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逸深愛着她,婭佟心裡很清楚。但是,她心大到只能裝下一個宋零,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面對寧安逸深厚的感情,她沒有償還的想法,只能隨着時間的推移煩躁地應付。
她沒有叫醒他,她只是絕望了。
病房裡的燈亮着,寧安逸擔心她醒來後會擔心看不見他,所以一直開着燈。
她的身體還是不能動。除了手腳,脊椎完全不能動。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都不能動。
她真的絕望了,眼前的燈光變成了幻影,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那些無邊的黑暗包裹着她。
沮喪之餘,她幾乎忘記了呼吸,只能放聲大哭。
她的哭聲終於驚動了寧安逸。他醒來後,立刻抓住她的小手,在脣上吻了一下,
“小佟,小丫頭,別難過,別難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仍然愛你。不要難過。另外,醫生還說,你完全可以站起來。”
婭佟想把她的小手從他手裡收回來,但她無法收回,最後她只能讓他握着它。
看着他緊張又心疼的眼神,她心裡難過。除了不是宋零,寧安逸在任何地方都很好。
他爲什麼不是宋零?
她哭得更傷心了。
直到她終於哭着睡着了,寧安逸一直抓住她的小手,甚至在她睡着後一點一點地吻幹她臉上的淚水。
第二天,婭佟呆在病房裡,不吃不喝。
寧安逸一直守到下午宋梨來。她堅持要寧安逸回家休息一晚。
因此,寧安逸只好離開。
臨行前,他還告訴宋梨一定要照顧好婭佟,以免她想不通。
彎下腰,溫柔地問婭佟想吃什麼?當他回家後,可以爲她做一些好吃的東西。
婭佟什麼也沒說。
宋梨無奈地嘆了口氣,催促寧安逸早點回去。
婭佟絕望、痛苦、備受折磨。她等了這麼久,但零哥哥一整天都沒出現。
她的零哥哥怎麼能不擔心她呢?
因爲他,她被車撞了。零哥哥不能忽視她!
宋梨這樣看着她,真的很痛苦。
她忍不住批評道:“你不知道寧先生有多好嗎?你爲什麼一直這樣?"
良久,婭佟淡淡地笑了。“很好,但他是零哥哥嗎?”
宋梨感到非常傷腦筋。她走進了死衚衕,別人怎麼拉她都拉不出來。她必須參與進來,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現在她每次見到寧安逸,都感到內疚。
她不明白婭佟如何能平靜地面對寧安逸。
有人敲病房的門,婭佟陰沉的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她勾着頭看着門。
當她看到宋程出現在門口而不是宋零時,她的眼睛又亮了。
宋梨看見宋程提着一個水果籃,嘆了口氣,“剛剛好,你和你婭佟姐姐聊天,建議她要樂觀。我下樓交費。”
她走後,病房的門關上了。
就這樣,宋程瞬間就盯着婭佟,看着她毫無生氣的樣子,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有嘲弄、嫉妒、苦惱、憤怒和不情願。
他真的不懂,宋零有什麼好的?值得婭佟放棄所有的驕傲去追隨嗎?
婭佟對他的眼神很不舒服,她感到沮喪,啞聲問:“怎麼了?你也來看婭佟姐姐的笑話?婭佟姐姐現在的樣子很可笑嗎?”
宋程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挺可笑的。”
婭佟憤怒的擰眉,抓起櫃子上的杯子,砸了過去。
宋程準確地接住了杯子,並把它放下。意味深長的揚眉,
“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小佟姐姐,你這樣忘恩負義是不好的。”
婭佟冷笑,
“恩人?宋程,你說這話的時候不怕舌頭疼嗎?你是我的恩人?你幫我做了什麼?上次,你說你能成功。可結果呢?"
當宋程聽到這話時,他的眼底閃過一道寒光:“我低估了柳芷沅的續航能力!”
婭佟現在不想和他說話。指着門口怒道,
“滾出去!滾出去!我不想見你。”
宋程不僅沒有走,還走近幾步,在她耳邊小聲說:“小佟姐姐,你確定要我走嗎?你真的沒什麼好問我的?”
婭佟一怔,“什麼意思?”
宋程的眼睛深邃而充滿陰謀,眉毛上揚,嘴脣上揚:“仔細想想。”
婭佟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什麼意思?我手術的時候你讓醫生動過手腳嗎?”
宋程看了她一眼,你終於明白了,微微點頭。
下一秒,婭佟瘋狂的猙獰着臉,
“你他媽瘋了嗎?我顯然沒有受傷。你讓醫生給我做手術,你讓我有可能一輩子站不起來。你的意圖是什麼?我這樣怎能嫁入宋家?我怎麼能把宋家的股份給你呢?”
宋程只是皺着眉頭,不停地搖頭。他美麗的小佟姐姐以前溫柔而安靜,從不發火。
但現在這個受虐狂姐姐一點也不可愛。
而且,現在小佟姐姐似乎變傻了。
他不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低聲說道:“記憶中的小佟姐姐並不愚蠢。”
婭佟的怒火卡在她的喉嚨裡,她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她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的脊椎沒事?”
宋程冷笑道:“當然沒事,只是傷口有點血。”
婭佟前的霧霾瞬間散去:“你說的是實話嗎?”
宋程眼底的意思更加明顯,調侃道,
“姐姐,你懷疑我的智商嗎?你現在可是我的王牌。如果你真的是殘疾人,我怎麼能指望你嫁入宋家,得到老傢伙的股份呢?”
婭佟終於相信了,但她的身體還是不能動。
在她皺起眉頭之前,宋程說道,“你不能動,這只是暫時的。”
“籲……”她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這種感覺,就像醫生說她得了絕症,然後說診斷錯了。
她冷靜了一會兒,做出了反應,
“小程,你是想讓大家覺得我真的站不起來,其實想讓我贏得大家的同情。”
宋程從水果籃裡拿出一個蘋果,熟練地用水果刀削蘋果皮。
一圈又一圈,果皮一點沒破,帶着點邪氣的臉上閃過運籌帷幄的陰沉之色,加重語氣,“尤其是在宋零面前,你因爲他被才被搞成這樣。最重要的是,既然他瞎了,你又不能站起來。你不覺得你們更般配嗎?”
當他說這話時,婭佟的眼睛變得更亮了,她激動地抓起被子。
是的,爲什麼她沒有想到呢?如果她真的是殘疾人,她可以更接近零哥哥,有更多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