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伊斯蘭教的先知,不過這位先知先生很容易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經歷過漫長的歲月之後,他擁有了遠比普通人成熟的心態,在這點上我深有體會,漫長的生命很容易讓人厭倦,只有不斷的調節心態纔會讓生活鮮活起來。
“哦,那的確是一段慘痛的歷史。”我同意道,“那麼你決定做些什麼嗎?”
“是的,我找到了薩拉丁”阿布沉聲說道,“他那時剛剛在埃及站穩腳跟,準備開始自己的改革計劃,我以一個宗教學者的身份向他闡明瞭如今中東的格局,並告訴他這是真主賦予他的神聖權利和使命,我獲得了他的信任,在隨後的數年間一直作爲一名宗教學者跟在薩拉丁的身邊,幫助他處理宗教和戰爭的事務。”
“他從來不知道你是伊斯蘭教的先知?”我疑問道。
阿布口中的薩拉丁我是知道的,作爲埃及阿尤布王朝的開國君主,他因在阿拉伯人抗擊十字軍東征中表現出的卓越領袖風範,騎士風度和軍事才能而聞名基督徒和穆斯林世界,在埃及歷史上被稱爲民族英雄。
在經過具有決定意義的海廷大捷之後,薩拉丁從十字軍手中收復了聖城耶路撒冷。
公元1187年9月2日,薩拉丁選在登霄節這一天進入耶路撒冷,以紀念先知穆罕默德在耶路撒冷登霄。
與88年前十字軍攻克耶路撒冷時大開殺戒形成鮮明的對比,薩拉丁進入耶路撒冷沒有殺一個人,沒有燒一棟房子。曾經有人向他建議拆毀耶路撒冷內基督教的聖墓大教堂,薩拉丁沒有同意。相反,他將耶路撒冷的聖地向所有宗教開放。
薩拉丁一生廉潔無私,生活簡樸,一心關切阿拉伯民族的命運和人民的疾苦,作爲一位伊斯蘭教的虔誠信徒度過了他輝煌的一生。
“是的,我從未向他提起過。”阿布承認道,“他只認爲我是一個精通伊斯蘭教教義,具有一定謀略的學者罷了,不過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問起過我是不是真主派給他的使者,我搖頭否認了,他露出了平靜的微笑,回到了真主的懷抱。我不想再使用本來的身份,那樣會對我造成困擾。”
“您是一位真正的智者”伊莎貝拉恭維道。
“我只是不再習慣於作爲領導者的生活罷了。”阿布苦笑道,“在那之後我又回到了歐洲,那時的歐洲開始了文藝復興運動,出現了大批的藝術家和學者,科學興起,基督教開始改革,那是一個開明和矇昧並存的時代,是一個全新的時代。”
“你和那些人都有過接觸麼?”伊莎貝拉興奮的問道。
“我更多的是作爲一個觀察者,默默的感受着時代的發展,我並不知道這些人在日後會聲名顯赫,當時的他們過的很潦倒,這就是藝術家的悲哀。”阿布嘆息道,“之後的時間我做過很多的工作,最終我選擇作爲一個大學的教授,我覺得把我瞭解的知識講述出來傳授給別人纔是最重要的,當然作爲一個阿拉伯人在歐洲的學校裡並不多見,所以後來我隨着冒險者去了新大陸。”
“美國?”
“是的,我在新大陸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我參加了美國的獨立戰爭,還有美國的內戰,和林肯一起喝過咖啡,爲農奴的解放做了些工作。”阿布平靜的說道,“我現在在洛杉磯的一所私立大學裡任教,教授他們歷史課程。”
這就是這位先知一生的故事,相對於普通地球人而言漫長而精彩,他最終選擇了平淡的生活。
“那麼你這次來找我……”我疑惑道。
“前幾日我聽到了基督教的那位聖子要在耶路撒冷傳道的消息,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那位聖子到美國佈道的時候我遠遠的看到過,他給我的感覺很黑暗。”阿布講述道,“經歷過這麼多年的戰爭之後我擁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能看透一個人的內心,當然不是看到他內心的想法,而是能知道他是黑暗的或者是光明的,這種能力曾讓我避過很多次的暗殺,我能感覺到誰會對我不利。”
“這應該是常年處在危險境地中練就的直覺。”我確認道。
這種直覺伊莎貝拉也有,一旦牽扯到陰謀這種事情她就會異常的敏銳,可以看透大多數的陰謀詭計。
“我看到了他內心的黑暗,這讓我很擔心,於是就決定來耶路撒冷看看,然後就碰到了摩西先知的降臨。”阿布微笑道,“當我昨天在大街上看到你和信徒們交談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位真正的先知,同時我也看到緩小姐,雖然闊別多年,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們是同一個人。”
“我只是通過時空之門回到了過去然後成爲了摩西,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我解釋道,“那麼你對目前的局勢怎麼看?”
“我首先感謝你在巴以和談中所作出的貢獻,讓阿拉伯人過上安穩的生活一直都是我的心願。”阿布感謝道,“當年薩拉丁收復耶路撒冷之後,我就提議他不要殺人放火,要善待基督教和猶太教的教徒,把耶路撒冷作爲一座真正的和平之城,如今我還是這樣的想法,不希望在這裡發生大的動盪。”
“這和我的想法一致,我想我們應該和那位聖子談一談。”我提議道。
“我還是不要出面好了,我這次來只是來提醒您要小心那位聖子,他可能會利用這次的佈道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阿布拒絕道。
“這怎麼行,摩西先知只能控制猶太教的教徒,而伊斯蘭教的教徒是不會理睬我們的。”伊莎貝拉分析道,“一旦伊斯蘭教的教徒和基督教發生衝突的話,摩西先知是沒有能力阻止的。”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的這個提議似乎帶着某種邪惡的目的。”阿布直言道,“不要忘了我可以看到一絲黑暗的氣息在你身邊遊動着。”
“我只是爲了大局着想罷了”伊莎貝拉尷尬的說道,“你們想怎麼做與我無關。”
“這位是血族的女皇,她對於基督教沒什麼好感”我介紹道,“不過她說的很對,對於伊斯蘭教的制約還是您來做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