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35章 莊峰搞鬼

莊峰連忙糾正着回答:“不是,我是市長。書記今天有重要會議,這裡暫時由我負責”。

這個男人“哦”了一聲,心中很是不以爲然的,你一個新屏市的書記拽什麼啊,難道就不能放下工作來接待一下我們,哪怕不陪同考察,至少見個面總是可以的。

他陰了一下臉,自我介紹了一番,又把其他的客人  的給莊峰介紹了。

華子建聽到這個人原來是個處長,華子建在這個時候也知道了,原來冀良青恐怕還不清楚上面來人這回事,不過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莊峰搞的鬼,但遇上了這種事情,華子建也不好表態,只有跟在後面,陪着笑臉。

後來說到了考察的地點,一個副市長說:“莊市長,不如帶大家到你的老家去轉轉,你們家鄉就很附和他們的考察。”

這話倒是一點沒有錯,莊峰的家鄉確實就是新屏市地區最爲貧寒最爲偏僻的地方,這是一個叫做夾林箐的村子,離新屏市所在地幾乎三百公里之遙,即使只是要到鄉政府,也要走上四五個小時。

在政府強力推動宣傳下,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外加一個猛修路,這種意識在農村確實也形成了共識,現在從莊峰家鄉出來,如果開車沿着彎彎曲曲的鄉村公路,三十分鐘也就到了鄉上,但是象莊峰家鄉這些久居惡劣環境的偏遠農村人,人窮的連肚子都還有吃不飽的時候,要說坐車趕集或者來鄉里辦事,豈非空談和妄想?

所以每到趕集天,人們通常凌晨七八點鐘就出發。尤其是被生活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男人們,總將這趕集當作稀釋和揮發憂鬱心情的途徑,自然有點什麼山貨的賣點山貨,然後就地將賣得的錢吆喝點湯鍋來吃,叫點小酒來喝的,直要搞到太陽偏西醉意朦朧人心晃動時才乘着一腔的好心情徒步而返;而沒有什麼貨物,也沒有什麼鳥事的那些人,也得去圖個熱鬧和新鮮,因爲呆在不到幾十戶人家的村子時間長了,整天面對的都是那幾個人,那起伏連綿沉默無言的大山,憋都快把人憋瘋了。

農村人也是人,總有一個心理釋放和文化上的需求;再有就是那些逐漸成年的少男少女,到了這種性發育成熟的季節,都要找人來相互刺激和滿足一下的,因之每逢趕集時間到來,村子的人就如過節一般,十分慎重和隆重的。

趕集如此重要,而命運卻這般輕賤,不服輸且熱愛生活的夾林箐人就只有拿身體做與生活和命運對抗的本錢,徒步來鄉里趕集了。

莊峰的父老鄉親們常年四季地爲了趕一次集而四季都要耗時耗力,而莊峰他們隨國家民委來做山民調查,這種狀況下,其實調研的一路人馬卻哪裡需要費這麼許多人力物力啊?

不單如此,調研小組的好些個北京人乍乍地,第一次突然來到這裡,感受着適宜的氣候和漫山遍野的綠色,他們大開眼界,幾個婦女和中年男人竟然感嘆說:“唉呀,這些年,北京年年要麼是沙塵暴,要麼是冷空氣,街上也是成天成天的堵,或者除了人,還是人,哪裡有過什麼代表生命的綠色啊,要是能夠在這裡居住,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旁邊的華子建聽了心中直冷笑,甚至有些憤怒的情緒了:真是站着說話腰不疼,果然是吃慣了珍饈羨野菜了!全中國的人,誰不想換個好出身,成爲北京人啊。好處哪裡還用說?全國的力量和資源都責無旁貸的支持你北京;各種優厚待遇都朝你北京傾斜,比如同樣高考,你北京戶口的人憑空可以少幾十分,甚至上百分;生活更不用說了,即使怎樣停水停電,聽說過有你北京的份嗎。這麼好的城市福利,你想,你換來這裡生活試試?

莊峰也在一路思索着,近鄉情更怯的,他真的是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了,他既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故土情節自是濃得很。

突然車輛撞在彈石路上的一快大石頭,車子猛然趔趄了一下,把華子建神遊無際的思緒折轉了回來,此時車輛已經行駛了三個多小時,他朝前仔細一看,前面連綿羣山起伏處,幾幢現代化的樓房隱沒在眼界那邊,原來是快到鄉政府了。

爲了節約時間,來的時候,北京的李處長就吩咐說:“我們就直奔目的地,沿途到了縣裡,就不要去打擾縣裡的同志了,因爲如果那樣一來,他們又是接待又是彙報的,就要耽擱我們不少時間,幹工作,還是少了一些官僚主義作風的好!只是到了鄉里的時候,讓他們個把鄉長副鄉長領路就行了。聽說譚州長工作以後也忙的很少回自己的家,難說他對情況也已經很不瞭解了呢!”

