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會更忙的,”何英邊給張偉夾菜邊說:“男人,總是喜歡累,喜歡忙,不過,充實,我相信你以後會作出一番大成就,我很喜歡你這麼做事情,你成功了,我感到心裡很欣慰的。”
“你和陳瑤都是這麼想,我很高興,”張偉說着舉起杯子:“來,何英,咱倆乾一杯,祝你快樂!”
何英笑了笑,幹掉白酒,然後看着張偉:“看到你的成功,看到你的理想能夠逐步實現,看到你每天都這麼開心,我真的是很快樂,你雖然沒有成爲我的男人,沒有最終成爲我的男人,但是,我畢竟擁有過你,我們畢竟有過肉體和靈魂的交流,我心裡實在是想讓你好,想爲你好,你現在不是我的男人,但是,在我心裡,我不可能再裝下別的男人,我會將你存放在心裡,看着你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成熟,一天天壯大。”
“謝謝你,何英,你很好,”張偉感動地說:“我和瑩瑩都愛你,都很愛你,都把你當做自己的親姊妹一樣的愛,別老想着我,畢竟,我和瑩瑩已經這樣了,我們已經都結束了,你的路還很長,很長……有合適的男人,找一個,再建立一個家,過正常的生活……”
何英悽然一笑:“阿偉,讓你離開瑩瑩,然後,再對你說,讓你再找另外一個女人,再建立一個家,你能做到嗎?”
“當然不能,這顯然不可能,我做不到!”
“爲什麼做不到?”
“因爲我愛瑩瑩!”
“這不就是了,”何英笑了,倒滿酒,舉起杯:“阿偉,不要強我所難,我祝福你和瑩瑩,並不代表我不愛你,我只是會把愛放在心裡,我的心裡,真的裝不下別的男人,因爲,在我的眼裡,沒有任何男人能超過你,能讓我用心去愛……記住,阿偉,真正愛過,真正的愛,一輩子都不會泯滅……我不奢望得到你,只要能經常看到你,看到你的幸福,看到你的快樂,看到你的成功,足矣。”
張偉舉起杯,和何英碰杯:“何英,你是個好女人,可惜,我不能分身,可惜,愛是雙向的,不能勉強,也不能分享……”
“我知道,呵呵……別想多了,別爲我擔心,我很快樂,自從見到你,見到你和瑩瑩,自從我和瑩瑩又重歸於好,我真的是很開心,很開心……許久的一個結,許久的一個疙瘩,都解開了,你說,我能不開心嗎?”何英一揚脖,酒杯見底。
張偉心裡很寬慰,何英的心態擺得很正,能有今天的心態,不知在這期間經受了多少痛苦的思考和艱難地自我鬥爭。
張偉伸出手:“何英,把手給我。”
何英順從地把手放在張偉的手裡。
“何英,我們大家在一起,共同進步,共同做事情,就像兄弟姊妹一樣,如果,你有什麼快樂,說出來,我們和你一起分享,如果,你有什麼不快樂,也說出來,我們和你一起分擔……”張偉誠摯地看着何英。
何英感動地看着張偉,點點頭。
飯後,張偉要睡沙發,何英不答應,堅持要張偉睡大牀。
“你還要趕路,休息不好,會影響明天開車的。”何英說:“我睡沙發好了。”
張偉拗不過何英,也就點頭答應。
張偉累了,很快就在臥室的大牀上四肢大開,鼾聲響起。
何英卻並沒有睡着,直到半夜仍在沙發上翻來轉去。
看着窗外皎潔的月色,聽着張偉熟悉的鼾聲,呼吸着熟悉的男人氣息,何英心中感慨不已,想起了過去的一幕一幕,想起了同樣的月光下,同樣的大牀上,自己和張偉耳鬢廝磨身體糾纏肉體交融靈魂昇華的情景……想起了張偉強健的身體,堅硬的生命,猛烈地撞擊,快速的抽動……
何英的心猛烈跳動起來,臉頰滾燙,渾身發熱,此刻,這個男人是離自己如此之近……
何英鬼使神差爬起來,穿着睡衣,赤腳悄悄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何英站在牀邊看着張偉,在月光下,看着張偉熟睡的樣子,看着張偉幼稚而成熟的臉,看着張偉健壯的身軀,心再次狂跳不已,這個男人和自己近在咫尺了……
何英默默地看着,最後,伸出雙手,捂住臉,緊緊捂住……
何英慢慢轉身走出了臥室,悄悄關上門,回到沙發上……
第二天早上8點,張偉睡醒了,休息得很好,精神很足。
張偉一骨碌爬起來,接着就聞到廚房裡飯菜的香味。
張偉衝進洗刷間,快速洗刷完畢,跑進廚房:“哈哈……好香啊……”
何英正在忙乎,衝張偉莞爾一笑:“張董,睡醒了?”
“醒了,睡得質量真好,一夜無夢,一夜到天亮,你幾點起來的?”
