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
蘇暮離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咕噥道:“誰嫌棄我,他都不會嫌棄我!”
她話音剛落,近身暗衛便已經回來了。
蘇暮離笑眯眯地送上一枚軟甜笑容:“辛苦啦蘇蘇。你繼續去吃藥修煉吧!”
被叫做蘇蘇的暗衛是個沉默寡言的青年,名叫蘇影,是蘇家年輕一代暗衛中的翹楚。
此時,看到蘇暮離仰着頭軟軟地跟自己笑,他連忙露出了一個生疏至極的笑容:“謝謝主子!屬下一定努力修煉!絕對不會浪費主子的丹藥!”
蘇暮離笑眯眯地點頭:“恩恩,去吧去吧。”
蘇影目光狂熱而信任地點了點頭,腳尖輕點,人便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蘇暮離嘖了一聲,覺得這種身法簡直炫酷,可惜,不是從小練,還真練不出來,而且,這身法對骨骼要求極其嚴格,就算是蘇暮離自覺天分不錯,根骨極佳,也實在是練不來。
“小包子日後還是別讓你的人跟九王府的人在一起混了,你瞧他,馬上就要變成墨一的翻版了。”
屋子裡傳來了司徒長恩低低地笑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蘇暮離心說哪裡一樣了,墨一就是個冰山鬼畜,可是她家蘇影,卻是個身在黑暗,心在光明的天才高手,雖然情商低多了,但是勝在“可愛多”好麼?
說到蘇影,就不得不說她這一次挑選出來的其餘二十九個人。
蘇暮離正準備帶他們出門一起歷練,前段時間忽然收到了丹藥大會送來的請柬,蘇暮離纔想起來,趙青芝之前爲了坑她,給了報了藥師大比的名。
不過這場比賽雖然起於惡意,現在,麻煩卻不是麻煩了,反而是正要瞌睡,就遇到了送枕頭的。
還有什麼地方,能夠比藥師大比的藥師多呢?
比賽,交流,實戰,無疑是提煉藥技術的最佳方法。
而且,兩年後就是世家大比,按例,蘇暮離也是要外出遊歷,以此來提升自己的軟硬實力的,索性便一起去了。
到時候,蘇影他們三十個暗衛也會一起去,然後組個傭兵團,一起打怪升級!
傭兵團的名字她都想好了——神棍傭兵團!
簡直非常酷炫,又大氣又接地氣!
蘇暮離心中漫無邊際地想了一番,很快就拋開了這些雜念,低頭繼續鑽研那張幾經改良的藥方了。
前些日子,她將一些淬鍊筋骨的藥浴拿給了蘇影等人,以幫助他們在高強度的鍛鍊之後,能夠最好最快的恢復。
而現在她正在不斷改良的,則是後續各種補法和補血的藥物,爭取做到多快好省這四個字,畢竟,雖然高品質的丹藥關鍵時候可以救命,但是日常維護也絕對不能少了。
人畢竟不是遊戲人角色,真要這麼硬抗着受傷,早晚會出問題。
“小包子怎麼不理我?”
沒有聽到蘇暮離的
回答,司徒長恩的聲音裡頓時充盈着委屈。
“小包子終於要對我始亂終棄,喜新厭舊了嗎?每次扎完針就不理我,任由我一個人在這裡自生自滅……”
蘇暮離側耳一聽室內的動靜,臉色倏地一冷,森然道:“你今天要是再敢頂着一身金針出來,呵呵,就不是上次那樣,只全身不遂一個時辰了。”
屋內細細索索的聲響瞬間停滯,好半晌,才傳來了司徒長恩明明無奈,卻更像撒嬌的聲音:“你又威脅我!”
蘇暮離板着小臉兒哼了一聲:“威脅你那是對你好,一般人,我都直接打暈,言語威脅這個步驟,從來都直接省略。”
想到剛剛那個差點兒衝進院子的孟家管家,蘇暮離頓了頓,知道他是認出了人,所以在擔心自己,便也不兇他了。
她臉上稍稍露出了幾分笑意:“好了,你乖乖治病,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不過是孟家的幾個渣渣,來了也只有跪下求我的份兒。你擔心什麼?安生躺着,不然,把你狐狸尾巴給你揪下來!”
屋內,原本還是滿臉無奈之色的司徒長恩,聽到了這一句,臉色頓時忍不住變了變,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然後瞬間被自己這做賊心虛的動作給弄得黑了臉。
“你也先得能找到才行啊!”司徒長恩哼了一聲,一雙天生魅眼看向了門外,眼底帶着幾分忐忑。
屋外,蘇暮離聽到了他的話,卻沒有理他,而是繼續伏案將剩下的方子寫完了,收好了,這才站起身來,進了屋內。
蘇暮離低頭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金針,再次一一彈動增加靈力輸出,等做完了這一切,纔回了他一句:“你可別跟我嗆。我醫術這麼吊,給你扎出一條尾巴來,然後再揪了,也不是不可能。怎麼?你想試試?”
