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雅:“對五!”
珠瑪:“對八!”
沈小婉:“大小王,耀金神雷!”
鍾文:“我去!小婉,你這是什麼操作?”
沈小婉:“我沒對子。”
鍾文:“……”
沈小婉:“一個三!”
珠瑪:“一個二!”
其餘三人:“要不起!”
珠瑪:“四到尖,域主出完啦,耶!速度速度,靈晶拿來!”
其餘三人瞬間石化。
“用耀金神雷來打一對八。”
鍾文狠狠瞪着沈小婉道,“小婉,你是不是故意放水?”
“哪有?不是說了麼,我沒對子。”
沈小婉眨巴着眼睛,一臉委屈,“廚師哥哥冤枉人!”
“沒對子可以過,讓我們出啊!”
鍾文萬分無語,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伊莉雅,“這個遊戲叫作‘鬥域主’,剛纔那一把的域主是珠瑪,所以她是敵人,咱們三個神將才是一夥的,玩了一個通宵你還沒記住麼?”
“哎呀,忘記了。”
沈小婉吐了吐香舌,說不出的俏皮動人,“誒嘿!”
鍾文:“.…..”
“啊嗚~”
天色已亮,伊莉雅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圈發黑,嬌軀晃晃悠悠,彷彿隨時就要倒地不起。
在鍾文這樣的魂相境高手看來,通個宵當然算不了什麼。
可伊莉雅卻只有人輪修爲,和普通人一樣餓了要吃,困了要睡,累了要休息,最近這段時間的遭遇本就讓她心力交瘁,如今又是一宿沒睡,登時有些招架不住,已經開始昏昏欲眠。
不錯,一男三女夜裡同處一室,各位看官期待中那一龍三鳳的香豔情節卻並未上演。
爲了緩解尷尬,鍾文搜腸刮肚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居然當着牀上三個漂亮妹子的面,開爐煉製了兩副撲克,隨後便開始教她們打牌。
是的,你沒聽錯,是“煉製”了兩副撲克。
只因這不是紙牌,而是用一種名爲“黑曜鐵”的珍貴礦石煉成的鐵牌。
之所以選用黑曜鐵,便是因爲這種材料擁有隔絕神識窺視的效果,倘若用的是紙牌,以鍾文、沈小婉和珠瑪三人的強大神識,自然有無數種方法可以透過背面探查出牌面,直接把暗牌當成明牌來打。
而鍾文教三女玩的遊戲,名叫“三神將鬥域主”,簡稱“鬥域主”,帶有一定的賭博性質,每輸贏一分,便相當於一顆靈晶。
鬥域主的出處,自是不言而喻。
經歷了最初的迷茫與疑惑之後,三女很快適應了鬥域主的規則,並迅速沉淪,玩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甚至忘記了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鍾文的房間裡。
畢竟賭錢,是一件很讓人上癮的事情。
中途伊莉雅體力不支,數次想要起身離開,卻都被沈小婉和珠瑪死死拽住,愣是將牌局拖到了黎明時分,也難怪金髮少女哈欠連連,腦袋暈暈乎乎,險些當場睡倒過去,不但將兜裡那點可憐兮兮的靈晶統統輸了個乾淨,還給另外三人分別打了幾張金額不菲的欠條。
“丫頭,你累了。”
眼見伊莉雅已經開始晃晃悠悠,鍾文趕緊上前一把扶住她的手臂,“趕緊去睡一會,上午還要跟着宮廷女官學習禮儀呢。”
“唔,唔……”
伊莉雅迷迷糊糊的連話都說不清楚,與鍾文的雙手甫一接觸,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整個人“撲通”一聲靠了上去,軟綿綿地癱在他身上,鬆鬆垮垮的猶如一個掛件。
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少女粉嫩的臉蛋和長長的睫毛是那樣清晰,那樣動人,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聞起來非常舒服,身子又柔又軟,觸感極佳。
“我送你回去吧!”
鍾文好不容易纔平靜心神,無奈地搖了搖頭,扶住少女纖柔的嬌軀,小心翼翼地朝着門外走去。
對於兩人之間的親暱舉動,珠瑪和沈小婉卻一反常態,居然乖乖待在房中,絲毫不加干涉,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我去!
這兩個丫頭!
果然串通好了!
