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章 意難忘2
隨着懷真話落,我看見一貌似交易行工作人員的人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件玉案上場,精緻玉案上面蓋着一塊紅綢。
一時間,全場等候拍賣的拍客都緊張起來,全部不自覺的站立起來。
拍賣主持人很是專注的接過玉案,然後將玉案輕輕的放在了拍賣臺上。
若神祉般的對着那玉案鞠了三躬,拍賣主持人這才緩緩回身,面向一衆拍客,隆重介紹道:“此物名喚玉龍子,玉龍子是夜明珠中的珍品,人間少有、以爲國瑞,自漢武以來是帝帝相傳之物,其珍貴僅次傳國玉璽……”
果然,那玉案中託着的且用紅綢蓋着的果然是玉龍子。那主持人所述和懷真所言差不了多少。只到最後,他又道:“幸今有唐時‘大明宮’在原址之恢復工程,在工人開挖原‘太液池’之方圓時偶得此玉龍子,敝行受大明宮開發人委託前來拍賣此夜明珠,所有款項皆用於唐時大明宮之復圓。”
經主持人的解說和懷真探聽得來的消息,我對這玉龍子爲什麼要拿到這家拍賣行拍賣有了一定的瞭解。
原來,一個稱作‘千年明珠’的神秘家族企業和國家達成共同協議,由這個家族全權出資承擔唐時‘大明宮’在原址的再建復原工作,協議簽訂之日起,神秘家族企業擁有‘大明宮’100年的私用權利,100年後‘大明宮’收歸國家所有,但神秘家族的人員仍舊永生享有‘大明宮’的土地使用權和維護權。
當然,神秘家族企業就算再有錢,要復員‘大明宮’只怕也會傾盡其家產,是以國家亦許諾凡在這‘大明宮’原址上開發所發現的一切物品皆歸這個神秘家族企業私有。
呵呵……歷經了三次世界大戰,特別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核武戰爭,若沒有得到特殊的保護,地球上任何角落任它藏得有多深的寶貝都化爲了飛灰,是以這‘大明宮’的原址上只怕連一個銅錢都挖不到。國家的這個‘一切物品皆歸這個神秘家族企業私有’的許諾做得真是大方啊。
可如今,似乎偏要亮瞎人眼般的,偏有這玉龍子躲過核武戰爭歷盡劫難且亮相於世。
若這玉龍子果有懷真所說的那般好,將心比心之下,我若是那神秘家族的人定不會拿出來將它拍賣。如今他們將它拿出拍賣而且說拍賣所得款項皆用於‘大明宮’的復員工程,想來這個‘千年明珠’的神秘企業因了這項宏偉的工程在財政上有些吃不消了。
這賣了玉龍子籌資倒是個好辦法。
知道了玉龍子的一應來龍去脈,顯然,拍客們等不急了,紛紛叫喊着“快開,快開罷。”之言。
那主持拍賣的人笑道:“莫急、莫急。”
隨着主持人語落,數百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紛紛荷槍實彈的上得臺前成功的將拍賣場圍了起來,將那些早就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的一衆拍客和拍賣臺一分爲二,讓他們至少都遠離拍賣臺二十米之餘。
如此一來這些高大的安保人員不就擋了拍客們的視線了?
我正詫異間,只見那些安保人員均動作一致的半跪下來。
呵呵,一衆拍客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拍賣臺上的玉龍子。絲毫無損拍客的視線。
這是動真格的了,是爲了防止出現意外狀況,這種情形屬於拍賣會的最高安保級別。
在拍賣廳不再騷動之際,主持人又說道:“各位,各位,稍安勿燥。就算有人拍賣不到此聖物,看了以下這番奇景,諸位亦不會後悔來我行一趟。”言極此,主持人擺了擺手,道:“閉燈。”
隨着主持人語落,瞬時,整座拍賣大廳陷入了黑暗之中。
由於受不了瞬時的黑暗,‘啊’的聲音此起彼伏。
但很快,所有的人都靜默不語,猶如被點了穴道般的震愣的看着拍賣臺上的奇景。
那放在墨玉托盤上的一顆狀似乒乓球般大小的夜明珠正綻放着它的萬千光華,其瑩瑩之光圓潤、溫和之極,但偏偏固執的照亮了整個拍賣大廳的所有角落。便是那守衛在它四周的那數百半跪的安保人員亦禁不住回頭看向那若乒乓球般的精靈,然後一個個失了心神。
好久、好久,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出現在光芒之中,似翻雲吐霧!