“哼!試試便試試,不是總有人喜歡叫我狐狸精麼,真多一條尾巴出來,也好應應景。”司徒長恩哼笑一聲,面上笑得花枝亂顫,心中卻倏地鬆了一口氣。
想到這人最近總是狐狸狐狸地叫自己,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狐狸尾巴在她面前露出來,那都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但願到了那時,你別怪我。
司徒長恩垂眼看着正低頭給自己把脈,以確定隨時能夠掌控他情況的蘇暮離,挪動了一下,拿額頭輕輕觸碰着蘇暮離的肩頭。
“小包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一些事情,你會怪我嗎?”
蘇暮離最看不得司徒長恩做出這幅有今天沒明天的模樣,伸手在他的後腦勺上輕拍了一把:“說了不要心思沉重,不然心脈早晚再次淤塞的!”
司徒長恩一動不動,也不嫌弓着身子難受,依舊這麼靠着她。
蘇暮離見狀,頓時頗感無奈,她沒好氣地問道:“那麼這件事,你是隻騙了我一個人,還是騙了許多人?”
司徒長恩委屈地道:“唔,算是幾乎騙了所有人吧。”
蘇暮離又道:“那你會用這件事,算計我嗎?”
司徒長
恩的目光微微閃了閃,卻還是堅定地道:“我不會動小包子的東西,也不會動小包子在乎的人的。”
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真的不知道不算計是個什麼樣的方式,他太瞭解自己了,只要他希望她對自己的容忍度更高一些,希望她更相信自己一些,那麼,這份算計就永遠不會停止。
他只能保證,永遠不會傷到她,僅此而已。
蘇暮離拍了拍他的頭頂:“這不就結了?那我有什麼好怪你的?”
看着司徒長恩瞬間放鬆的身體,蘇暮離微微搖了搖頭,忽然發現,對這個人心軟,實在是都快要變成習慣了。
不過,對司徒長恩,她總是忍不住想要體諒他幾分。
就像是他說得,幾乎對所有人都所有隱瞞,也就是說,這人,有着天大的難言之隱,或許,因爲這個難言之隱,已經有無數人給了這人侮辱和委屈,而這些人裡,實在並不需要多她一個蘇暮離了。
“小包子總是這般……”司徒長恩閉着眼睛輕笑,卻沒有說出這般之後的那個形容詞。
蘇暮離恩了一聲不去理會他那副妖孽模樣,肅着臉再一次用靈力給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眼中不禁劃過了一抹困惑之色:“你的經脈異於常人,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司徒長恩的表情滯了滯,撒嬌着哼道:“不能!”
蘇暮離沒好氣地哽了一下,伸手,將他那一頭柔軟的秀髮直接揉成了一堆亂草:“好了好了,我不想知道爲什麼你的經脈前後表徵竟然不一樣,你只要告訴我鍼灸的時候,身體的所有症狀和感受是什麼就好了。”
她伸手捏住了司徒長恩的下巴,強硬地擡起了他的頭,注視着他的眼睛,面色嚴肅:“永遠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相信我,告訴我,就算有朝一日我因此而猜到了你的秘密,只要你一日還不想我知道,我就一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好麼?”
司徒長恩的睫毛顫了顫,忽然嬌羞地捧住了臉:“哎呀,小包子不要這樣嘛!你這樣,我會以爲,你看上我了……那可怎麼是好……唔,聽說同性之間纔是真愛,難道小包子你……”
蘇暮離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作妖,那清澈理智的目光,看得司徒長恩心臟一顫。
蘇暮離在醫道上,總是認真而嚴肅的,而且,性子裡的霸道,在堅持醫治策略的時候,總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完全不容病人對自己的性命有任何輕視,這其中的標準,簡直比老古董都更嚴苛。
司徒長恩已經被她治療了大半個月了,自然知道,自己若是再作下去,就真的惹惱她了,他心中微微一嘆,很是識時務地選擇了順從。
“好嘛好嘛,告訴你……”誰叫我完全拿你沒辦法呢?
蘇暮離這才輕笑着摸了摸他被自己揉亂了的頭髮,笑眯眯地道:“乖。”
司徒長恩:“……”
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感覺像是被霸道地拽了尾巴,然後又被不容反抗地順了毛,而且,還詭異地被順得很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