼這麼狠呢,正常女人都不會這麼狠的,除非有故事。
很明顯,這個女長老很有故事。
許塵咳嗽一聲:“恐嚇歸恐嚇,不過有沒有可能會出事?我怕有些膽子小的人,承受不住。”
姜離點頭:“難說,畢竟是突然面臨死亡,並不是所有的武者的膽子都很大,有可能會被嚇到,然後出現問題什麼的。”
鍾柔冷冷道:“試,一定要試,要不然我不敢肯定,我們鍾府還有誰會出問題,這個代價我承受不起。”
許塵點頭道:“那就試試吧,一般來說,武者都不可能有這麼脆弱的。”
姜離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親自出手,檢測府邸的那些下人,至於長老們,我就無法檢測了。”
鍾柔同意:“那個你不用管了,先排除下人之中沒有帝靈邪派的人再說,這小綠被帝靈邪派的人混進來,竟然神不知鬼不覺,這着實是有些可怕了。”
許塵好奇道:“這個小綠,進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異常嗎?”
鍾柔搖頭道:“沒有,這個小綠是對方的分身,看來是一開始就準備用分身混入鍾府,然後方便後來行事的,所以這個小綠有鍾府的印記,沒有被派出在外,小綠在鍾府已經一年以上了。”
許塵暗暗心驚,好傢伙,竟然隱忍了一年。
這纔是真正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做了一年的苦工,然後在關鍵時候,直接幫兇手殺掉鍾文衝,不簡單。
爲什麼他如此果斷的判定,導致鍾文衝死亡的兇手,並非是小綠,而是另有其人?
因爲他推算過了,那異常的桌子,跟小綠完全沒有絲毫聯繫。
也就是說,兇獸並非是小綠,不過那桌子跟誰有聯繫,他也推算不出來,嗯,天機被屏蔽了。
這也充分說明,兇手跟帝靈邪派合作了。
他或許不是帝靈邪派的人,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只是沒有修煉功法而已。
許塵說道:“那的確是要檢查一下,要不然帝靈邪派的人繼續滲透,那鍾府就相當的危險了,要知道,剛剛那個小綠,可是親口說出你修煉的功法是碧波浩渺功的,還自信無比說這功法對她無效,可想而知她已然頗爲了解了。”
鍾柔面色冰冷道:“所以說這就是我要清查鍾府的原因,現在的華國之中,恐怕有不少家族都已經被這帝靈邪派給滲透了,可是別的家族我管不着,我一定要保證鍾府沒問題。”
“說了這麼多,姜離長老,你幫忙召集一下人手,開局先殺小綠,讓別人知道,小綠已經死了,同時告訴別人,你是真的會下死手的,好讓別人驚恐無比。”
許塵愕然道:“殺小綠?是怎麼個殺法?”
鍾柔出聲道:“我鍾家之內,也是有人會分身術的,當場處死小綠,我想沒什麼問題。”
許塵明悟:“既然如此,到時候我也幫着瞧瞧,說不定從中能發現兇手。”
......
不出許塵所料,鍾柔待得姜離召喚完那些僕人之後,一個一個的開始測試。
自從爺爺被殺之後,她似乎也變得雷厲風行了一些,因此對於這些下人,並未產生絲毫的心慈手軟。
她立馬下令,讓姜離以正當的理由殺了“小綠”。
姜離聞言,頓時冷聲道:“小綠,作爲鍾府的侍女,本應該恪盡職守,本本分分,卻不想控制了下人阿忠,對天策來的神探下毒,差點導致神探身亡,經過查明,發現這小綠,竟是帝靈邪派的奸細,對於這種事情,我們無法容忍,爲了給敵人一個警告,也爲了告訴別人,我們鍾府不可欺,因此,此人必須殺。”
“噗!”
