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的早晨,我醒的很早但是特別的疲倦,其實我幾乎就沒有怎麼睡着,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惡夢,只知道坐起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
林溢睡得很安靜,小手側在臉龐,一些青絲遮蓋精緻的臉龐,仔細聽還有均勻的鼻息,這模樣果真一副睡美人形象。
我笑了笑,悄悄的湊了過去,白皙的臉蛋上留了個吻,擦,弄醒了。
“呵呵,咋醒了?”
我這問的夠白癡的,白癡到林溢努力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大有要蹬死我的趨勢。我挺無奈的笑了笑,手卻摸了摸林溢的臉蛋,真嫩。
“鬍子渣到我了,臭流氓。”
幾天不見,我竟然有鬍子了?我摸了摸下巴,好像有點,不過這樣也好,18了,該長點了,不過看樣子昨晚真心睡得很不健康。
“這樣子帥嘛。”
“去死,哪有你這麼不要臉的?本來一個好夢都被你打攪了。”
好夢?怎麼這麼搞笑?偏偏我和你卻是相反的?
林溢見我撐起了頭,直接湊過來,腦袋埋在我的脖子下,也不知道想要幹什麼,我的角度正好不小心飽覽到一抹從領口透露的春光,加上沁人的髮香,令人陶醉。卻在身心要是歡愉的同時迎來了嘶的一聲,這丫頭楞生生在脖子上留個記號。
“我不告訴你。”
呵呵,自認爲不是很笨的我聽着這話猜也能猜到什麼夢境。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要知道很徹底,留一點神秘更能烘托氛圍。
“有你有我就夠了,嘿嘿,對不?”
“哎呀,你壞死了。”
看着林溢的臉,有種恐懼,總會想到昨天的煩心事,想到不同的人,不同的話語。可是,當你看到她笑,聽到她的聲音時,又會覺得心裡的這份恐懼就這麼被化解掉了,輕輕的,最後只剩下一份甜蜜。
“我餓了。”
“……那咱起來吃早飯吧。”
“我想吃包子。”
“你不是有嗎?”
“我有?”林溢真是傻得可愛,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或許在我猥瑣的笑容裡面才明白了什麼意思,紅了臉,“啊~臭流氓。”
“嘿嘿,做會運動唄。”
後來沒有做成那事,只是簡單的摸摸親親,因爲我這一夜確實很累,沒有多少力氣,加上腦子還會出現不安分的因素,所以沒有狠下心去。
“那我給你去買包子了?吃啥餡兒的?”
“肉餡。”
“肉餡兒?嘿嘿。”
“去死,快去買。”
待沈辰走後不久,林溢就收到了一條短信,雖然是類似彩票中獎的虛假短信,不過林溢清楚的記得這號碼。
眉頭一緊皺起來,直接撥了過去。
“嘿嘿。”
“你有病啊。”
“沒關係,他那麼信你怎麼看的出來,怎麼樣了?沈辰沒和你們說吧,你這個做老婆的,當心他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啊。”
“哼,不需要你提醒。”
“行,昨天你爸也看到了吧,你和我爸抓緊決定啊,沒幾天了,我們可要起訴了啊。”
“你……卑鄙。”
“呵呵,隨便,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啪的一下,林溢把手機扔到了門口,但突然又聽到沈辰開門的聲音時,又是快速的跑下去撿了起來,躲進了被窩。
下午的時光,我一個人漫步在小區裡面,沒有人陪我,我也沒讓人陪我,我只想一個人自己靜靜。
倒退。
中午楊天又給我打電話了,我找了個角落接的,說來說去還是那些噁心的話語,一個一個哥字叫的更讓我覺得噁心,我想發火,但是我卻不能,因爲會吵到他們,所以只能忍氣吞聲的聽着,心裡卻是把他問候了無數遍,而楊天卻很聰明,知道我處境挺尷尬的,仍然不緊不慢的和我說着,無恥的削着我一層又一層耐性。
“你自己看着辦吧。”
聽完他這句,我直接掛了,右手還在顫抖,胸口卻是壓抑了太多的怒火。
“辰辰,把衣服披上,會着涼的。”一股暖流隨着外套輕輕漫過全身,這麼熟悉的聲音除了溢兒還能有誰呢?
