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啊,大人,小的怎麼膽敢欺騙您呢?”那判官的眼神不經意的瞥了那架在自己脖上的血色魔劍,心中一陣發虛,生怕凌天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後,這把血色長劍會毫不猶豫的切下來。[ ~]
“很好,最好你說的都是真的。”凌天對着這判官溫和的一笑,顯得很是人畜無害,還嘴裡說出的話語卻透着一股逼人的凌厲煞氣,“如果讓我知道你剛纔所說有半句虛言,那麼你這十八殿閻羅判官,也就不必再當下去了,我這麼說,你可聽得明白?”
“明白,小的十分明白!”那判官都快欲哭無淚了,他能不明白嗎,一說不明白,脖上這把劍肯定會立馬劈下來吧,唉,做個判官都做得這麼憋屈,平時最多也就欺負一下那些小鬼而已,一旦碰上凌天這種有實力的刺頭,那就毫無辦法了。
“很好。”凌天微微一笑,將魔劍從那判官脖上拿了下來,身形在原地一閃,便消失在衆多鬼差眼前,只留下一衆目瞪口呆的鬼差和那臉上由紅變白的判官而已。
這是凌天在給這判官和這些鬼差一個震懾,讓他們知難而退,這樣自己尋找媚兒的命魄,也會更加容易一些。只不過凌天還是忽略了一點,這裡可是地府,這可是閻王那傢伙的地盤,作爲地府之主,閻王會放任他一個來着凡界的修真者在地府之主爲所欲爲嗎?
凌天的身影從那十八殿閻羅的出口疾奔而出,擡頭一看,便看到十八條同樣大小的小道,從那十八殿閻羅延伸而出,最終匯聚在一起,通往一座寬大無比的大橋。
在那大橋邊上,立着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用修真界通用的古字寫着三個字,奈何橋。[ ~]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奈何橋……”凌天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這奈何橋可是通往六道輪迴的唯一通道,怎麼可能修建得像是在地府之門那裡看到的一般寒酸呢。
將心中激動的情緒壓了下去,凌天混在一大羣鬼魂之中,向着那傳說中的奈何橋行去。
“媚兒,等着我,我來找你了!”凌天極目遠眺,遠遠看到那奈何橋的邊上,似乎有一羣鬼魂正聚集在一個攤前,手中盡皆拿着一個東西,看形狀應該和碗筷之類的東西。
“看樣,孟婆就在奈何橋邊上了!”凌天心中一喜,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幾分,很快就來到那座巨大的奈何橋旁邊。
看着眼前這一座巨大無比,卻依然被無數鬼魂擠滿的奈何橋,凌天不由一聲苦笑,每一天都有多少鬼魂進入六道輪迴之中,這個過程可以說是無情無盡,如果真把媚兒留在這裡給那個孟婆打下手,那媚兒豈不是也永無解脫之日?
低頭看了一眼這奈何橋,以及橋下那黑紅之色的地府奈河,凌天不由想起一句話,“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記得他一開始聽到這句話時還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只是在此時,這句話又是如此應景,引得他心中升起無數波瀾。
“何止要定百年,我要和媚兒生生世世在一起,誰都不能阻攔我們!”凌天在心中豪氣萬丈的一笑,擡腳就向着那奈何橋走了過去。[ ~]
有一句話說得好,奈何橋上嘆奈何,三生石前話三生,奈何橋和三生石,就像是一對難兄難弟一般,誰也說不清楚,這一座橋和這一座石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就存在的。
但根據一些上古典籍所說,似乎這奈何橋和三生石,在遠古時期,還沒有地府之前,便已經存在了,而從一開始就伴隨着這奈何橋和三生石的,除了那一口輪迴之井,便是那一直把守在輪迴之井旁邊的,孟婆。
凌天走到那座巨大的奈何橋邊,便看到傳說中的牛頭馬面正在維持着這些鬼魂上橋的秩序,以及引領着這些鬼魂前往那輪迴之井轉世投胎。
不過在踏上那奈何橋之前,凌天還是走到了那三生石前面,記得那一日在血祭大陣之中的那場大戰中,屍皇魔煉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如果記起前世的過往,便能夠理解他所做的一切,他那麼說,究竟是想表達什麼呢?