說完的瞬間,姜離手中的長劍,便是瞬間刺穿了小綠的胸口,隨後小綠面色一紅,然後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最終化作了一具屍體,倒在了地上。
姜離大聲道:“帝靈邪派之人,該死。”
下面的下人,頓時嚇得縮了縮頭,幸好他們不是帝靈邪派的人,要不然現在就真的倒黴了。
姜離繼續道:“所有人,接下來都要跟這個傀儡戰鬥,這個傀儡武聖之下,都是遇強則強,至少比你們高出三個小境界,你們必須要戰鬥到力竭爲止,如果你們不盡全力,到時候傀儡可能會殺死你們,只有盡了全力,你們纔有倖免死亡的可能。”
說完,姜離便是指了指旁邊用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的傀儡,這種傀儡擁有靈氣,不過卻沒有靈智,只懂得枯燥的戰鬥,而且殺伐果斷,不會有絲毫留手。
此話一出,那些下人頓時臉色一變。
這麼危險的事情,這長老竟然讓他們去做?
可是姜離剛剛纔殺人,如果他們現在違逆的話,恐怕會受到很嚴重的後果。
想到這裡,他們頓時開始暗罵帝靈邪派的人,這幫狗東西,來鍾府殺人,真是不當人,現在還搞得他們人心惶惶的。
瑪德,你們怎麼不去別的地方殺人呢?
想罷,他們也不敢說話,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隨後,他們只能一個一個的按順序上去,真的拼盡全力開始戰鬥,直到被打得只剩一口氣。
所謂一口氣,就是差點死亡的那種,這傀儡雖然沒有靈智,但是卻被設定了不能打死對手,因此傀儡意識到對方差點就要死的時候,就會迅速停手。
這玩意兒,就如同機器人一般,事先被安裝好了固定的程序,基本是沒問題的,除非有bug。
當然,就算是出現了bug,最後也沒事,姜離等人境界很高,區區下人的比試,他們隨時能夠控制死亡,畢竟他們的眼光和經驗都是非同尋常的,控制這一點,完全不會有絲毫問題。
所以,這一場場比試下來,有人昏倒,有人重傷吐血,有人奄奄一息,但是就是沒有人死亡。
甚至有人直接被擊穿了胸口,也依舊沒有死亡。
當然,受傷非常重就是了。
還有,鍾柔故意讓戰鬥的人,看起來無比接近了死亡,實際上,她準備了丹藥,只要及時吃下去,就不會有問題,然後傷勢也會加快恢復,最多三天,基本上就能正常行走了。
就是說,這樣的話,會付出很大代價罷了。
不過這相比於能夠抓到兇手來說,這些代價都不算什麼。
她相當贊同姜離的方法,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帝靈邪派的人,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帝靈邪派的人,不會讓自己昏迷,因爲在這種情況下,可能就會有什麼秘密暴露。
所以在跟傀儡戰鬥的過程中,一定會盡可能的僞裝成出盡了全力,然後如同平常下人那般退場。
不過,沒有用。
在這個傀儡面前,隱藏實力是不行的。
若是這裡面真有帝靈邪派的奸細,到時候就會發現,這傀儡是如何的狠辣。
“砰砰砰!”
說話間,那演武臺上的戰鬥,頓時發出了更加清晰的聲音。
許塵同樣也在看着這一切,不過目前看來,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別的不敢說,只要對面使用秘法,隱藏原來秘法的波動,那他就能夠瞬間感應到,畢竟他的自動感應,不是吹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最終許塵發現,所有下人都沒有問題。
臺上的姜離也跟鍾柔點頭傳音道:“沒有問題。”
不過許塵並未放鬆警惕,這只是意味着,帝靈邪派的人不在下人之中而已,這種面臨生死的戰鬥,一般人是很難挺過來的,至少正常武者就不行。
他不覺得帝靈邪派正好有人能挺過,機率太小了。
當然,或許帝靈邪派,也就僅僅只有小綠一個進入了鍾府,不存在其他人了。
他現在的任務是,找出兇手,至於鍾家是否還有奸細,他不是很在乎。
鍾柔最終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好好養傷,最近休息幾天,事情暫時不用做了,工資照發。”
聞言,那些下人頓時鬆了口氣,能這樣,這頓打,也不算白捱了。
鍾柔看向許塵道:“檢查是否還有內奸的事情,得看其他人了,比如長老們,不過這件事情你應該無法操心,你最重要的是,查找出誰是兇手,我怕別的事情會影響你。”
許塵點頭:“最多三天的時間,我就能給你找出來。”
鍾柔愣住:“真的這麼肯定?”