直至走出很遠,鍾文突然停下腳步,表情變得無比怪異,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沈小婉和珠瑪居然躲在房間裡分贓,而贓物正是先前珠瑪從三人手中打牌贏來的鉅額靈晶。
這一刻,沈小婉的“王炸轟對八”,以及其他各種讓人看不懂的蜜汁操作,都變得那樣合情合理。
這兩個丫頭!
鍾文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邁開腳步,卻覺伊莉雅嬌軀一側,就要滑落地面。
他反應極快,左臂疾探,牢牢箍住金髮少女背脊,隨即右手向上一擡,精準地卡進她的腿彎,給了迷迷糊糊的少女一個標準的公主抱,隨即邁開雙腿,大步前行。
這一刻,他的眼神清明而堅定,不帶一絲雜念。
……
三天光陰,轉瞬即逝。
時間很快來到了皇位交替之日。
伊莉雅早早起身,在宮廷女官的指點下化完妝,換了身華麗端莊的金色袍子,身上戴滿了各種華麗飾品,璀璨奪目,閃閃發光,與平素的純真少女簡直判若兩人,乍一眼看去,居然還真有幾分帝國女皇的氣質。
不知道那傢伙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會作何感想?
前往皇宮的路上,伊莉雅安靜地坐在車廂內,靜靜凝視着窗外景色,腦中莫名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自從那天被鍾文抱回房間之後,伊莉雅先是猛睡一通,醒來之後便跟着宮廷女官學習登基大典需要掌握的各種禮儀,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將一個時辰掰成兩個時辰來用,再也沒有見過鍾文一面。
“殿下,請隨下官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馬車已經停在了皇宮前,一名女官跑上前來恭恭敬敬地施禮道,“陛下正在等您。”
伊莉雅點了點頭,順從地跟着她進入宮中,很快便來到了御書房跟前。
她靜靜地站在門前,心情頗爲忐忑。
從女官處得知,在舉辦大典之前,她需要先與現任皇帝見上一面,虛心聆聽拜勒川大帝的教誨和囑託,方能進入到下一個環節。
許久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輕輕推開房門,緩步踏入其中。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道魁梧而冰冷的背影。
“你來了。”拜勒川並不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來了。”
伊莉雅以同樣淡漠的口氣答道。
“準備得如何了?”
拜勒川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情緒,彷彿說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臺機器。
“所謂的登基大典,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儀式罷了。”
伊莉雅似乎被他的態度激怒,生硬地答道,“做得對又如何,錯又如何?”
“到底是司媛媛的孩子,身體裡流着她的血液。”
拜勒川微微一顫,突然轉過身來,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凝視着少女俏麗的臉蛋,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和她一樣離經叛道,不識好歹,看來從前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因爲不曾擁有機會罷了。”
“不許提母親的名字!”
伊莉雅神情劇變,滿臉怒容,嗓音陡然提高了一個八度,“你不配!”
司媛媛,正是萊茵哈特與伊莉雅兄妹的母親。
而司這個罕見的姓氏,也代表着天空之城一個人數不多,卻極具特色的族羣。
壽願一族!
自從司媛媛過世之後,這個名字彷彿突然成了禁忌,再也不曾被人提起,直至今日,直至此刻。
“怎麼?”
拜勒川突然笑了起來,“你覺得是朕對不起她麼?”
望着眼前這張陌生的笑臉,伊莉雅緊緊握住拳頭,眸中射出憤怒的光芒。
依稀記得上一次看見父親笑,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那時的伊莉雅還只有三四歲光景。
可當拜勒川臉上再次露出笑容,卻讓少女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一股濃濃的憎惡感止不住地涌上心頭。
“不是麼?”她冷笑着反問道。
“朕對她百依百順,愛若珍寶,甚至連心都能挖出來給她。”
拜勒川臉色一沉,神情驟然猙獰,口中厲喝一聲道,“可她給了朕什麼?卻只有背叛!赤裸裸的背叛!告訴你,不是朕對不起她,而是她對不起朕!”
“你、你胡說!”
伊莉雅滿面通紅,尖聲吼道。
“你可知道朕爲何會身患怪病?”
拜勒川冷笑一聲道,“就是在熟睡之時,被你母親用有毒的匕首刺穿小腹得來的!”
“不可能?”
伊莉雅連連搖頭,表示不信,“孃親絕不是這樣的人,況且她有什麼理由對你下手?”
“理由麼?”
拜勒川表情愈發陰森,“她是天空之城安插在朕身邊的奸細,這個理由夠不夠?”
伊莉雅心頭劇震,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瞬間陷入到呆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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