帶着這滿腹的疑問,凌天定了定心神,緩緩走到那三生石之前,看向了那光滑如鏡的石面,等待着自己前世的過往在石面上呈現。
映入自己眼簾的,是一片陰霾無比的天空,一陣陣廝殺吶喊聲傳到自己耳朵裡面,一片屍橫遍野的戰場也呈現在石面之上。
只見在那片戰場之中,一個身披黃金戰甲的帝王,聲影高高的立於虛空之中,手裡高舉一把黃金巨劍,向着另一個跪在地面上,渾身染血的戰將,一劍劈下。
那跪在地面的男緩緩擡起頭,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瞳,手中那柄血色長劍被其高高舉起,一道血色劍芒沖天而起,與那黃金劍芒狠狠撞擊在一起。
一瞬間,那恐怖的真元衝擊開來,將整片戰場的地面掀飛,使得整塊地表都下陷了好幾米的深度。那些血肉橫飛的冰冷屍體,也在這股強大的罡風中被攪得一片粉碎,整片戰場,只留下那兩個彷彿神魔一般的男人。
“你還不服嗎,這一戰,是你輸了!”那身披黃金戰甲的帝王高傲的立於虛空,俯視着地面那個渾身浴血,卻依然滿臉桀驁不馴的血瞳男。
“你說得沒錯,這一戰是我輸了,咳咳……”那渾身浴血的血瞳男猛然咳出幾口鮮血,嘴角掛着悽然的微笑,“但是,我就是不服,憑什麼,這天下是屬於你的!?”
“憑什麼嗎?”那身披黃金戰甲的男高傲的一笑,“就憑天都在幫我,這說明我就是那個真命天,而你,只是我的一個手下敗將而已。”
“成王敗寇嗎,那麼,你還在等什麼,趁現在殺了我,以絕後患吧!”說着,那血瞳男緩緩閉上了雙眼,他已然身受重傷,自己的部下也盡數戰死,他敗了,敗得十分徹底,他不僅失去了爭奪這個天下的資格,更失去了一切,此時,他已生無可戀。
“你如果願意降服於我,那麼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那站在虛空之中的帝王高傲的說着,似乎能夠讓眼前這個男降服於他,是一件無比難得的事情一般。
“動手吧……”那血瞳男雙脣蠕動,說出的話已然表明了他的心意。
“既然你一心求死的話,那麼就讓我送你一程好了。”身披黃金戰甲的帝王舉起了手中那把金光閃閃的寶劍,向着跪在地面之上的那個男人狠狠一劈。
一道橫貫天際的驚天劍芒,閃爍着驚人的金光,從那黃金寶劍上射出,向着血瞳男狠狠的衝擊而來。
別說此時這個血瞳男已經失去了防禦力,就算是處於他實力的巔峰期,想要接下這一道驚天劍芒,也需要頗費力氣,因爲這一道劍芒,已經足以將方圓百里的地面,給徹底切成兩半了。
“神劍終究是與衆不同,無論我如何不甘,但神劍之威,終究遠非我能阻擋的……”那血瞳男看了一眼那疾射而來的驚天劍芒,嘴角緩緩掛上一抹苦笑,劍芒還未臨身,但那個無可匹敵的劍氣和戰意,卻已經將自己的身體給徹底壓制在這道劍芒的威勢下,連逃脫都成爲一種妄想了。
就在那道劍芒即將砍開這處屍橫遍野的戰場時,一道優雅迷人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血瞳男的身前,只見那道倩影伸出雙手,掐了幾個玄奧的法訣,接着那長髮飄飄的優美女身上,猛然爆發出一陣耀眼欲盲的白色聖潔光輝。
那道驚天劍芒以無比阻擋的威勢狠狠劈在那白色光輝之上,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伴隨着一聲淒厲的呼喊,“不!”
接着整個畫面突然一閃,三生石上便再也沒有任何景象顯現而出了。
“這,就是我的前世嗎?”凌天腦海中依然在迴盪着那一幕幕悽美的畫面,那個血瞳男,難道就是自己嗎,那麼那個擋在前世自己身前的女,又是誰呢?
最主要的是,爲何這畫面到了這裡,卻突然消失不見了?難道這三生石,並不能看見一個人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