莊峰聽了處長兼調研組長的這番話,對其立即更多了一層好感,夾林箐村所屬的這個鄉名喚馬道鄉,或許以前真是馬幫經常出沒的所在,故得此名。這裡離新屏市區三百多公里,算是極其偏遠。

調研組的車隊扭着身子到了馬道鄉政府門口時,發現已經有一幫大約二三十人的男女聚集着,顯然是做出了隆重歡迎的樣子和陣仗來了。

莊峰見了這情況,心裡暗生不悅。

等李組長也下了車,他便請示說怎麼辦?

李組長看了看時間,說:“不管他們如何折騰,我們總要做自己的事情,時間不等人,讓他們挑選一個熟悉情況的人來領路,我們現在就立馬出發。”

說完再不說什麼,站在原地等着。

莊峰便陰了臉,徑望歡迎人羣走去,不等馬道鄉鄉的書記和鄉長開口說如何仰望州長與北京的領導怎樣歡迎領導蒞臨和指導的話,莊峰虎着臉直奔主題地說:“你們誰更熟悉夾林箐村的情況一點,來,過來跟我們走!”

書記和鄉長面面相覷。大凡中國官場上的一把手,他們在具體的實際工作上幾乎沒有什麼真正的能力和手段,

只不過在琢磨人事迎合更大的領導等方面有獨到的悟性罷了,此時書記就想,我們夾林箐鄉開天闢地的來了這樣大的領導,居然還有北京的高官呢!如果您們不在我這裡呆上一呆,怎麼會聽得到我的工作彙報,又怎麼能加深對我個人的印象呢?

於是就含羞而誠懇地拿出小媳婦的姿態來,搓着手請示道:“莊市長您看,您們不辭辛勞的,也奔波了三個多小時了,現在獨自肯定餓了,我們早先就在那邊的店裡訂了一桌等着的,要不我們邊吃您們邊聽我們進行工作彙報,行不行”?

莊峰一聽,火氣“騰”的就竄了上來,他嘲笑地看着這個不識多少文化,卻附庸風雅地戴了一副眼鏡的書記問道:“就知道你們又來怎樣翹首盼望如何誠懇聽取指導和批評這套虛文了,可是我的老兄,做事情總這樣拖沓,老做形式的東西,就真能把事情搞好嗎?一直說建設社會主義,都象你們這樣搞,原本三天能搞好的事情,放在你們手裡,三十天還指不定沒有半點希望呢”!

吼完以後,他依然黑着臉問:“剛纔我問誰更熟悉夾林箐的情況,怎麼沒人回答,是沒有人熟悉情況呢,還是不願意有人爲我們做嚮導呀”?

人羣立即慌亂卻顯鴉雀無聲。就見一個年歲約莫五十開外的男人站了出來回道:“我是這裡本地人,三十多年也一直沒有挪過窩哦,就讓我帶路吧”。

幹了這麼多年,才混得一個副職,又在這麼艱苦偏僻的地方,對眼前這個年歲比自己大了十歲左右的男人,莊峰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動,剎那間腦海裡還急速掠過魯迅先生說過的“他們纔是中國真正脊樑”的話來,然而當此情景,又怎麼能夠多情?

莊峰把這個副鄉長領到第一輛車裡,同自己坐了。

調研組的車隊望着鄉里南邊的方向逶迤而走,坐在第二輛車上的李處長也不是正經的北京人,因爲學習成績好有幸進入國家機關工作,雖然也吃過一些苦,卻總歸衣食無憂,工作以後出則香車,穿則錦衣,入則玉食,用老話講,乃是福祿好命。

此刻他第一次領略了邊疆陡峭堅韌的羣山滿世界令人振奮的綠,當然,他馬上更要領略到邊民家徒四壁身無長物的人間殘酷景象了。

現在他把眼睛不斷地打量着除了山還是山的前方,看着那條蜿蜒曲折如一條無邊長蛇的山路,忽而呈現,忽而隱沒,讓人無法看到它的起點,也更無法想象它的盡頭將在何處,他第一次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疑問:這夾林箐到底隱藏在什麼樣的地方呢?

