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八卦陣轟然破碎,四象符柱破碎!
石堅鼻下兩條長長的鬍鬚在風中凌亂,他雙腿彎曲以馬步紮根,使出武功千斤墜,腳掌牢牢的吸住地面,穩定身形……
召南方雷神咒,南方爲火,是爲火雷,正常情況下可以召喚來雷部火雷神,如果火雷神沒空就會自動搜索四面八方同級別的神靈相助,共同斬妖除魔!
石堅爲什麼敢說陳初始用召南方雷神咒也請不來雷公,因爲莫說雷部正神,就是普通神靈都已經很少見了,哪怕跟道教經常合作的六丁六甲,也看不到下凡的身影,只有每次起法壇時能通過符咒和法咒召下些許靈光護法,並不是真正的六丁六甲本尊……
夜空黑雲翻滾,猶如末日大劫。
神靈一個都沒出現,石堅心裡還沒等鬆一口氣,結果看到陳初始手中冒着藍光的雷公錘!
看似以雷電化形而成,但它就是真正的雷公錘!石堅能擁有這麼高深的修爲,不僅光靠修煉,平日裡也經常翻閱藏經殿的古書古籍,眼前的雷公錘,威力沒有書籍裡記載的那樣毀天滅地橫掃一切的樣子,但溢出的絲絲神性,足以說明一切!
在角落裡的石少堅表情非常複雜,他修得茅山術法,道行在同年齡一代裡也是佼佼者,跟石堅相處久了,恰恰如此才知道雷法有多難修煉!
他見到雷公錘,忍不住失了鎮定,開口呵斥道:“你……你這鼠輩,偷了哪位雷公的錘子?”
陳初始聽了石少堅的話,還沒有說話。
石堅便搶先呵斥回去:“住口!雷公錘豈是普通人肉體凡胎能夠隨意持有的?”神靈法器,非神明所授,凡人碰到只會瞬間走在輪迴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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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蠢貨,就知道給我丟人現眼……
不過有幸見識到雷公錘,那就接一下!
石堅從未想過,他會面對一個小輩的時候,內心如此鬥志高漲!
他把法力運轉到極致,雙手雷電跳動,猶如膨脹的巨大拳頭,電弧在身體四周瘋狂跳動,小爆炸聲不斷!瘋狂吸納天地間的雷氣,暴喝一聲:“看看……我,不,看看貧道真正的閃電奔雷拳吧……”
藍色電弧匯聚成大量小閃電球,瘋狂朝着陳初始砸去……
不好!
被小麗擺了一道的林鳳嬌,此刻瞳孔收縮,大師兄石堅鬥法已經有點上頭了,剛剛打擊孤魂野鬼用的不過是尋常雷法,現在用的纔是閃電奔雷拳,雷電無窮無盡匯聚,只要法力管夠,就能不斷轟擊對手,做到真正的轟殺至渣!
他把手上的酒罈子交給一個師弟,從後腰拔出幾支三角令旗,想要上前阻止:“大師兄,千萬不要傷了陳小道友的性命!”
林鳳嬌,瞎了你的狗眼,面對雷公法器,老子除了喊投降外,只能正面接下這一擊,不管廢物徒弟管到老子頭上來!
石堅冷哼一聲,雙手保持結印狀態,深吸一口氣,從口中噴出一口脾宮土雷,褐色電弧遁入地面瞬間在林鳳嬌腳下炸開,將其炸出二十多米外,滾了一身的泥土:“我自有分寸,別讓我親自教訓你!”
他平時跟人說話,都以“我”自稱,除了談生意和遇到跟他同級別甚至更強的時候,纔會自稱貧道……
你什麼檔次,也敢湊熱鬧!
面對閃電奔雷拳,陳初始有種在現實世界看到戰爭炮火洗地的感覺,他的召南方雷神咒沒有召喚出神明來,有點意外,仔細想想,目標畢竟是茅山大弟子石堅,雖然有私生子,縱容其胡作非爲,性格暴躁,出手狠辣,但還沒到雷公出場轟擊的時候……
但召南方雷神咒卻真真實實從南方天空召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火雷,檔次比他的心宮火雷高了好幾層,因此,取出紫府裡的雷公錘,以錘吸收火雷,給石堅敲一下試試威力!
被藍色電弧包裹的錘子,用力砸在錐子上面,轟隆巨響,錐子瞬間發紅發燙,尖端出現一道火紅閃電直奔石堅,以詭異的曲線繞過大大小小的電球,轟擊在石堅的胸口上……
轟隆隆!
電球同時也到達陳初始面前,各種轟隆爆炸!
場面一片混亂,煙塵四起,茅山道士裡那個手持超大五方旗的見狀,腳踩七星步,用力揮舞搖晃着旗子,猛地掀起狂風,吹去場上瀰漫的煙塵,瞬間露出兩道身影。
陳初始身上套着的雷袍早已消耗殆盡,雷公錘不見,衣服破爛不堪,甚至能看到衣袖破洞裡被燒紅的皮膚,變成了乞丐。
衆人目光落在石堅身上,他依然是那身黑白道袍,鬍鬚和頭髮有些燒焦,令人意外的是,道袍似乎比之前還乾淨點。
石堅輕輕拍了拍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塵。
他沉默了許久,看着陳初始說道:“你叫陳初始是吧,不錯,雷法……可以!接下來一段日子,貧道會順便在鎮子裡住一段時間,感受一下這山下的風土人情,你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來找貧道坐坐交流一下……”
石少堅小跑過來:“師父,你沒事吧?”
那雷神錘的紅光非常恐怖,他親眼看見擊中師父的胸口,怎麼會沒事呢?
石堅瞪了他一眼,用力揮了一下袖子:“吵什麼,難道我必須躺着纔是正常的嗎?”他目光掃一圈師弟說道:“孤魂野鬼已經全部收服,回茅山的回茅山,雲遊的雲遊,哪裡來回到哪裡去……”
這麼着急?
師兄弟們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幫助林鳳嬌辦了這麼大個事情,還等着林鳳嬌擺幾桌感謝一下。
大師兄你是要在鎮子裡繼續住的人,卻要把我們趕走,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罷了罷了,輩分擺在那裡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心中嘆氣,不約而同對着石堅行禮說道:“既然如此,那大師兄保重,我們先走了……”
孤魂野鬼全都交給林鳳嬌,這片郊外隨着師兄弟們的離去,變得冷冷清清,殘破的符柱和地面燒紅的桃木釘,還有坑坑窪窪,提醒着剛纔發生過一場大戰。
林鳳嬌灰頭土臉,把酒罈子交給徒弟,看向石堅:“大師兄,天色已晚,不如到我那裡歇息。”
石堅皺眉:“聽不懂我說的嗎,都離去,還有陳道友也早點回去歇息,清理一下傷口,逼出雷氣不出兩個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