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這不是平手,其實這一輪我已經輸給了歐陽澤,因爲在與夕兒的愛情裡,歐陽澤一直就是我的手下敗將!
歐陽澤看着我笑了笑道,“你知道,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化當中,沒有絕對穩定的東西。昨天陪在你身邊跟你耳鬢廝磨的人,今天很可能就會變得陌生得令你手足無措,明天還有可能變得讓你憎恨!”
“祝你好運吧!顧先生!”歐陽澤又看着我道。
說着他就轉過身,擡腳大步走了出去。
謝鵬奔過來扶了我一把道:“顧哥,你沒事吧?”
我沒說有事,也沒說沒事,只是呆愣地搖了搖腦袋。一晚沒睡好,次日起鋪後看着洗漱鏡裡的自己,身形憔悴,鬍子拉碴的,這些鬍子好像在我煩惱悲傷痛苦的時候,好像長得特別快,一晚之間也長成令我驚奇的茂密。
就像春三月沼澤地裡瘋長的那些水草!
“顧陽!你就是一苦逼貨!天天幻想着事業愛情雙豐收,最後卻是事業愛情雙雙展翅飛遠了!兄弟背叛了,女友要變成心了。混成這樣,你怎麼好意思走出門走到太陽底下去?你個苦逼貨!”
我指着鏡子裡的人臭罵了一頓。
早上來到公司,我把謝鵬叫了過來,問他最近把霍英德調查得怎麼樣了?
謝鵬說調查結果很不理想,有很多間接證據都在指向霍英德在外面亂搞女人,但是都找不出直接證據,原因就是霍英德是個老謀深算的人!
他行事非常謹慎,爲了向我證明霍英德行事謹慎的程度,謝鵬還舉了一個例子。
謝鵬說他跟蹤霍英德也快兩天了,那老傢伙走路有個習慣,眼睛像老鷹的眼睛一樣看着前方,每走出大概一百米的樣子,就會習慣性的回頭張望一次,尤其是行進的拐角處。
想必他開車的時候,也會習慣性地從後視鏡裡觀察後面的情況。
特別奇怪的是,有時候他在街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拐進了街邊的某家商場,然後等謝鵬跟進去時,卻再也找不到人了!
我問謝鵬霍英德是不是發現你在跟蹤他了?
謝鵬說怎麼可能?我一直做得很小心的,在街上跟他的距離一般保持在兩百米左右,霍英德那老傢伙又重來沒見過我,他懷疑什麼呢?只能說那老傢伙非常有警惕心!
我說還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霍英德心裡有鬼,心裡沒鬼他那麼警惕幹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是做了虧心事,所以纔會怕鬼來敲門!其二他以前很可能被人跟蹤過!所以現在他的警惕性比普通人要高很多!
走着走着突然拐進商場,這不是幹跟蹤的手法嗎?諜戰電影裡就是這麼演的?要甩掉一個跟蹤的人,這種辦法非常奏效!
謝鵬已經跟了他兩天了,結果一無所獲。
看來以霍英德的反偵察心理,謝鵬的偵察技術是遠遠不夠了。
我和謝鵬決定去找私人偵探來辦這件事,因爲私人偵探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他們會以職業的敏感迅速準確地找出我們想要的東西,同時他們配套的先進設備能
爲我們取到有力的證據!
後者尤爲重要!只發覺了霍英德在幹壞事,拿不到他幹壞事的證據,我們怎麼對付他?做過一件好事的人並不能說明TA就做過很多好事,可做過一件壞事的人,TA就極有可能做過很多件壞事!
總之,我就是不相信霍英德會是一個乾淨毫無污點的人!
上午和謝鵬商議完這件事,又想辦法聯繫到一傢俬人偵探社。現在幹私人偵探這行的人不少,因爲有着廣闊的市場啊!
就像性格決定了一個人生的走向,市場決定了一個行業的走向。
現在這個社會有錢人很多,當然,窮人更多。
下午我打電話約了曦兒見面。
我已經記不起來我有多久沒有主動約過曦兒了,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可是,如今歐陽澤和夕兒那邊的情況,恐怕除了當事人,就只有曦兒最瞭解了。
而且在步行街求婚一事上,曦兒並沒有騙我,這增加了我對她的信任感。
所以我想我應該能從她那裡得到更多的關於歐陽澤和夕兒的一些情況,最好還能聽到一些關於歐陽家族和林氏家族之間的一些事情。
夕兒在步行街爲什麼會婉拒我的求婚?我想這絕不會是夕兒的本意,我預感到有一種我看不到的更強大的意志凌駕於夕兒的意志之上。
在這種強勢的意志凌駕之下,夕兒一時無從適應。
我趕到那家咖啡館的時候,曦兒已經來了!我都提前一刻鐘來的,沒想到她比我還要提前!
