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面青男人支支吾吾這纔開口了。
“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
“重要,你的身份代表你說話的可信度。”
鬼遙輕笑:“我叫鬼曳。”
聞言,面青男人臉色大變,隨後五官扭曲一臉苦逼。
“哎喲,鬼曳大人啊,您怎麼在這裡?您不是去其他的地方辦事了。”
“要是這麼容易就讓你們知道行蹤,今天如何逮到你啊。”
“是是是,大人手下留情,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小人知無不言。”
花家的護法危海和陰殺者的領袖鬼曳。
那自然是後者的威信更高一點。
面青男人還是挺聰明,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鬼遙點點頭,開口問:“危海手上的禁咒叫什麼?”
“好像叫什麼蘊魂咒的,用靈魂吞噬靈魂的方式來修煉。”
想到危海身邊跟着的那幾個混身散發黑氣的人,應該就是了。
他手上所有的禁咒爲蘊魂咒,是以魂煉魂的方式來修煉,靈魂之間相互吞噬,強大的靈魂吞噬弱小的靈魂,而啓魂者也必須時常吞噬靈魂來強大自己的靈魂力量。
這種煉魂的方式如同煉蠱,一大堆的靈魂放在一起留下那隻最強大的成爲囚鬼。
在蘊魂咒下存活下來的靈魂稱之爲囚鬼。
囚鬼的力量很強大,後期只要有源源不斷的靈魂餵養,力量強大到足以毀天滅地。
對囚鬼的形容是前人對那些禁咒的描述才瞭然的。
任何一個禁咒都不能掉以輕心。
“鬼曳大人,危海曾有恩於我,我還他恩情才幫他的。”面青男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已經幫過他了,恩情還了,以後別跟在他身邊了。”
他連連點點頭:“小人謹記大人的教誨,以後再也不幫危海做事了。”
看這個傢伙這麼聽話,鬼遙問了很多問題。
有的沒的,凡是可能有牽扯的問題都問了一些。
交談之中倒是發現了不少關於危海的事情。
不得不說抓這個面青男人逼問是明智的選擇,得到好多情報。
比如,月圓之夜危海有所行動。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之後,鬼遙也信守承諾,不但不殺了面青男人,反而把他放了。
當然,他自己蠢,沒跑幾步就被陰殺者抓走了那可就跟她無關咯。
雖然,那幾個陰殺者是她喊來的。
面青男人沒有回去,危海似乎察覺到不對勁,轉移了一個位置打坐休息。
鬼遙也耐着性子巴巴等到了圓月之夜。
無盡黑暗的夜空之中一輪圓潤的月亮碩大的呈現在那,月光皎潔,帶着柔情迷離。
這幾天鬼遙一直在危海不遠處的位置遠程監視着。
午夜時分,隨着他出門,她也動了身,遠遠的跟在他後邊前往目的地。
從面青男人口中得知,在月圓之夜危海會去公墓地尋找那些遊蕩的鬼魂修煉禁咒。
每個月的這個日子是修煉的最佳時期。
她跟危海保持着安全的距離跟着來到了公墓地。
危海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翻牆進入公墓地。
月圓之夜,陰氣最旺盛時刻,像公墓地這種本就陰氣重的地方鬼自然是不少。
公墓地中危海的到來對之中的鬼似乎沒有多大的影響。
或許是他身上陰陽怪氣的氣息,那些鬼對他沒有多大反應,大家自顧自的享受着月光浴。
危海腳步停在公墓地最中央的位置後,席地而坐,盤腿開始打坐。
鬼遙坐在角落一座墓的石碑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危海的一舉一動。
今天出門危海沒有把他修煉到一半的囚鬼帶出來,只要這個公墓地的鬼不被控制住,一個危海她還是可以對付的。
她坐在墓碑上搭着腿,心中思索着接下來的行動。
驀然,她的目光一轉,看向旁邊巴巴看着她的一個孩子。
“姐姐,你怎麼來這邊了?”那個年紀只有五六歲的小正太問了一句,扭頭看看遠處的危海,神色頓時有些陰霾。“那個壞人要在這邊做什麼?”
看着面容有點熟悉的小鬼,鬼遙想了想,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柔聲問道:“那日之後我把你們送回家,後來發生什麼了?”
