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爬,越是寒風刺骨。
阿爾潘斯雖然擁有着強壯的體魄,好似永不會疲倦的體力,但是在攀登這座生命起源之山的時候,也感覺到了無比艱難。
他臉上結滿了冰霜,他呼出的氣息化作濃濃白霧。
腳下是萬丈懸崖,如果失足掉落下去阿爾潘斯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活下來,雖然他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傷勢,但是摔成肉醬還能夠活過來這種事情,阿爾潘斯對自己的身軀還沒有這麼強大的自信。
最終,他爬上了山頂。
從懸崖之上冒出頭的一瞬間,他終於看見了那座傳說之中的城市生命之城。
瞬間。
他就被那恢弘巍峨的城池給驚到了。
建築和城牆上瀰漫的古老的滄桑的氣息,讓人看到它的那一刻就好像被歲月的長河給沖刷席捲。
聽聞護火城便是模仿着這座城市建立起來的,曾經阿爾潘斯以爲哪怕傳說之中的生命之城也超越不了護火城多少。
但是當真正看到生命之城的時候,阿爾潘斯卻覺得護火城不能比擬其萬一。
於此同時,他也看到了更加震撼的一幕。
一隻可怕到極點的蛇怪穿梭在城池之中,纏繞在那座通天巨塔之上,朝着天空嘶叫。
那聲音悲愴蒼涼,迴盪在雲海之中。
阿爾潘斯立刻知道對方是什麼了。
那是因爲殺死了智慧種翼人而遭受神罰的蛇母瑟摩絲。
“萬蛇之母!”
“瑟摩絲。”
阿爾潘斯看到這條大蛇的時候瞬間失神了,因爲這是他們的祖先,是萬蛇之母。
和神話傳說之中的一樣,對方永遠被留在了這座城市之中,日復一日的重複着今天的景象。
阿爾潘斯不知道對方是在瘋狂之中做出了這種舉動,還是在向天上的生命之母嘶吼,祈求祂原諒自己。
他看向了天空,心中想着。
“難道在那層層雲海之上,此刻真的有神明在俯瞰注視着這裡嗎?”
“蛇母日復一日的向祂哀求,請求神的原諒和寬恕。”
突然間,那攀在通天塔上的巨蛇好像發現了什麼,朝着阿爾潘斯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立刻躲藏在了石頭後面。
他感受到了一股瘋狂且混亂的意志,對方的目光掃過自己的身上,要殺死所有甘於闖入這座城市冒犯神明的凡人。
阿爾潘斯渾身直冒冷汗,他知道自己如果被對方發現就一定會死。
他所謂的強大身軀,在這種存在面前不值一提。
“真的……都是真的。”
“神話傳說裡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但是他等到蛇母的目光偏移了過去的時候,卻又忍不住鑽了出來。
這是一座傳說之中的城市,聽說裡面有着生命之母的神廟,有着大量從魯赫巨島上挖出的神奇道具,當初蛇人們匆忙慌亂的從城中撤離出來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帶上。
阿爾潘斯想要進去看一看,只要隨便拿出一件什麼東西來,都可以證明他曾經來過這裡。
那對於蛇人來說是無上的榮耀,是勇氣和力量的證明,是英雄的憑證。
阿爾潘斯從敞開的城門悄悄的溜了進去,這座城市已經很久沒有人光顧了,但是看上去卻很乾淨。
大道的中央,他突然看到了幾具雕像。
他們曾經都是蛇人。
阿爾潘斯心中感覺到毛骨悚然,他在這些蛇人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在此之前並不是沒有人登上過這裡,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活着離開過。
面前這人便是其中一個,這幾個人應該都是強大的權能者,來這裡證明自己的力量也同時尋找蛇人丟失的東西。
他們聯手,運用了某種方法取巧攀登上了山峰。
他們狂喜的衝入這種城市之中搜尋傳說之中神和蛇母遺留下來的恩賜,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被蛇怪化爲了一具石頭。
阿爾潘斯看過不少次這種故事傳說。
這種失敗者在故事裡一般都是被人嘲笑的對象,阿爾潘斯小的時候聽完都哈哈大笑嘲弄這些傢伙完全是個蠢蛋。
而此刻,就是不知道他阿爾潘斯會不會是下一個。
不過想一想,那些人在出發之前都已經是知名的勇士,而且出發的時候都是整個部落和城邦歡送而去。
而他來這裡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自己就算死在了這裡,估計也沒有人知道吧!