她今天穿了一襲我從來沒見她穿過的連身裙,看起來有些淑女範,她還把上次拉卷的頭髮又拉直了,顏色也弄了回來,表情看起來也很柔和。
正坐在那裡埋頭點單,身系白色圍裙的女侍立在邊上拿筆在記曦兒點過的酒水食物。
如果她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我會突然覺得很陌生!那是因爲她的野蠻形象已經在我腦海裡根深蒂固了!
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百變女郎,想換哪種造型都可以做到,清純型,野蠻型,淑女型,什麼類型都難不住她!
夕兒雖然也十分擅長挑選適合自己氣質的服飾,但在穿着打扮上,她明顯不如她這個身爲服裝設計師的妹妹。
曦兒可以做到每天都給人不同的感覺,根據她的心情根據場合,她能隨意地變幻成出自己想要的視覺效果!
真是一個會魔法的小妖女!
我朝她走過去,笑笑道:“來得比我還早呢!值得表揚!”
說着我在她對面的紅色火車座裡坐下。
曦兒擡臉看我,哼聲說:“人家都放下名門閨秀的排場不要了,你還多什麼嘴!”
說着她把單子往旁邊一推,對女侍笑了一下說:“就這些了。不夠我會再叫。”
女侍點頭拿着菜單走開了。
我把包丟在火車座上,把手機擱在桌上,看着她笑笑道:“以後別虐待你的頭髮了!一會把它們拉卷,一會兒又要把它們拉直,一會焗成亞麻色,一會焗成慄
紅色,一會兒又把它們弄回原色。”
“切!這我的頭髮,你瞎操什麼心!”曦兒瞟我一眼說。
我捏着鼻樑笑了一下道:“你以爲美髮店那些染髮劑對頭髮好啊?經常性焗頭髮對頭皮有損害的知道不?”
曦兒“嗬”了一聲,看着我說:“這麼說你是在關心我囉?”
“你覺得呢?”我掃她一眼道,捏出打火機把嘴裡的香菸點着了。
曦兒看着我嘴上的香菸笑說:“那好吧。那本小姐也關心你一下,以後別抽太多煙,吸菸有害健康呢!”
我叼着煙笑看着她,故意打了個擺子道:“這話成你這千金大小姐嘴裡講出來,怎麼就這麼肉麻呢!哎呀!我脖子裡一定是有幾隻螞蟻掉進去了!”
“切!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曦兒白我一眼說,“顧陽,你知不知道,當一個沒有心的人,是無法體會到別人的良苦用心的……”
我笑看着她,噴出一口煙霧道:“林小姐,你這句話貌似有所指喲?”
“那我問你,如果我告訴你,”曦兒看着我說,“我比誰都更關心你,你會怎麼想?”
“什麼也不想,”我笑看着她道,“因爲我壓根兒就沒感覺到!”
曦兒蹙眉看着我說:“我以前說的沒錯,你就是一木頭人你!”
“我纔不是木頭人,”我笑看着她道,“我感覺到都是你的惡劣行徑!當然,還有你那些在半瘋半顛狀態下所幹的那些糗事!”
“你!死顧陽!”曦兒瞟我一眼說,腳在桌子地下還用力踢了我一腳當初在你公司面臨困境的時候,要不是我幫你拿的那個五十萬的大單,你能挺過難關?忘恩負義的鄉下佬!”
我愣住了,盯着她道:“五十萬的大單?你是說……”
天地廣告是拿過兩個五十萬的大單,一個是剃鬚刀片,一個保健藥物,正是這兩個五十萬的大單,才幫公司安全度過了那段困境期。
“就是那個剃鬚刀片的大單呀!”曦兒瞟我一眼說。
啊!原來那個剃鬚刀片的大單是曦兒暗中幫我拿到的?我說當時怎麼運氣那麼好,一下子來了兩個五十萬的救命大單呢!原來其中一個就是曦兒暗中在幫我啊!我還真沒想到這個!
我有些愕然地盯着她道:“真是你暗中相助?”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曦兒瞪視着我哼聲說,“以後再也不幫你了!哼!”
我看着她訕訕一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可是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是你在暗中相助呢?”
“誰叫你自尊心那麼強!”曦兒撇撇小嘴說,“當初我姐說要幫你,說要從思美廣告轉幾樁大單給你公司做,你都不要,何況我想幫你呢?”
我看着她道:“可你爲什麼要幫我呢?”
這話一出,我就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傻了!人家幫你難道要問理由?你這不是沒事找抽麼?況且,你又不是完全忘記當初和曦兒的刻骨銘心,見昔日戀人的新公司就要倒閉了,她又有這個能力幫一把,這個出發點難道不正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