其實以實際的直線距離來講,夾林箐離鄉里也不過十來公里開外,但這裡地勢陡峭曲折山體連綿無邊,使得原本看着就在前面的地方,真要到達,卻要花費不少時間,一直到李處長几乎把等待化成一種絕望的時候,突然車隊停了下來。

剛纔那位副鄉長和莊峰走到自己車前,莊峰說:“處長,我們到了”。

大家一起就下了車。

華子建的車在後面,現在站了出來,華子建恍惚覺得,自己就站在地球的最頂峰,他好象已經靠近了天邊,似乎觸手就能將雲彩拽了下來了,一陣寒意從華子建心頭倏地升了上來。雖然場景和情懷迥異,但那種“高處不勝寒”卻無端的襲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山風呼呼地吹來。

華子建問身邊的王稼祥:“到了,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沒有人家”?

王稼祥笑着告訴他:“是到了,但是車子已經不能再前行,”

王稼祥指了指左前方的一個山坡,說:“喏,那裡就是了”。

華子建睜眼看時,只見不遠的高處,確實散落地住着幾戶人家,看來,只有勞動大家的雙腿了。

一行人磕磕碰碰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流了無數的臭汗,終於到了這個事前就聽說了好多次的夾林箐。這裡只有三十來戶人家,象全國所有的貧窮鄉村一樣,村子裡只有了老人和小孩,成年的壯勞力都外出到發達的省外打工去了,這樣村子就顯得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生機,倒給人覺得,自己似乎是來到了無人世界一般,如此一想,陣陣寒意更加裹挾了所有的人。

那個處長轉身問莊峰道:“怎麼沒有人,如果那樣,我們向誰調查瞭解去”?

剛纔來當嚮導的副鄉長說:“這裡的人家少,加上現在只有老人在,他們大都窩在家裡。我們進去敲門肯定有人,只是領導,你們要注意跟着我,別給狗咬傷了”。

跟在後面的莊峰就提醒身爲嚮導的副鄉長說:“還是直接找村長吧,他是我堂哥,對情況也熟悉一些。”

這副鄉長應了,便領了大家到了一家看起來更整潔象樣一點的瓦房前停住了,“老莊老莊”,他伸了脖子朝裡面喊,同時招呼後面的人注意防狗。

房子裡一個年紀四五十歲的男人聞聲跑了出來,見副鄉長領着自己在市裡當大官的堂弟和一些陌生人,驚異的一時呆了,站在原地發楞,一雙手不知往哪裡擱,這好像就是過去趕集時候看到了戲曲裡大官回家,自己就要飛黃騰達一樣。

副鄉長邊善意地笑道:“你發什麼呆啊,注意栓好你家的狗,領客人進屋啊”!

這村長“啊啊”兩聲,撓撓頭憨笑着領大家到火塘邊,搬出大小高矮不一的木凳子  分發給大家坐了,送到莊峰面前時問了一句:“怎麼是你回來了,事先也不跟我們招呼一聲”。

莊峰說:“我是想和你們事先說的,可是家裡電話什麼的都沒有,離的又這麼遠,怎麼通知得着”,說着又向堂哥介紹說:“這是北京來的李處長和省裡來的主任”。

堂哥在夾林箐當着村長,經常得到鄉里轉上一轉,偶爾也有機會到縣裡走上一遭,見過

一些象鄉長局長這樣一些幹部,最風光最榮幸的一次,是遠遠的能夠見了縣長一面,當然是他見過了人家,而人家何曾注意過他喲,也算最有見識的了,但是做夢也想不到,今天竟然是自家祖墳冒了青煙了,突然來了這麼多貴客,還是北京的呢,他一下激動的口齒遲鈍了,象看天外來客一般呆呆的望着莊峰。

莊峰心裡發酸,笑着說:“你發什麼呆呀,領導們不遠千里,主要是來向你們問一些情況的”。

等他們這過門拉完,李處長便擺開陣勢,有板有眼地詢問和調查起來。

他拽了拽眼鏡,首先問道:“你家有幾口人”?

村長慌忙應道:“五個”。

“年收入多少”?李處長接着追問。

村長一時弄不懂這個現代名詞的意思,求援似的望了莊峰。

莊峰笑了,便說:“就是問你一年能夠搞到多少錢的意思”。

村長鬆了一口氣,掰着指頭默算了一下,回着說:“怎麼得都有個兩千左右吧”。

“收入渠道都有那些”?李處長調研的程序十分嚴密,繼續發問。

這些純粹現代學術意義上的新名詞,更加把村長搞的一頭霧水,他哪裡能弄得懂?心說看來非要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才能當上大官的呢!他也只有可憐地又朝莊峰看了看。

莊峰耐心地在旁邊解圍,說:“就是問你,都是通過什麼辦法搞到的錢”!

