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辛禹兄,魔子們也將將到齊,我們兩個也入場吧。請!”
丁火長老並沒有迴應辛禹的話,而是把話題引到了三才殿內的宴會上。畢竟在剛纔的談話中,辛禹是無心之談也好、是故意試探也好,聽聽也就可以了。
至於自家籌碼這回事,能捂着放到最後纔是最好的選擇。因爲只要不翻開,那這個籌碼就可以隨便往上加或者往下減。
在三才殿主殿之內,已經擺好了宴席。在大殿的正上方,自然還是空着的魔尊寶座。再往下一階,左邊是五大長老尊席,右邊是十魔子的座位。
而在大殿之上,先是方圓十多米的圓形空地,然後在空地邊緣、正對着魔尊寶座下方,十大家族的席位以圓弧的形式排開。十大家族的族長並列坐在第一排,然後陸續是各自家族的長老和後輩精英,每個家族大概有20人的樣子。
這種宴席的擺法,很像是某些古裝劇裡的場景。不過在古裝劇裡,中間特意空出來的這個場地,明顯是給歌舞表演準備的。但是在魔界,還是算了吧。
肖文仔細回想了一下,魔界好像根本就沒有歌舞表演的這一類娛樂節目。所以,等一下該不會又是要讓我們十魔子下場比試,讓大家來看猴戲吧?
看着大殿之上特意空出來的那個場地,肖文越想越覺得沒那麼簡單,越想也覺得這應該又是長老們給十魔子們挖的大坑。
而且現在的十魔子們,全都是經歷過了高閣賜冊、一個個功力大增的人。嗯,對肖文之外的其他人來說是這樣。所以在十魔子們獲得了新的能力之後,再打過一場看看進步什麼的,似乎也是很合理的情況。
果然應該就是這樣,絕對沒錯的!感覺自己已經識破了五大長老們的詭計,肖文看着自己正對面的天金長老,然後笑的很意味深長。
然而,現實的存在往往就是用來打臉的。對於肖文來說,尤其是這樣。
“開席!”
隨着天金長老的聲音落下,大殿上的十大家族們緊跟着也就變得熱鬧起來,一時之間觥籌交錯。離得近的人,左右碰杯。離得遠的人,遙遙相敬。
而且不止如此,原本挨着宮殿兩邊牆壁擺放的鐘鼓罄缶,在此時也無風自動,敲起不知名的什麼曲子,古韻悠長。
“嚯!這可真是讓我開眼了。所以大殿上的那塊空地上,等一下是要表演歌舞嗎?”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肖文下意識的就帶入了宮廷古裝戲的節奏。
“不知道,應該不會有歌舞吧?我來魔界這麼久時間,就沒聽說過有歌舞這回事。”雖然晉少卿也是覺得難以置信,但是歌舞什麼的他覺得真沒什麼可能。
果然,沒等肖文和晉少卿再交頭接耳說上兩句話,就已經有人開始發揮大殿那塊空地的效果了。
“在下甲氏新秀甲英!在此斗膽請魔姬,共飲此杯!”在十大家族最左側的一排席位裡,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秀氣的青袍女子舉杯走到了空地上。
“小四,你說他這是幹什麼?約架嗎?”看着那個出列的甲氏新秀,肖文再一次開始腦補劇情。
“你問我,我問誰去?”沒好氣的瞥了肖文一眼,晉少卿也是莫名其妙。
然而這才僅僅是個開始,緊跟着從左到右的其他家族裡,也依次紛紛走出一個新秀,然後也跟着之前的那個女子一樣,走到空地上高聲唱道。
“在下乙氏新秀乙空!在此斗膽請魔子孫鴻,共飲此杯!”
“在下丙氏新秀丙劍!在此斗膽請魔子宗雲,共飲此杯!”
“在下丁氏新秀丁峰!在此斗膽請魔子白晟,共飲此杯!”
“在下戊氏……”
聽着大殿上依次的唱和之聲,肖文很快就明白了一個大概。這是每個家族派出一個新秀,然後來爲十位魔子們敬酒。但是敬完酒之後呢?肖文不清楚。
“在下辛氏新秀辛毅!在此斗膽請魔子肖文,共飲此杯!”
隨着肖文自己的名字被人叫起,他不由的嚇了一跳。不過等他回過神來之後,這才發現叫他名字的人居然還是辛毅。
然後肖文覺得,無論這敬酒後面是什麼,自己應該是穩了!畢竟是熟人啊。
“在下壬氏新秀壬虎!在此斗膽請魔子黎謨,共飲此杯!”
“在下癸氏新秀壬浪!在此斗膽請魔子木易,共飲此杯!”