“是挺涼的,呵呵。”我勉強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出去下。”
林溢楞了下,眼睛依舊有些紅潤,咬了咬嘴脣,點了點頭。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寧願永遠都不認識林家的人,我也寧願不和老爸相認,寧願獨自和母親生活,和胖子他們做一個快樂的小絲,沒有憂愁。可現實終究是擺在自己的眼前的,一段又一段連着的命運,躲也躲不過,逃也逃不了,爲什麼只能選擇這樣的結果,我真的不捨得也不願意。
沾染幾片青葉和枯葉的椅子,我輕輕的拂去上面的葉子,就像心疼自己的孩子一樣,動作很輕。萬物皆有生命,即使是如此分離的狀況,讓人看了都不忍心。
“阿姨,你掃它們幹嘛?”
“啊?孩子,你沒事吧?我不掃它們,這小區的衛生怎麼辦呢?”掃地的阿姨楞了下,旋而笑了笑,嘭的一聲,一羣落葉又進了垃圾桶,轉身離開,繼續揮掃落葉。
我傻了,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兒的看着阿姨遠去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月天已經暖和了許多,不過這風吹的依舊有些寒涼。
“都坐了2個小時了,還不回家嗎?”胳膊突然被人頂了一下,我這才晃過來,喃喃自語,“啊?2個小時嗎?呵呵。”
“鼻涕都流到衣服上了,醜死了。”敲醒我的是茜兒,正皺着眉頭把我擦着鼻涕呢。
喜歡的四個女孩兒都是這樣,覺得我邋遢的時候總會說一句,你醜死了,但是行動卻是和言語相反,又耐心的爲我擦着什麼,這似乎是她們的默契,既調侃了我又給我一個不能還擊的理由,看着我一臉憋屈的樣子,她們就開心,高興。
呵呵,爲什麼我會突然想到這樣的場景?
“還沒有想開嗎?”見我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任由她擦拭,茜兒有點害怕,試探的問了一句。
“我只是怕。”
“這不像你啊,還記得我們五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最喜歡聽的話?”
“記得,”我笑了笑,說到我最喜歡聽的話,無非就是她們幾個一度的誇讚我,滿足我的虛榮心。
“那爲什麼還怕呢?”
“因爲怕~怕,怕失去你們之中的任何人。”我說的很沒有骨氣,低着頭看着地面沒有掃淨的落葉,試想起剛纔心疼葉子的心態正映襯了我此時的懦弱。
“可我們都相信你啊,如果你都沒有自信,大家怎麼可能有自信呢?辰辰,振作點,想想馨兒,想想心瑤,想想我們家的壓力,再想想把一切都給你的林溢,她把所有都押在你的身上,你若是跨不出這一步,以後的路還怎麼走呢?你說是不是?”
我有點動搖了,似乎有種力量在靠向我,告訴我,接受它,走下去。
“我……”
你說過你要飛到美國來娶我,你說過等我病好了就娶我,你說過你會當着我爸媽的面把我領走,你說過……你說過你不會讓我再次受傷的。
那你爲什麼不勇敢?
腦中不時晃動丫頭們在最動情的時刻對我說的話語,好像在質問我,當時的我那麼豪情,爲什麼現在卻膽小如鼠。
一聲一聲,像重物撞擊着胸膛,拷問我的心靈……
…………
沉寂了幾分鐘的氛圍最終還是被我打破,努力擡起頭,看到的一雙堅定還泛着霧花的眼睛,我笑了笑,“我……可以的吧?”
“你說呢?”
週一,記得我交上退學申請的時候,許多老師都圍了過來,一口一口的惋惜的,問這問那的原因,我嘻嘻笑了一句,這是命,不能道破,卻讓感傷的老師們笑罵了我幾句。
“決定了?”
