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袁買的詢問,袁曜臉上露出不捨的神色,略作猶豫,還是把懷裡的包袱放在了桌案上,一臉神秘的道:“這裡面可是好東西!”
“呵呵……不知是什麼好東西,可否打開看看?”袁買一副好奇的樣子,大惑不解的問道。
袁曜也不搭話,小心翼翼的把包袱打開,只見一個碧綠色的玉石印璽緩緩的呈現在了袁買面前。袁曜輕輕的拿起印璽,把底部的字體展現在了袁買眼前,赫然寫着八個篆體大字“受命於天,既受永昌”。
“啊……玉璽?”
袁買嚇了一跳,沒想到袁曜包袱裡面的貴重物品竟然是玉璽,實在是太驚人了!
關東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江東猛虎孫堅率先進入了洛陽,在古井之中尋得玉璽,便私自藏匿了起來,帶着回了長沙。
後來,孫堅在討伐劉表的時候中了流矢,不幸去世,其子孫策爲了東山再起,拿着玉璽向袁術做抵押,借了五千人馬,跨江討伐江東各郡,從此以後玉璽就落到了袁術的手中。
俗語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塞翁得馬焉知非禍”,袁術得了玉璽之後,私慾空前膨脹,自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於建安二年,在羣臣的攛掇下登基稱帝,弄得諸侯和他紛紛決裂,走上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並最終一命嗚呼。如果袁術沒有得到玉璽,也許不會狂妄自大的稱帝,結局也許就不會這麼悲慘了!
“對。這就是傳國玉璽,愚兄與賢弟多年未見,特地將此寶物當做覲見之禮,還望顯雍笑納!”袁曜狠狠心,把玉璽遞給了袁買。
沒想到袁曜的突然到來,不僅給自己帶來了美貌的嬸子,而且還帶來了天子的傳國玉璽,袁買的震驚實在無以復加!
這一刻,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這預示着我將來有登基做天子的命?要不然這玉璽爲何輾轉落到了我手中?”
玉璽乃是質地上乘的和田玉製成。重約五公斤左右。通體碧綠,晶瑩剔透,一看就是無價之寶。底部寫着“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體大字。乃是始皇帝統一天下之後。由丞相李斯製作。並且親自在底部篆刻了這八個字。代表了皇帝的身份乃是“皇權神授,正統合法”的信物。
自始皇帝之後,歷代皇帝都把這塊玉璽當做正統的信物。奉若珍寶,視爲國之重器。捧着玉璽登基,則代表了“受命於天”,如果遺失了,不免有“氣數已盡”的晦氣,而皇帝自己也感到底氣不足,難免會受世人輕蔑!
看到袁買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袁曜不免洋洋得意,笑道:“顯雍啊,在這戰火之中,愚兄能把這塊玉璽完整的帶到河內來,也算不容易!這便說明我們袁家有問鼎天下,登上九五之尊的氣數。家父雖然敗亡了,但玉璽仍在我們袁家,你可以上書給伯父,請他登基稱帝,必然天下響應!”
袁曜的話把袁買從紛飛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急忙把玉璽放在包袱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瞥了袁曜一眼,厲聲訓斥道:“休要胡說!”
袁曜以爲袁買想把這玉璽私吞了,改口奉承道:“當然,顯雍也可以把玉璽收起來,等伯父百年之後再拿出來加冕稱帝。只要顯雍你登高一呼,愚兄必然竭力輔佐,開創我袁家八百年的基業!”
“嘶……”
袁買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兄長看不出有多大才能不說,胃口倒是不小。袁術登基稱帝,八成就有這小子在裡面蠱惑的原因!
當皇帝行啊,哪個不想當個一言九鼎的皇帝?名垂青史,萬古流芳!
但你得先有實力纔可以,等你有了曹操那種雄霸天下的實力之時,登基稱帝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否則就是自己作死!結局只能像你老爹袁術那樣,不作死就不會死,做了就得死!
現如今,天下至少還有十幾路諸侯,中原的曹操、西涼的馬騰、韓遂,漢中的張魯,益州的劉璋,荊州的劉表,淮南的劉備,江東的孫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依附在諸侯下面的小勢力,你就蠱惑着我們父子登基稱帝,簡直是給我們父子掘墳墓啊,其心可誅!
“砰“的一聲,袁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臉色一沉道:“胡說八道,二叔爲什麼走上了敗亡之路,你等就不吸取教訓麼?漢室雖然衰弱,但氣運未竭,誰敢登基稱帝就是逆賊!若不是看你是我兄長的面子上,定斬不赦!”