想到了這裡,阿爾潘斯更覺得自己要活着回去了。
阿爾潘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蛇怪的視線,他始終注意着蛇怪的動向。
漸漸的,他來到了一處昔日蛇人們的居住區。
在這裡。
他找到了蛇人祖先的儲藏庫。
阿爾潘斯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曾經儲藏的肉類基本都風乾化爲黝黑,乍一看上去還以爲是塊石頭。
一些植物的種子還在這裡生長了出來,屋子裡面赫然長着幾棵樹。
阿爾潘斯走到了最裡面,推開了一扇石門。
這裡赫然就是儲藏珍貴物品的地方。
他看到了不少神靈恩賜之物,一些精美到完全不應該是人間能有的金銀器,一些道具就隱藏在其中,就看阿爾潘斯的眼睛夠不夠毒辣了。
一樣東西立刻吸引了阿爾潘斯的注意力。
他看到了傳說之中蛇母的道具馭風之翼。
一個能夠飛行的道具,不論是各個方面都稱得上是最強大的道具之一。
阿爾潘斯狂喜,如果能夠拿走這樣東西的話足以證明他登上了生命之城吧,而且擁有這樣強大的道具的他,哪怕面對翼魔這樣的怪物他也敢與其一戰。
但是靠近的時候阿爾潘斯就發現,這馭風之翼非常大,他雖然能夠輕鬆的扛起來,但是外面還有着巨蛇之怪,他一出來就立刻會被蛇怪給發現。
阿爾潘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就直接用這馭風之翼衝上天空,然後直接就跑掉。
“不行不行。”
“傳說之中巨蛇之怪的雙瞳可以將所有東西石化,我衝上天空的那一瞬間就是成爲活靶子。”
雖然對這馭風之翼眼饞的很,但是阿爾潘斯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敢於冒險,但是卻不會愚蠢的送死。
倉庫裡行走着,他突然看向了角落裡的方向。
他感覺到了一樣東西在吸引着自己,不斷的催促着自己靠近。
他可以感覺到那件東西的力量好像和自己身上的怪異力量相同,屬於同源同種。
他立刻走了過去,發現是一個古樸的深色臂環。
這個臂環和這裡的其他東西格格不入,好像有人刻意放在這裡的,或者說是遺落在這裡的。
“這也是個道具?”
阿爾潘斯過去將這個臂環拿在了手中,擺弄了幾下。
他嘗試着將着臂環戴在自己的手上,而剛剛纔放上去,這臂環立刻和他的身體融爲一體,死死的扣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用力去取,卻發現怎麼也取不下來。
他再度用力,着臂環立刻爆發出了一股暗紅色的波動。
而這個時候,遠處的巨蛇之怪也察覺到有人動了生命之城裡的東西,巨蛇之怪立刻變得狂怒而躁動了起來。
蛇怪一動起來,整個城市都在微微顫動。
阿爾潘斯也感覺到了不妙,他看向了地面,發現那砂石不斷的抖動。
他立刻渾身一顫,低呼了一聲迅速朝着外面衝去。
“跑啊!”