隨着臺階下最後的聲音落定,天金長老看了一眼在座位上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但是都沒有輕舉妄動的十魔子們,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既然是十大家族中的新秀人物相邀,各位魔子便下去與他們共飲一杯吧!”
“是。”
有了天金長老的話,衆魔子們這纔算是心裡有了底,然後依次走到剛纔喊自己名字的那人面前。而且看樣子應該是提前就特意安排好的,除了敬魔姬的那個新秀是個女子,敬其他魔子的新秀都是男子。
“喂!辛老大。這是什麼名堂?等下喝完酒以後,緊跟着是要幹什麼啊?你先跟我說下,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相比其他魔子的拘謹和矜持,肖文就隨意了很多,而且他用的還是通心術,也不怕別人發現。肖文有一點可以確定,辛毅應該是不會坑他的。
“沒事,就是喝個酒。然後我們這些家族新秀喝完就撤,你們十魔子的話,估計要再多站一會兒。”
辛毅一口飲盡杯裡的酒,看着肖文也喝完了自己杯子裡的就,然後就留下一句話,沒等肖文再繼續問什麼,就緊跟着撤了。
“不是,你好歹先告訴我,我在這兒站着幹什麼啊?”
就在肖文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肖文的耳朵裡。
“在下辛氏新秀辛霖!在此斗膽請魔子肖文,共飲此杯!”
“喲!不會就是你們兄妹跟我喝吧?不過也好,都是熟人,幹!”
看着緊跟着走過來的辛霖,肖文算是徹底放下了心。按照他自己現在的理解,這個環節應該就是跟各家族的新秀們喝喝酒,而和肖文喝的就是辛家。
至於說這種車輪戰式的方式,會不會擔心後面喝醉掉?在喝了第一杯酒後,肖文就壓根沒擔心過這些。
因爲肖文在剛纔喝完第一杯酒後,他發現這酒就是天金長老用魔靈棗新釀的果酒。之前在私底下,肖文沒少用自己的魔靈棗去換這種酒喝。一顆魔靈棗,一大罈子新酒!而且一整罈子喝下去之後,最多也就是個微醺。
在肖文和辛霖喝完這一杯酒之後,緊跟着走過來的居然不是辛銘,甚至於辛銘似乎都不在大殿之內。而緊跟着朝他走來的,是另一個熟悉的人。
“在下庚氏新秀庚辰!在此斗膽請魔子肖文,共飲此杯!”
“庚辰,你也來了。大家都這麼熟了,別客氣!我們幹。”看着同樣是熟人,肖文倒是一點詫異都沒有,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只是就在肖文剛把這一杯酒喝下去的時候,在通心術裡卻齊齊傳來了辛毅和辛霖兩個人急迫的傳音:“肖文,先別喝!”
“怎麼了?”肖文一杯酒下肚後,不遠處的辛毅和辛霖兩個人臉上盡是氣急和無奈,而他正對面的庚辰卻是苦笑中帶着一絲釋懷,緩緩飲盡了杯中酒。
“庚墟!你這也太過分了吧!”就在肖文不明所以的時候,十大家族席位中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肖文剛纔見過的丁火。
“庚墟,你居然敢如此作爲!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你讓天金長老如何處置?”緊跟着響起的聲音,是肖文不遠處、有些氣急敗壞的辛禹長老。
“呵呵!只是丟給肖文一個奴隸而已。二位不至於如此大動肝火吧?”在兩大家族長老的聲討中,一個眼神陰鷙、臉色蒼白的中年人無所謂的回道。
“庚墟,是你讓庚辰前去敬酒的嗎?”看着剛纔突如其來的一幕,天金長老的臉上也充滿了不豫之色。
“稟天金長老,其實是……”看着天金長老的臉上越來越陰沉,作爲當事人的庚辰當即準備開口辯解。
只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就被天金長老呵斥了回去:“庚辰,現在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庚墟,我要你來說!”
“稟天金長老,是我安排的。庚辰在家族之中已不堪大用,與其讓他荒廢年華,倒不如廢物利用。我是這般說的,庚辰他自己也這般認爲。”
儘管是當着天金長老的面,庚墟依然是用無所謂的態度回到。
“庚辰,當真如此嗎?”天金長老聽完庚墟的話,然後這纔回過頭來問庚辰。
“啓稟長老,師父他所言不虛,就是如此。”雖然天金長老的話讓他心驚膽顫,但是庚辰還是壯着膽子把話講完。
“即便是終生與人爲奴,永世不得自由?”
天金長老這一句話裡的怒氣很重,重到壓迫着庚辰匍匐在地上就快要撐不住,重到讓坐在人羣中的庚墟也是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