“嗯。”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軌跡。”或許這是老班這輩子唯一讓我覺得舒心的話,不過我還是在最後的時刻改變對他的印象。
“謝謝。”
“不客氣,只是以後一中第一數學的位置要不停的換人嘍。”
老班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高,幾乎在場的老師都能聽見,我臉紅的笑了笑,這評價確實高了一點,但的確說的不爲過。
如果還有機會,我還是會重新讀書的。
當然,僅僅是如果。
於是我每天接起了送接林溢上學的任務,也很快樂。
可是,有些事情終究還是會降臨。
4月,春暖花開,人間的芳菲天,中旬的一天,林溢再給我留下一個最美好的夜晚之後就消失了。
4月初的某一天中午。”怎麼樣?你們商量的怎麼樣?”學校外的一家上檔次的飯店,楊天包了一個房間,裡面坐着沈林楊郝四家的人,還有一些律師公證人,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沈辰和茜兒不在。
“嗯,我們決定好了,我會代替馨兒和你結婚,但是我們也有條件。”林溢說的不卑不亢。
“等等,沈辰那比知道嗎?別到時侯沈辰那比又不幹了。”楊天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他就是擔心沈辰突然竄出來,所以他得確保萬無一失。
“不知道,我的父親的事情,不想連累他。”
“這不好吧,萬一。”
“我和你寫協議,可以嗎?”死纏爛打的話語讓林溢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了,但是她還得忍住。
“行,啥條件,你說吧。”楊天倒是有些得意,心裡開始琢磨起以後的事情了。
不過此時,楊蘭突然開了口,“爲什麼你們還要提條件?我就兩個條件你們還要提?不行。”
“不行?呵呵,別把自己擺的很高,我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如果你們不答應,就當你們之前提的條件作廢。”
“哦?口氣不小嘛,那你父親的命呢?不值錢?”楊蘭笑着輕蔑了一聲。
“我爸會理解我的,他也知道他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媽,更對不起沈辰,當然這一切若是要壞,還得怪到你的頭上。不過男人應該要爲自己的行爲承擔後果還不是讓女人來擦屁股,如果非要讓他呆十幾年牢和沈辰之間選擇的話,我會不猶豫的選擇沈辰,因爲我愛他,我不能讓他受到傷害。”林溢一口氣說出了一番話,眼皮未曾眨過一眼,不僅如此,她的眼睛似乎是一道犀利的光,照出了對面坐着的人的污濁的內心。
這話說的好啊,間接的把郝家罵了一遍,也痛斥了楊家的卑鄙無恥,只是估計有些人是聽不明白,比如說郝建。不過,另外卻也是給了楊蘭警告,第一你不許在加條件了,第二我的條件你得服從,不然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看看誰虧。
“呵呵,你的好女兒,你的好兒媳。”楊蘭似乎很久沒被人激怒了,現在又是給林溢羞辱了一頓,擦屁股,不正說的是方年她幫郝衛的事情嗎?但是她似乎沒有辦法,因爲楊天想得到林溢太久了,還有林溢都表態了,這事兒沒法不答應。所以她只好近似諷刺的姿態看着陳曉芸和沈雄天。
“你愛他,你上次不是都聽到手機裡面沈辰的話語嗎?你不是也信了嗎?他選馨兒,馨兒?你懂嗎?”
“懂,就算他把所有人都選了,我都不會怪他,因爲他說過最心底的那個人還是我,”說到這兒時,她不禁想起沈辰曾經吊兒郎當求安慰求調戲的賤樣,笑了笑,心底的聲音卻想起,對着他的幻影,記得幸福,如果我再也回不來了。
“何況,你錄音還是假的,沈辰後面還說很多內容吧,騙的了他還能騙我嗎?”又是一瞬間,一副笑容沾着淚花的臉龐恢復了冷漠。
不過,林溢的話卻是讓坐在角落的吳頌兒,她偷偷的擡了頭,看了林溢一眼後內心竟然顫抖了。
“你……你。”楊天竟然着急了,站起來指了指林溢,又覺得自己出醜了,一個屁股坐下。
“好吧,那你說說什麼條件?”
“第一,我現在才18歲,我只可以和你先訂婚,不可以結婚。第二,在我沒到法定年齡之前,除了和楊天出席公共場合,我可以象徵的牽你的手以外,你不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也就是身體接觸,第三,我和我母親必須住在城中胡同,不得有別人住進來。第四,接下來關於沈辰的問題必須按照我的安排來解決。第五,這條件必須和我爸和你當年籤的協議合在一起,你們不能在強迫馨兒在繼續上面的條約。”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碰你?”楊天的噁心心思一下子就出來了,只要是人都知道他的急切。
“等你到法定年齡,你現在還沒有成年吧,也就是還有5年左右,5年之後,隨便你對我做任何事情。”本來林溢是按照商量好的20歲,這兒林溢還是聰明一點把時間拖到了22歲,只是5年,沈辰有能力帶走她嗎?如果不能,那……林溢心裡也是掙扎着,低下了頭,兩滴淚水落了下來,忽然間肩膀出現一隻手,“溢溢,相信他。”
嗯,林溢點了點頭,眼淚還是不住的留下來,她真的希望沈辰能夠衝出來給他懷抱,只是現在不能。
本來楊天的確抱怨的,可是這麼一說,和自己的母親一商量,想想還是忍下了。楊蘭同樣覺得沈辰翻不出什麼風雨,畢竟楊天告訴她還有一張牌沒有用,不過儘管如此,楊蘭還是徵求了律師們的意見。
“行,你說的我們答應,不過我們也有要求,除非與之中任何一條有意外的漏洞,任何與條約有關的人不得有意外。”楊蘭的意思無非就是怕林溢鑽數字的牛角尖,卻不知……
“好,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