巨蛇之怪原本還在很遠的地方,但是發現目標之後頃刻間就追到了阿爾潘斯所在的城區。
阿爾潘斯快速的跑動,蛇母的頭顱豎在半空之中,從遠處發出一束束石化之光。
但是阿爾潘斯總是利用城中的建築和小巷躲了過去,巨蛇之怪明顯能夠輕易殺死阿爾潘斯,以她那強大的蛇身直接從建築上碾壓過去就好了。
但是她小心翼翼的繞過,專門從中央的縱橫大道上走。
好像是不願意爲了殺死阿爾潘斯而毀壞城中的建築。
或者說,她在驅逐着阿爾潘斯到外面。
阿爾潘斯終於從城中衝了出來,他登上了城牆。
城牆的一邊是建築城區,而另一邊則是無敵懸崖。
寒風呼呼的刮,阿爾潘斯回頭看到了蛇怪再度釋放出了石化射線。
他直接從懸崖上一躍而下,朝着山底下墜落而去,石化射線剛好從他的背後掃過。
阿爾潘斯揮舞着手朝不斷墜落,他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死亡還是倖存,但是卻知道他就算被摔死,也不願意被蛇怪變成一具石頭永遠的留在那座死寂的城市之中。
而蛇怪將阿爾潘斯這個甘於進入生命之城的蟲子驅逐了出去之後,她的另一種能力發動了。
她的頭顱探出城牆張開了巨口。
從蛇口之中噴涌出一股強大的吞噬之力,整個空間好像都被鎖定了。
連同阿爾潘斯,他感覺到一股法則一般的力量鎖定住了他,他沒有任何辦法逃離。
阿爾潘斯發出大吼,身軀爆發出巨力,可以看到他的肌肉和身軀都膨脹了一圈,結實的肌肉上血氣流轉。
他好像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但是,卻沒有任何作用。
眼看着阿爾潘斯要落入蛇怪之口,落得和那些敢於擅闖生命之城的存在一樣的下場。
這個時候阿爾潘斯從生命之城中拿到的這樣東西,也就是那個臂環發動了。
一股血色的力量包裹住了阿爾潘斯,帶着他離開了生命之城,消失在了原地。
蛇母瑟摩絲看了半天,沒有找到阿爾潘斯的身影便離開了。
她依舊盤在生命神廟的周圍,時而巡視生命之城一圈,最後來到通天塔之上朝着天空嘶叫——
阿爾潘斯死裡逃生,他發現自己落在了一片未知的領域。
這裡是一座海底城市,外面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整座城市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只能夠隱隱聽到一種類似水流或者說潮汐一樣的聲音,但是那聲音越聽越覺得黑暗幽深,聽久了就感覺自己要被一張無邊的黑色巨口給吞噬掉了。
阿爾潘斯打量着這座城市,看着這裡的建築。
城市的建築和蛇人的建築完全不一樣,充滿了濃厚的文化、藝術、美學底蘊,一看就知道那一定是經歷過一代又一代累積下來的東西。
這絕對不是蛇人所能建造的城市,它只屬於另一個古老種族,亦或者無所不能的神明。
“爲什麼我會看到?”
“光?”
“海底爲什麼會有光?”
阿爾潘斯轉過身,循着光芒擡頭看去。
他看到了一座燈塔。
燈塔上逸散着紅色的光,不知道爲何,他覺得自己看到了生命的顏色。
他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投入這燈塔之光的感覺,那是他生命的起源,是他血脈的源頭。
融入這裡,是他應有的宿命和無上的榮耀。
正當他恍恍惚惚之間,耳邊傳來了聲音。
那呼喚從海底之城的深處傳出,融合在海水波動的聲音裡傳遞出來。
聲音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輕盈縹緲,隨着水波迴盪在海底之城的每一個角落。
“到這裡來。”
“到……這裡來。”
“來……來……來……”
阿爾潘斯知道這呼喚自己的存在,便是救了自己的人。
不論對方是爲了什麼,他都沒有反抗的資格和力量,他立刻下定了主意朝着這座城市深處走去。
沿途他看到了許多未曾見過的建築,奇特無比的造物。
他看到了另外一種文字,記錄着古老文明的秘密和曾經。
最終。
他來到了真理聖殿。
他一步步登上階梯,這座宮殿給了他一種神聖的感覺,並不是神靈的那種神聖。
而是一代代人執着追求的信念,無數人信仰的道理的那種神聖。
阿爾潘斯雖然看不懂上面雕刻的真理聖殿這幾個字,但是卻突然明白了這裡是做什麼的,這裡是儲藏着大量知識的地方,這裡有着無數人的信念和信仰。
至少曾經是。
阿爾潘斯走入了聖殿,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個坐在血肉王座上的女人,對方在阿爾潘斯踏入真理聖殿的一瞬間開口了。
“蛇母瑟摩絲守衛着生命之城,禁止除了生命之母的僕從之外的任何生命進入。”
“她的理智已經被力量給侵蝕,她心靈的清明被血脈的瘋狂所混亂。”
“哪怕你是她的後裔,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變成一座雕像,但是你還是敢於踏入其中。”
女人目光投落在阿爾潘斯的身上:“你很喜歡做冒險的事情。”
“但是同時也證明你是一個非常有勇氣的人。”
血之初祖讚譽了阿爾潘斯的勇氣,她並不覺得一個人的孤勇有什麼問題。
失敗了便是魯莽,成功了便是勇氣。
而阿爾潘斯明顯是擁有成功的特質,他身上擁有着一種一往無前的力量,那是一個文明想要前進必須的力量。
畏畏縮縮帶不來一個文明想要的東西,也不是一個開闢未來的人應該有的特質。
阿爾潘斯也在仔細觀察着血肉王座之上的存在。
這是一個穿着華麗罩袍的女子,一頭血紅色的長髮和墨綠色的眼睛。
而最明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是她的一雙腿,潔白的雙足踩在血肉王座的基座上,讓人忍不住去看。
阿爾潘斯注視到對方的一瞬間,就忍不住喊出了自己夢中的那個名字。
“深海的血之國主宰腥紅魔女,偉大的血之初祖,最古者種族之王。”
血之初祖看着他笑了:“你記起我了。”
阿爾潘斯點了點頭:“您是一個神明?”