許塵輕笑道:“對,不過這三天的時間,我是需要的。”
鍾柔點頭:“沒問題,只要你能破了這個奇案,別說三天,就是三十天,我也願意給你,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兇手。”
許塵沒說話,表示默認。
雖然說這是法治社會,對於殺人兇手不應該隨便處置,應該交給偵緝局什麼的,但是吧,對於武者來說,這些東西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
偵緝局出面固然最好,合理也合法,不過鍾柔如果要殺這個兇手的話,其實也是沒什麼毛病的,沒人會多說什麼,即便偵緝局也一樣。
許塵繼續道:“其實對於兇手,我已經有了一點點的眉目,首先,這兇手不一定跟你爺爺關係很好,但是一定非常瞭解你爺爺的日常,尤其是知道你爺爺喜歡做什麼,什麼時間點會去做。”
“只有瞭解了這一切,才能夠悄無聲息的殺人,甚至看起來毫無破綻。”
鍾柔說道:“你有懷疑的人選嗎?”
許塵迴應道:“如果單單這一點的話,那誰都有可能,譬如說你爺爺的好友,他們想要知道這些,隨便問人就行,府內的下人也有可能,譬如小綠,不過我發現的第二點,卻能夠鎖定一些人。”
鍾柔眼睛一亮:“哪一點?”
許塵傳音道:“我在你爺爺的房間之中,發現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那就是你爺爺的背部沒有受過任何攻擊,心脈卻碎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鍾柔傳音迴應道:“的確是很奇怪,一般來說,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一來是某種特殊的靈氣,悄無聲息的侵入了爺爺的肺腑,然後將其震碎,二來是通過用毒,侵蝕爺爺的肺腑,可問題是,我們一來沒有發現靈氣,二來也沒有發現毒的跡象,因爲屍體都檢查過了,專業法醫檢查的,沒有問題。”
許塵說道:“沒有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你覺得你爺爺的肺腑,是爲什麼會被震碎的?”
鍾柔無語道:“我要是能猜得出來,鍾府的人要是能知道,還請你來幹什麼?我們都想去花錢請私家偵探了,在你來之前,我們就邀請了幾個,可惜一個個都是銀樣蠟槍頭,沒什麼用。”
許塵咳嗽一聲:“根據我的想法,這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爺爺在進入房間之前,就已經遭受到了暗算,還是靈氣的暗算了,所以在進入房間的時候,正好發作,然後死亡。”
鍾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瞳孔微縮道:“你的意思是?”
許塵點頭:“沒錯,關鍵就在於你爺爺進入房間之前。”
鍾柔皺眉,然後很快就搖頭道:“不可能,如果爺爺被靈氣攻擊了的話,那不可能沒有絲毫靈氣殘留,還有要事這種可能,我們早就想到了。”
許塵呵呵一笑:“看來你們跟帝靈邪派接觸的時間,還是太少了,我跟你說,帝靈邪派的人,是有改變靈氣氣息的秘法的,之前我在查處妖都的那兩起案件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鍾柔震驚道:“這怎麼可能?”
許塵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是這種秘法,按照我的估計,是通過消耗壽命來進行的罷了,算是一種邪惡秘法,是要付出很重要的代價的,要不然小綠早就被識破了,你還不明白嗎?”
鍾柔臉色一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羣客人,就是最值得懷疑的了。”
許塵再度搖頭:“不,嫌疑最大的並非是那羣客人。”
鍾柔一驚:“不是客人,還能是誰?”
對此,許塵伸出指頭,緩緩的指了指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