這下村長釋然了,忙回答說:“賣點山貨,時不時的也賣點自家養的雞什麼的,哦,對了,如果去年的話,算上我那小孩上廣東打工寄回來的一千,我們能搞到兩千五的樣子,這孩子也忒花銷大,別人家都能寄個兩三千,他卻說那邊生活費高,自己又貪玩,說經常去上什麼網,我就奇了怪了,我們這些地方也沒有什麼水,可以撒網打魚,他卻怎麼學會了練網的呢”?

說得大夥一下嘲笑起來。而華子建聽到這裡,心裡的悽楚和痠痛卻無法言表:就村長這點東拼西湊的錢,還不夠自己搞一次公款吃喝的呢,同樣是命同樣是人,而造化卻要弄出這麼巨大的懸殊和區別來!

畢竟北京的同志更涵養一些,李處長用眼色止住了大家善意的戲謔,接着按照調研程序問:“這些錢能否夠全家一年的支配”?

村長愈發整不清楚了,只得又無奈而羞愧地又朝自己的兄弟莊峰看了那麼一看。

當着北京的學者型官員,貴爲市長的莊峰又哪裡敢發作什麼,語氣平緩地說:“就是問你,這些錢夠不夠一年用的”!

村長如釋重任,趕忙回答說:“也夠,也不夠”。

處長奇怪得很,問到:“這是什麼原因”。

村長聽了他這樣自己也能聽懂的人話,情緒就稍微放開了一些,拿出擺龍門陣的姿勢說:“農村人麼,命賤,只是怕個病,如果沒有病啊什麼的,一年就買點油鹽醬醋,再置一些衣服,也就夠了”。

處長想起國家這幾年聲勢浩大地推開的農村合作醫療,就說:“國家不是有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規定人人都可以報銷部分醫藥費的嗎,怎麼還會愁呢”?

“小病當然可以對付,但是如果換了大病,我們就沒有辦法了。畢竟國家只給報銷一小部分,大頭還是我們出啊”!村長回答說。

處長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關切地問:“那麼這裡生大病的人多嗎”?

“怎麼不多,現在這個社會,什麼怪病都有,以前都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我們就想,是不是現在我們老是吃些什麼都灑了化肥農藥的,還有什麼的那種轉什麼的東西的太多了”。

調研組的人都聽的明白,村長說的是轉基因呢。

村長爲了證明自己的話,就拉過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自家小孩,說:“這就是我最小的兒子。還是去年,突然就得了一種怪病,我們送他到鄉里的衛生院,他們說沒有辦法,我們又送到縣醫院,醫院的人也沒說能不能治好,卻首先要我們交五千元錢。您們知道,我這輩子哪裡聽說過那麼多錢啊?就狠了心把他拉回來了,心裡想着,反正農村人命苦,他是死是活就只隨老天爺去了”。

衆人聽得,一片唏噓。

處長這個時候也是滿腹惻隱,他環顧了一下村長家裡的擺設,只見一張低矮破敗的小方桌支着一臺黑白電視機,這是他看見的村長家裡最值錢的東西了,他嘆了口氣,回身對村長說:“以後再碰上這種事情,包括這裡的鄉親們,有什麼事情和困難,要千方百計地找當地的政府,相信政府會幫助我們村民度過難關的”。

村長回答着“好”。

調查組還是很能吃苦的,調研到了下午兩點,村長一家才把菜弄好,主婦既欣喜又害羞地來招呼大家吃飯,衆人看那菜時,卻是村長把自家養的唯一的一條狗殺了,這是山上人家招待貴客才上的最上等的東西。

莊峰知道,這麼一條狗,拿到市場去賣,可以換回四五百元的呢!就十分自責本民族的人是這樣愚蠢和憨笨,沒有半點經濟腦子。

因爲山上的人們多數居住得很分散,這次領調研組來搞調研,莊峰做得很隱蔽也很巧妙,並沒有領着他們冒失地到自己的家裡,這不是莊峰的慳吝,而是出於一種成熟的政治考慮,自己的那個家,裝修得太豪華了,如果空有熱情和大方,沒有周全的考慮,讓調研組的人看了,覺得你一個市長的家怎麼就和其他人家不一樣,搞得如此豪華,是不是你有什麼樣的經濟問題吧?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果然邊吃着飯,北京的處長和省裡的副主任既是誇獎又是感嘆地對莊峰說:“這麼一個地方能走出你這樣一個黨的高級幹部,十分的不容易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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