血之初祖:“我的確並不是凡人,我踏上了神話之路,但是我和真正的神還有着差距。”
“或者。”
“你可以稱呼我們這種存在爲半神。”
阿爾潘斯:“神話?”
“和神有什麼區別嗎?”
血之初祖:“生命之母便是真正的神。”
“祂是造物之主,也是我力量和血脈的起源,擁有着我也無法窺探到和理解的力量。”
“我是祂的從者,擁有神不完整的一部分力量。”
阿爾潘斯深吸了一口氣:“您是生命之母的從者?”
“您和蛇母一樣,也是被造物主創造出來了嗎?”
血肉王座上的女人忍不住笑了,她換了個姿勢坐着,微微搖頭看着阿爾潘斯。
阿爾潘斯看到了她手上的權杖,對方將權杖握在手上舉起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沿着海底爆發了出來。
阿爾潘斯體內的血液激盪了起來,燃燒了起來。
他的雙眼通紅,再度看到了女人的背後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身影,還有橫跨大地看不到盡頭的城市。
那無數的身影都朝着女人吶喊,她就是這個種族的王者。
最古者種族之王。
聲音從血肉王座之上傳了出來,水波不斷的震盪:“阿爾潘斯。”
“我和你們的蛇母不一樣,我來自於億萬年以前,跟隨着造物主一同甦醒在這個時代。”
“在你們誕生於大地之前,我們主宰天空、陸地和海洋,替造物主掌控着這個凡塵世界。”
“你身上擁有着我們的力量,那是你和我們締結下的一個契約。”
“這是你能夠看到我和來到這裡的原因。”
血之初祖還沒有找回曾經的記憶,她至今還以爲生命之母便是造物主。
阿爾潘斯聽不明白半神和神的差距,但是對於他和所有蛇人來說沒有任何差別,二者全都是神明。
他仰頭看着血之初祖,心中無比震撼。
一個神明。
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這是一個來自於億萬年錢的存在,一個擁有着神之力的永生之靈。
他絲毫沒有懷疑,或者說在他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就已經相信對方是一個神明瞭。
在深海之底擁有着自己的國度,對方的身上瀰漫着如此強大的力量和氣息,擁有着完美的神之形體。
在世界上除了神明之外,還有什麼存在能夠做到。
哪怕高傲孤勇到阿爾潘斯這樣的人,面對神明還是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偉大的神明啊!”
“您爲什麼要做那個夢呢?”
“您是要給予我指引嗎?”
血之初祖告訴他:“是你需要幫助,所以纔會回憶起了那段曾經的記憶。”
“至於指引。”
“當你來到這裡,當你爬上那座高山的時候不是已經想好了嗎?”
阿爾潘斯看着這位神明,他依舊迷茫。
“但是我真的不明白?”
血之初祖反問他:“那你爲何會攀登生命起源之山呢?你又爲何來到此地呢?”
“一切都只是因爲一個夢嗎?”
血之初祖告訴阿爾潘斯,讓他回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至少。”
“在你的內心深處,你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
阿爾潘斯陷入了深思,好像明白了一些東西。
良久之後,他對着血之初祖行禮。
“感謝您的指示,也謝謝您救了我。”
血之初祖看着低頭沉思的阿爾潘斯一笑,然後將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層面上。
“你手上拿的東西,是我留給你的。”
“你做的不錯,並沒有去拿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馭風之翼是神給蛇母的,你沒有資格帶走它。”
“你要記得。”
“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你難以想象的東西,你所謂的力量和強大就好像泥土裡的一粒沙,而陸地之外還有海洋,大海之上還有無垠的星空。”
“阿爾潘斯!”
