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一路打探得到的消息,燕國使者的隊伍就在我們前面,荊軻這次是代表燕國秘密出使,不過作爲一個國家的使者團還是無法躲過那些有心人的眼睛。於是一個小型的歌舞團和一個國家的使者團在咸陽城外相遇了,地點就在咸陽城外的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裡。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次相遇,是用“歷史性的”還是“命中註定的”,當我們拿出蓋聶的光劍時荊軻就相信了,因爲這把光劍若非蓋聶心甘情願的解開密碼,其他人根本就無法使用。
我面前的是一個面相奇崛的漢子,濃眉下的眼睛裡溢滿憂鬱,他得知了蓋聶死訊後一直都很沉默,直到魯句踐說起他關於外星遺族之死的研究,荊軻才擡起頭,用清亮的眸子盯着魯句踐。
“和汞有關係?”荊軻沉思道,“丹砂一直是巫族煉製丹藥的原材料,他們做各種人體實驗,致力於改造土著人的肉體,以使得精神體可以和土著人的身體契合的更加緊密,也就說他們想製造出標準制式的土著人,以供精神體的需求,而且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據說可以讓精神體進入任何一個被改造的土著人肉體內而沒有排斥現象。”
“巫族?”我詫異道。
荊軻的話讓我很震驚,若是巫族的研究真的成功的話,那就是說只要是服用巫族煉製的丹藥的人就會成爲精神體的宿主,而且是任何一個精神體,這爲外星人在地球上的生存提供了最大的保障,真沒想到這些外星前輩們在這個原始星球上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是的,他們應該是最早定居在這個星球的外星文明之一,可以追溯到幾十萬年前。他們在這顆星球上建立了最早的社會體系,而且巫族內部很嚴謹,分工明確,他們更像是一羣學者而非探險家。”荊軻解釋道,“我也是偶然纔得到的消息,他們已經研究出一具可以永遠使用的土著肉體,這具肉體的身體機能永遠保持在青年時代,只需要朝裡面灌注不同的精神體即可。”
“那應該就是土著人所說的長生不老。”魯句踐贊同道,“煉丹術一直都有流傳,所謂道家一爲修心,二爲煉丹,其實也是從巫術中探尋出來的。我一直不贊同把外星科技和土著文明相結合,這種嫁接的方式很容易影響到這個土著文明的發展方向,從而失去自己的特色。”
“那麼汞這種金屬對我們有沒有傷害?”我關切的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按理說巫族一直用丹砂作爲實驗材料,應該對精神體無害纔對,否則他們早就消散了。汞可以保護屍體不被腐蝕,還能改造土著人的肉體,不過說道傷害精神體,沒有試驗數據我無法判斷。”荊軻謹慎的說道。
“我就說麼?”魯句踐攤開兩手,一副無奈的表情,“要有個實驗體才行,要不你們兩個誰犧牲一下讓我試試看。”
“不用,我們有實驗目標。”荊軻眼中精光一閃,“我會把匕首在汞水裡浸泡一下的,看看嬴政的反應就知道了。至少我們知道了他的兩個弱點,一個是脖子,一個是汞。”
“蓋聶說這次可能是嬴政的陰謀,而且你拿着燕國督亢的地圖和樊於期的腦袋不一定能吸引嬴政。”我必須完成蓋聶的囑託,“你有沒有想過嬴政的石化術,在朝堂上你若是避開他的眼睛他會懷疑的。”
“嗯?”荊軻懷疑道,“你怎麼知道我帶着燕國督亢的地圖和樊將軍的頭顱?”
“這個嘛……”讀過歷史的都知道,我最終攤牌道,“我們是從兩千年後來到這裡的,因爲嬴政追殺我們,所以……”
當我敘述完我們的遭遇後,荊軻一臉的茫然,當一個活的好好的人知道自己的命運將在幾天後終結的時候,他會怎麼想?反正誰要是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就會恨死他,即使是醫生也不例外。
“失敗了麼?”荊軻默然片刻,然後眼神又變得清亮起來,“失敗了又如何?三年來許多遺族都死了,即使苟活下去也逃不過嬴政的追殺,不如奮起一搏。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有預感你們一定能回去,到時候和嬴政的戰爭就要靠你們了。”
“那是自然,只要我們回去,還是要面對嬴政,不如讓我們在此時聯手看看能不能改變歷史。”我鄭重的說道。
荊軻的這番話讓我熱血沸騰起來,置之死地而後生豪情,這就是地球歷史上那些仁人志士所追求的犧牲精神麼?我忽然覺得在這顆星球上生活其實也不錯。
三人小組會議結束,當做出決定之後,我們就開始忙碌起來,首先是燕國督亢的地圖是否能吸引嬴政,換上一張時空之門的設計圖紙呢?還有那把燕國太子重金打造的匕首,換成光劍如何?還有那個臨陣退縮的秦武陽,換成……換成韓國的那個將軍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刺客的材料。
特工小姐本來希望參加這次留名青史的刺殺行動的,她的心理素質絕對可以,然而她過不了檢查的那一關,在戰國時代還沒有一國使者是女子的先例。
那麼我們只好作爲後備計劃,那就是歌舞表演,在魯句踐的研製下,弩弓的射程絕對能達到預想的效果,我們共準備十一面大鼓,把十一把弓弩放入其間,在大鼓的側壁開有一道暗槽,暗槽的開關用指紋鎖鎖住,每個指紋鎖對應一個舞姬,一般人根本檢查不出來。
這就是說在表演的時候,每個人對應着指定的大鼓,每個舞姬都不能站錯位置,否則拿不出弩弓,這一切的佈置把魯句踐的私人珍藏花費不少,讓他心痛不已。
我欣賞着製作完成的十一面大鼓,從外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最關鍵的是即使裡面放置了弩弓,安裝了機關,可它的重量還是和普通的大鼓一樣,如果不把大鼓捅破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機關,按照魯句踐說法他在大鼓內增加了一個懸浮裝置來抵消弩弓帶來的重量,真是一個完美的設計。
“在地球的歷史上有個叫公輸般的土著也是個設計天才,和你有的一比。”我誠心的稱讚道。
“公輸般?”魯句踐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我以前也叫過這個名字,可後來他們都叫我魯班。”
“……”
我們的計劃是當鼓聲由動到靜突然轉換的時候,十張弩弓同時朝着嬴政射去,羽箭也是浸過水銀的。不論這一擊是否成功,歌舞團的護衛們就開始製造混亂,拼死讓這些歌女離開,這些歌女換下衣服混入人羣中,出城後各奔東西,終身不再聯絡。
我,李如月和特工小姐加入這次的後備計劃,而孫亞茹,調查員小姐,魯句踐,譜曲的老先生和小緩則留在咸陽城外,一旦事發,立刻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計劃已經擬定妥當,咸陽城就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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