袁曜吃了個癟,頓時變得蔫蔫的,低頭道:“是、是……愚兄謹記賢弟教誨,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看到袁曜吃癟的模樣,馮芸娘忍不住低頭偷笑。對於袁買的表現很滿意,這個年輕的男人真是不錯,沒有被玉璽衝昏了頭腦,更沒有狂妄自大,這一點比袁術父子強多了!
“玉璽我暫且收下,命人保管起來,待日後有了真命天子,再拿出來上繳!”袁買撫摸着下巴說道,接着目光一寒,“玉璽在我手上的事情,千萬不可走露了風聲!”
“明白,明白哦!”
“謹遵刺史大人之命!”
三個人被袁買雙眸中的寒光所懾,同時低頭應諾,不敢直視袁買的雙目。本來還柔聲慢語的溫柔公子,面色一變,竟然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收服人心需要軟硬兼施,發了一番威風之後,袁買又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對袁曜,張勳道:“我明日即將北征定襄,討伐黑山賊,不知二位願意跟我出征呢,還是留在河內治理政務?”
“大丈夫當征戰沙場,馬革裹屍而還,勳願意跟隨刺史大人北征!”張勳首先抱腕回答。
袁曜卻受夠了奔波之苦,囁嚅道:“這個……我身體不太好,從……從淮南到河內走走停停,跋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疲憊不堪,我就留下來吧!”
袁買點點頭:“那就如此吧,加封兄長爲郡丞,從明日起協助太守田疇處理河內的政務。封張勳爲裨將軍,天亮之後,隨我北征定襄!”
“多謝刺史大人封賜!”袁曜和張勳俱都喜出望外,同時道謝。
現在是丑時,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袁買便派人把張勳和袁曜帶到驛館,讓他們稍作休息,明日再各自赴任。當下二人告辭離去,一起到驛館休息去了,議事廳裡只剩下了袁買和馮芸娘。
“時候已經不早,想必娘子已經困了吧?”袁買對着馮氏莞爾一笑,柔聲問道。
馮芸娘報以溫柔的一笑:“多謝公子收留,但憑公子安排!”
聽了馮氏的話,袁買的心跳驟然加快,血液也沸騰了起來,忍不住多瞧了馮氏幾眼。
這女人真是漂亮吶,婀娜的身姿,細膩的肌膚,漂亮的臉蛋,毫無疑問的絕世尤物!要是能推到在牀,想必勝過神仙。
尤其是她剛纔這番話,更是撩撥人心。什麼叫“但憑公子安排”?難道我把你安排到本公子的被窩裡,你也沒有意見嗎?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袁買的腦海裡閃過,怎麼處置馮芸娘,他還沒有拿定主意。對馮氏的美貌既垂涎,又不敢做出悖逆倫理的事情,落人口舌,畢竟這女人曾經是自己的嬸子!
“跟着我回後院吧,那裡空了幾座四合院,分給你一套,然後再差遣倆婢女給你使喚!”
袁買抱起玉璽,甩了下袍袖,前面帶路。一身小廝打扮的馮芸娘低着頭,亦步亦趨的跟着袁買出了議事廳,直奔將軍府的後院。
將軍府中燈火通明,十步一盞琉璃燈,照耀的院子裡亮如白晝。
自從袁曹之間戰爭爆發之後,袁買唯恐有刺客行刺,加強了安保措施,“鎮西將軍府”的侍衛增加到了一百多人,晝夜巡視,嚴加戒備。
不大會功夫來到了後院,袁買把馮芸娘帶到了趙芷住過的小院,召喚來了兩名婢女,命她們給馮氏準備錦被、枕頭等用品,尋找幾套女人的服裝來幫馮芸娘換下男裝,從今以後就跟在她身邊伺候。
“時間已經不早,馮娘子早點休息吧,我回夫人的房間小憩片刻,明日就要出征了!”
袁買對着馮芸娘一抱拳,慷慨激昂的說了一聲,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座四合院。
“多謝公子收留!”
馮芸娘盈盈施禮,情真意切的道了一聲謝。目視着袁買大步流星的離去,器宇軒昂,龍行虎步,不由看的癡了。
“多好的男人啊,正值血氣方剛之時,卻一點也不近女色。而且還要自己征戰沙場,真是一個出色的男人,比起袁術父子來,強的太多了。老天爺怎麼沒有讓我早點遇上你呢?”
袁買雖然走遠了,但馮芸娘卻忘了回頭,咬着嘴脣,癡癡的望着袁買遠去的背影,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許多。
“把玉璽送給誰保管合適呢?”
袁買抱着玉璽在後院裡來回踱步,在心中衡量着最合適的人選,這麼貴重的寶物,一定要交給最值得信賴的人保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