“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首先要有要有敬畏之心。”
血之初祖擡起手,準備送阿爾潘斯離開。
阿爾潘斯離開的時候問血之初祖:“您說馭風之翼是屬於蛇母的,難道蛇母還並沒有死去嗎?”
“她還能夠重新活過來?”
被神罰變成了蛇怪,在蛇人們看來蛇母瑟摩絲已經死去了,他們可並不認爲那個恐怖猙獰的巨蛇是自己的祖先。
血之初祖或者也可以叫腥紅魔女的存在告訴他:“神罰終有一天會終止,生命之母雖然給予了蛇母懲戒,但是終有一天她會醒過來。”
阿爾潘斯:“如果想要讓蛇母活過來,需要完成什麼呢?”
血之初祖:“或許她需要再度經歷一次考驗,或許她要打破自己的嫉妒之罪,也或許需要其他的方式。”
血肉王座上的紅髮女人看向了天空之上:“一切……就看生命的主宰如何安排了。”
阿爾潘斯還想要接着問什麼,但是地上的一團血影吞沒了他——
阿爾潘斯爬了起來。
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在深海,而是躺在了在一處洞窟之中。
他更加震驚了。
剛剛一瞬間對方不僅僅把自己拉進了海底,眨眼之間就又將他送回了地面。
這種神奇的力量阿爾潘斯完全無法想象,強大得到超出了凡人所能知道的界限。
他不知道他剛剛並沒有進入那座海底之城,至少現在還沒有到他歸去的時候。
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他的意識被那位神明給拉入了她的國度,從而纔看到了那片位於海底的血之國度。
阿爾潘斯站了起來,他回頭四望。
他看到了洞窟之中鮮豔的壁畫,這些壁畫應該在三四百年前甚至更早就在這裡了,如今依舊保存完好。
“潘斯洞窟之繪。”
阿爾潘斯立刻想起了這個地方,也猜到了自己在哪裡。
他朝着洞窟外面走去。
撥開遮擋洞口的植物,便看見了外面的叢林和城市廢墟。
他確認了自己此刻就在生命起源之山的腳下,這裡便是蛇母的後裔潘斯建造出的城市。
而阿爾潘斯的名字便是來自於這位存在,在蛇人們看來他便是勇氣和力量的象徵。
阿爾潘斯在廢墟之中走了一圈,感受着曾經這裡的氣息。
他可以想象到一個英偉的男性蛇人在這裡帶領着族羣們於蠻荒之中開拓出一片領地,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城市和輝煌,直到如今蛇人們還銘記着他的一切,頌唱着他的榮耀和輝煌。
阿爾潘斯爬上了城市的最高處,俯瞰着這裡的一切。
他胸膛裡充滿了豪氣,忍不住對着遠處大喊。
“潘斯。”
“我會超越你。”
阿爾潘斯的怒吼和大喊讓他體內的血液沸騰了起來,於此同時他啓動了血之初祖送給他的禮物。
原本的臂環瀰漫出了光芒,化爲了一套裙甲披在了阿爾潘斯的身上,血紅色的披風從後面延伸出來飄舞在空中。
力量不斷蔓延,在他的左手化爲了一塊盾牌,他的右手則出現了一杆長槍。
他將長槍衡平,強大的威壓降臨在了這片廢墟之上。
叢林之中的蟲子和獸類一個個倉皇逃竄,頭也不敢回。
那是源自於生命本院的強大,是血氣和體魄抵達了一定界限之後的顯現。
【生命道具·血眷者之證】
【序列號14】
【能力1:鎧甲在戰場上沐血的時候能夠化爲血能不斷的修復你的傷勢,並且增強你的力量,當戰意抵達巔峰和沐浴真正的強者之血的後便可以藉助血之初祖的部分力量化爲使徒。】
【能力2:盾牌擁有變化的能力,它可以通過吞噬其他物品或者生命擁有特殊的作用和形態。】
【能力3:長槍擁有血之詛咒,被它撕裂的傷口不能再癒合,疼痛和傷痕將會伴隨着你的敵人,直至死亡降臨的那一刻纔會解脫。】
這是生命權能的道具,也代表着阿爾潘斯成爲了一個神眷者。
只不過他的神明是生命之母的從者,名爲血之初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