沒錯,眼前這個小正太正是之前從面青男人手中救下的那些小孩之一。
當時她挨個把孩子們送回家了,不記得自己家的也送到了警察叔叔的手中。
那些孩子她挨個仔細檢查了,除了被附身身子虛弱了點並沒有其他的問題,她也幫忙驅除了陰氣。
這個孩子……怎麼就死了。
她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此刻正被自己坐在屁~股下的墓碑,上邊的照片是這個小正太沒錯。
小正太努努嘴,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怨氣很重。
“那天晚上姐姐把我們送回家後,第二天我就渾身難受,高燒不退,醫院住了好幾天,病情控制不住,最後就死了。”
“我死了之後才知道有個叫危海的傢伙在我們身上下了什麼禁咒,不止是被姐姐救下的我們,其他的一些孩子也都被下了禁咒。”
鬼遙心中一驚,心底莫名有些寒意。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監視着危海,就算自己有事離開也都讓分身監視着。
至始至終,他都待在房間中打坐,並沒有出來。
鬼遙越發警惕起來。
這個危海應該不像表面的那樣,看來得更加小心了。
“你確定那個危海在你們身上下了禁咒?”她確認道。
按理說要是下了禁咒,靈魂直接就被收走了。
猛地,她臉色一變,一揮手,小正太的身子呼一下飛到她的面前,。
她抱住他,仔細把他的身子檢查了一遍。
在他後背的位置上發現了一個圖紋。
那是蘊魂咒的標誌。
“原來如此……”她心中徹底瞭然了。
“姐姐,怎麼了?”小正太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她面色嚴肅對他說:“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你把那些被下了禁咒而死的鬼都召集到一起,如果可以今晚暫時離開這裡,千萬記住不要靠近那個傢伙,他就是危海,你們身上有禁咒的標誌,他今天就是來抓你們的,你們一定要機靈點,千萬不要落入他的手中,不然下場就是魂飛魄散,明白?”
小正太臉色一寒,再次看向危海的目光殺意森森,不過他忍住了衝過去打人的衝動,轉身去找那些因爲禁咒而死的鬼。
鬼遙也不去糾結爲什麼在她的監視下危海還能現身去對那些小孩子下手。
現在她只知道今晚這些有標誌的鬼都逃不過危海的
手心。
用來修煉的鬼必定是條件優異的。
那些被危海下咒死亡的孩子都是被他挑選上的。
之前爲什麼沒有在死後立馬把魂收走,爲的就是等今天。
月圓之夜,那些鬼沐浴吸收月光之後力量可以增長好些。
等過了今天再把他們收走豈不是比一開始收走好。
所以,進入公墓地之後,看着這麼多鬼,危海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而是盤腿坐在那。
他在等待,等待天亮。
天亮是陰氣最弱的時候,抓那些鬼輕而易舉。
在讓小男孩去傳消息的時候,鬼遙通知了地府,聯繫了鬼曳,讓陰殺者過來支援。
即便現在沒有攙和禁咒的事情,單是這樣以魂養魂的煉鬼方式出現,他們都不能任由亂來。
不出一會兒,陰殺者小分隊已經到來,潛伏在公墓地的外圍時刻準備着,等待着鬼遙的命令。
而鬼遙等待着最佳時期。
抓人,至少得人贓俱獲。
現在人家只是在公墓地坐坐,就這樣把人抓了太莫名其妙了。
一個字:等!
“姐姐,有結界,我們出不去。”小正太領着十來個小孩子跑過來,一張張小臉上均是緊張和急切。
鬼遙一怔,靈力幅散開去,但是她的靈力毫無阻礙的出去了,並沒有所謂的結界。
“因爲你們身上有禁咒的標誌,逃不了。”
是他們身上的禁咒限制了他們的行動。
無論如何他們都離不開這個公墓地,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危海把他們收走。
“那該怎麼辦?”孩子們開始慌了。
隨着鬼遙一擡手,他們立馬安靜下來,用那雙忐忑不安的眸子望着她,等待着她發話。
“站在結界邊上,不要強行去觸碰結界,不然危海會有所感應,你們只需在結界邊上等待着,之後的事情交給我。”
她這番平和穩重的話讓大家心中有了信心。
點點頭轉身去公墓地的門口等待着。
危海在他們身上下了禁咒,只要禁咒不除,無論他們跑到哪裡危海都能找到。
現在最緊要的得趕緊把危海手上的禁咒搶奪回來。
不然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在天邊逐漸泛白,晨光慢慢從雲霧中探出來。
公墓地中活動的鬼都躲藏了起來。
當陽光完全沐浴大地的時候。
一直打坐沒有動靜的危海這才睜開了雙眸。
那雙邪冷的眸中含着詭異的笑意。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袍子,目光一掃四周的墓地,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那隻枯瘦的手輕輕一翻,一個黑色的小卷軸出現在他的掌心。
危海展開卷軸,啓動了禁咒的力量。
小小的卷軸如游龍般展開繞着他的身子飄蕩在空中。
隨着盈盈的黑光,就近的幾隻鬼被禁咒釋放出來的強大力量攥住,拖入了卷軸中。
鬼遙眸光一凜,暗暗給外邊的陰殺者遞了個消息,他們立馬動身進入,但是被潛伏在外邊的幾隻囚鬼攔下。
也因爲他們那邊的動靜,讓危海稍稍分心看了幾眼。
趁着他分心的時候,鬼遙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身子迅疾而去。
在危海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一把搶奪了卷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