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地方後，鄭躍就跟夏芊語跟着別人後面排隊。
他發現今天結婚的人有點多。
夏芊語碰了碰鄭躍，湊了過去小小聲道：
“結婚的人這麼多？不過爲什麼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在外面結婚是很痛苦的事嗎？”
鄭躍想了想，斟酌的回答道：
“大概是覺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吧。”
夏芊語有所領悟，又不怎麼理解：“可瑤瑤說，結婚不一定有愛情，既然沒有愛情那就不是墳墓了。”
鄭躍：“……”
不想說話，他發現自己進墳墓了。
不過並沒有什麼反感的，感覺還特別好。
人與人之間，終究不是一個想法。
又或者，這方面他太年輕了。
然後夏芊語好像想通了：
“對了，沒愛情也沒什麼好開心的。
那麼他們爲什麼要結婚？”
鄭躍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人生百年匆匆即逝，總想留點東西下來。
普通人無法讓世人關注到，所以不可能達到美名萬人傳，也不可能做到臭名遺千年。
對普通人來說，唯一能夠留下來的，只有後代，只有血脈。
傳宗接代，不就是如此嗎？
夏芊語剛剛說完，就又碰了碰鄭躍道：
“爲什麼旁邊的窗口沒人？”
鄭躍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沒有人：
“應該是在休息吧，不然誰死磕一個窗口？”
夏芊語點頭，想想也是。
不過她發現外面的世界，跟修真都市差不了太多。
除了大家都沒有修爲以外。
很快就輪到鄭躍跟夏芊語。
夏芊語把準備好的材料小心的遞上去，然後耐心又期待的等待着。
“結婚證。”工作人員道。
“啊？”夏芊語有些懵：“我們沒結婚證啊。”
工作人員：“沒結婚證你們站這裡幹嘛？”
“我們來領結婚證。”鄭躍在一邊說道。
工作人員看了鄭躍跟夏芊語一眼，道：
“隔壁窗口，這裡辦離婚。”
鄭躍：“……”
夏芊語：“……”
好尷尬。
道了歉，他們就來到隔壁窗口。
隔壁窗口的工作人員有點想笑，不過有着工作素養的她，沒有表現出任何不禮貌的表情。（她大概是新來的）
鄭躍跟夏芊語一過來，就道：
“我們辦結婚證。”
工作人員給了他們兩張表格：
“填一下，不懂可以去看櫃檯的模板。
對了，你們有帶照片麼？”
鄭躍跟夏芊語搖頭。
“那填完表格就去隔壁照一下，之後再來找我。”工作人員耐心道。
謝過後，他們就去櫃檯填寫表格。
一走開，夏芊語就瞪了鄭躍一眼：
“都怪你。”
鄭躍有些無奈：
“順着潮流走，通常是對的。
誰知道結婚的一個沒有，離婚的一堆。”
夏芊語嘟嘴：
“我就說，結婚這麼高興的事，他們怎麼一點都不開心。”
鄭躍也是點頭，深以爲然道：
“就是，離婚那麼開心的事，他們怎麼...哎呀。”
他感覺腳被狠狠的踩了一下，差點就吵到別人了。
“不要說那麼不禮貌的事。”夏芊語道。
鄭躍：“……，知道了。”
開始填表格後，夏芊語看着自己表格皺眉：
“學歷我要怎麼填？”
鄭躍寫着字，頭也不擡道：
“寫自己最高學歷就好了。”
“可是我沒讀過書，總不能寫文盲吧？”夏芊語有些爲難。
她是在羽仙雪地長大的，雖然那邊有學校，但是她一直在修煉，沒學歷的。
“初中高中，應該沒問題，實在不行就寫小學，再不行就寫無。”鄭躍道。
夏芊語有些難受：
“真當文盲啊？”
早知道她應該出來讀幾年書。
填寫完畢，他們就去隔壁拍照。
“做好，坐直，女的頭往右邊歪一點，對，男的肩膀放寬一點，人在靠近一點。
很好。”
咔嚓一聲。
一道光閃過。
鄭躍他們沒多久就拿到了照片，順便交了錢。
“簽字，按手印。”結婚窗口，工作人員對鄭躍跟夏芊語說道。
當提提交完資料，他們就聽到鐺的一聲。
結婚證到手了。
————
“鄭躍，我們結婚了？”路上夏芊語看着結婚證有些恍惚。
感覺跟做夢一樣，一下子就結婚了。
他們才認識一個月多。
真實草率。
鄭躍也是這麼感覺的，簡直就是在做夢。
“那我是不是可以搬過去跟你一起住？”夏芊語說道。
“你師父同意？”鄭躍還是有點不信。
夏芊語點頭開心道：
“對啊，那我們回去之後，再跟師父商量下就搬家。”
鄭躍沒有任何意見，好在提前準備好了。
不過住一起啊，感覺挺期待的。
雖然沒什麼自由，但是想得到某些東西，總是要失去某些東西。
他有這方面的覺悟。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自由跟愛情，只能二選其一。
他，選夏芊語。
“恩，回去搬。”鄭躍應了下。
夏芊語挽着鄭躍的手道：
“開不開心？”
鄭躍笑了笑道：
“一點點”
夏芊語哼了聲有些不滿，但是還是表現的很開心。
“那去拍結婚照？”鄭躍補充道。
夏芊語看了看時間，搖頭道：
“得明天，五點多了，他們要下班。”
想想也是，大家都是上班，肯定有下班一說。
“那我們找個地方住一晚上，明天再去拍。
一天時間應該夠了。”鄭躍說道。
從這裡回修真都市，用不了多久時間。
明天天黑前應該能趕回去。
但是今晚得找地方住。
只是很快鄭躍就愣住了，如果找地方住，肯定不會分開。
所以，他們要住一間房間？
想想有些激動。
只是很快就激動不起來了。
夏芊語拿出手機打開地圖道：
“去師父那住就好，師父說她在這裡有處房產，我們可以在那邊過夜，她還準備了我跟瑤瑤的房間。”
鄭躍內心嘆息，不過還是點頭道：
“好，那我們吃點東西，再過去。”
夏芊語奇怪道：
“你不開心？那我們不住師父那了。”
她一直很擔心這些，她都能感覺到鄭躍自尊心特別強。
只要她多給點東西，就會皺眉頭。
護身法寶也是好不容易纔送出去，還是靠上次好時機。
鄭躍笑了笑，看着夏芊語道：
“別瞎想了，今天怎麼可能生氣。”
夏芊語睜着眼睛看着鄭躍，道：“留着明天生？”
“……”
鄭躍無奈：“對，存檔了，留着明天生。”
“那是不是遇到開心事，覆蓋掉存檔就好了？”夏芊語問道。
鄭躍：“……”
聊着天，他們就往住處而去。
當然，前提是去吃個飯。
————
“師父，你看師姐，她居然把結婚證拍給我看，好過分。
她在嘲笑我單身。”瑤瑤衝進半夏家大叫道。
半夏就端坐在大廳，看着瑤瑤哭訴，平靜道：
“爲師也收到了。”
瑤瑤愣了下，然後眨了眨眼，道：
“師父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