“我早就起來了,出去買了菜,然後又開始做,這都快做好了。”何英笑呵呵地說。
“不錯,真是個勤快的女人,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沒這麼勤快,提出表揚……”張偉嘿嘿笑着。
“那要看對誰,對你,我喜歡勤快,能有機會伺候伺候你也不錯,這機會畢竟也不多……”何英衝張偉歪歪嘴巴:“得意吧,美女都求着伺候你……”
張偉傻呵呵地笑着,不說話了。
這是張偉慣用的手段,沒話說的時候就裝傻。
何英看了張偉一眼,抿嘴笑了:“你這次來很匆忙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沒辦法,”張偉晃晃腦袋。
“此次南巡,很簡短啊,唱着夏天的故事,在海州畫了一個圈,走進新時代哦……”何英調侃道。
“唉……以前是南漂,現在成南巡了,身份一變,這同樣的一趟行程,名稱就不一樣了……”張偉感慨萬千:“那我前段時間回老家,應該叫北逃,逃犯的逃……”
“你這不叫北逃,叫戰略轉移,叫撤退……哈哈……”何英哈哈大笑:“我呢,叫北漂,漂流的漂……”
“那陳瑤叫什麼?叫北投,投奔的投……投奔老大我來了……”張偉得意地說。
“臭美!陳瑤這叫北巡,去巡視你小子,巡視咱們倆……”何英親暱地在張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飯好了,幫我端出去,開飯咯……”
飯後,張偉辭別何英,開着陳瑤的寶馬,要回瑤北了。
何英戀戀不捨地和張偉告別,又給張偉準備了很多吃的喝的放在車上,叮囑張偉路上要小心。
上車前,張偉拍了拍何英的肩膀:“何英,孩子的事情不要着急,我用瑩瑩的一句話送你:堅持韌性的戰鬥!要有耐心,講策略,別弄頂了,畢竟,對方是兵兵的奶奶啊……”
何英點點頭:“阿偉,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好好做你的事情,有空多去看看瑩瑩,陪陪她……”
張偉笑了,意味深長地看看何英,點點頭,鑽進車裡:“好,我走了,再見!”
然後,張偉驅車北上,徑直奔瑤北而去。
東州。
樑市長辦公室,樑市長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那張柔軟的黑皮轉椅上,邊看手裡的材料邊聽秘書彙報。
“這材料我有補充了一些證據,都是興州市幾家旅遊公司的,他們手裡都有確鑿的證據……”秘書站在樑市長旁邊,細聲軟語地說道。
“嗯……很好,這樣這材料就詳實多了,有些有肉,”樑市長滿意地看着:“咦,你沒有去龍發旅遊問問那鄭一凡老闆?”
“去了,第一家就去的他那邊,這傢伙,很犟,死不開口,裝聾作啞,”秘書氣憤地說:“我警告他了,給他臉他不要臉,別怪以後……”
樑市長擡起頭,面有不快之色:“你怎麼能這樣?你是哪一級領導幹部?敢這樣對人家說話?你這是什麼作風?人家不願意說,你就威脅要給人家小鞋穿?胡鬧!豈有此理!”
秘書知道錯了,低頭不敢再說話。
樑市長看秘書的樣子,也沒有再多說,低頭繼續看材料,一會說:“行,就這樣,找一個普通人的名義,寄到省紀委,同時,給省人大,省檢察院都寄一份,別的,我來操作,你就別管了……”
秘書唯唯諾諾答應着,接過材料。
樑市長看着秘書:“鄭一凡是個生意人,生意人都是唯利是圖的,沒有我們要求的這等覺悟,他不願意揭發,就算了,不要強人所難,你這麼一嚇唬他,不就等於把我們和那個人同等了?你要知道,你是我的秘書,你本身沒有什麼權力,但是我有權力,我有巨大的權力,你說的話,人家就會很容易以爲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拿他幹嘛……你說,你這不是嚇唬人家嗎?”
“我錯了,樑市長,以後我改正!”秘書低頭說道。
“你和駕駛員都是我身邊的人,我首先要求你們兩個要端正作風,要走得直,站得正,不要給我丟人。”樑市長嚴肅地說。
“是……”秘書繼續點頭答應。
其實,老樑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口,老鄭一再拒絕和自己配合,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玄機?老鄭是不是和老潘走得太近,有事情糾結在一起,扯不開了呢?舉報老潘就勢必要危機他自身的利益,所以纔會一直牴觸。
秘書剛轉身要出去,樑市長又叫住秘書,遞給秘書一張紙:“這是那個人的小舅子開的禮品公司的所有商品價目表,你嫂子前天去弄來的,你不要聲張,暗訪一下市裡的政府部門,特別是旅遊口的,看看都有哪些單位從這裡採購過商品,價格是多少,採購的用途是什麼?注意保密,悄悄地,打槍的不要……”
秘書答應着出去了。
一會,秘書又進來,拿着一個密封的大信封:“樑市長,這是公安局剛送來的材料,直接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