似有什麼撞進我的心中,胸中一痛,我緊捂着胸口倒在了沙發上,但我的眼睛仍舊緊緊的鎖着電視屏幕,鎖着那條龍。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般……
“開燈。”
隨着主持人的聲音響起,拍賣行大廳四周的燈光瞬時又亮了起來,雖然燈光比那夜明珠的光耀眼許多,但仍舊掩不住它將溫和的光灑向拍賣大廳的每一個角落。而那張牙舞爪的龍似乎受了驚嚇,躲進了玉龍子中,仍舊吐霧翻雲。
很快,拍賣大廳上騷動起來。主持人適時的喊出拍賣行的破天起步價。
然很多拍客仍舊那般呆呆的看着那玉龍子,只到小七第一個出聲應價,所有的人才回了神。紛紛舉牌加價。
於是,我就這般呆呆的看着,看着去歲拍賣行新創的紀錄被這個玉龍子不斷翻新的價位踢到了旮旯空裡。
原以爲這次加價之爭亦要在時間的長短上創下紀錄,但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個我和懷真熟悉得再也熟悉不過的人出現在電視屏幕的視圖中且報了一個數字。
瞬時,這個數字震聾了所有人的耳朵,包括電視機前的懷真和我。
電視中,拍賣會現場,伴隨着主持人三次問詢後無人再來接條加價之下,主持人一錘定音,玉龍子有了新主人。
懷真失了慣有的從容,整個身子幾近趴在了電視屏幕上。好久好久,久得電視轉播了其它節目,懷真才擡起手掐指細算,喃喃道:“我算算,僅這一顆玉龍子,可以買下……”
然後,他停住,詫異的看着我。接着飛撲上來,緊張的盯着我,驚聲問:“石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方纔胸口的疼痛在拍賣大廳的燈亮起之際已是好了許多,我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方纔,忽然感覺有些心疼。”
只當我是心疼他沒有拍下玉龍子,懷真嘆道:“人啊,要量力而行,小七最後不加價也是正確的選擇。大師兄眼皮眨都不眨一下的扔出驚天之價……唉,看來我的財力和他一比簡直就是小屋見大巫啊。我居然不知大師兄的財力數倍於我。這些年他藏得真夠深的。”
懷真有七瑩之光的專賣所得,還有他這些年倒買倒賣古玩所得,他的財力在這世界排名沒進前50也定然進了前500,不想如今敗在真人不露相的大師兄手下。我安慰他道:“不,我不是心疼你沒有拍到玉龍子,你和大師兄無論誰拍到,我看一看總是容易之極的。至於心疼……我……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好像那玉龍子中的那條龍要撞擊到我胸口般的感覺似的。”
懷真摸了摸我的額頭,拿水予我喝了,這才笑道:“別說你,我也有這種感覺。那一刻,我的心雖然不疼,但呼吸是沒有了的。”
也許都是震驚於玉龍子的異彩罷,我拋卻了腦中似曾相識的某些熟識之感。笑道:“可惜,大師兄的家族太過神秘,要不然明天我們就可以搭乘飛機前往他的家鄉,再窺玉龍子之精彩。”
“哼,大師兄在拍賣會現場定然發現了小七。他不是不知我愛好古玩,既然他拍得玉龍子,依他的脾性不是小性之人,一旦時機成熟,我想他一定會邀我前往欣賞,到時候你就沾我的光,當我的小跟班吧。”
我笑着敬了敬禮,“yes━━sir。”
“好了,快去睡罷。相信明天你的生物鐘就可以調過來了。”
一如懷真所言,沉睡了兩天的我在又經歷了一場憾人心神的拍賣事件後,在下半夜睡得極熟,第二天一早,睜眼的時候,正是我歷來每天清醒的時間。
看着伸在枕頭底下的手,我無奈的笑道:“有時候啊,人真的很犯賤。明明懷真已不再如此訓練我數年了,我怎麼就是改不了這個習慣呢?”
比我自己瞭解自己還要了解我,懷真已然輕敲着房門,“醒了就出來用早餐。”
“好的,馬上來。”
今天是我回法學院報到的第一天。雖然大師兄替我包攬了所有的錯,但按規矩,知曉內情的法學院會派一名心理諮詢師替我梳理梳理我的情緒,以做到讓我以後在此類案件偵破中不再衝動的犯下同樣的錯誤。
一番梳洗,我精氣神十足的出現在懷真面前。看着一桌子豐盛的營養早餐,我知道懷真並沒有受昨日失了玉龍子的影響,心情仍舊好得狠。因爲他說過,他做飯菜的水準一向以心情而定。
“懷真,不錯哦,得失不惱,寵辱不驚哈。”
懷真撇了撇嘴,揉了揉我的腦袋,道:“石頭,其實我無數次幻想着,你一頭長髮飄飄的出現在我眼前的樣子。”
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我毫不客氣的坐下享用的同時說道:“長髮太麻煩。再說,和疑犯打鬥的時候,容易被人揪到小辮子。”
“要不我替你打印一頭秀髮,然後你像戴假髮般的秀給我看看,如何?”
我好笑的盯着懷真,道:“懷真,所以說,我從來不相信你會真的愛上我。”
懷真略一挑眉,坐到我身邊,“怎麼說?”
“自從我洛陽犯病醒來後,你本着結拜大哥和未來老公的雙重身份刻意的要求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做個二十四孝老公,但你心底最原始的希望卻暴露了你對異性的需求。如果我記得不錯,我在洛陽犯病之前,你身邊的美女不下五人,其中三人長髮及地,二人長髮及腰。如今依你要我留長髮的這番請求,我可以推斷出你現在應該非常的想念她們,甚至希望我變做她們在你的眼前晃,是不?”
隨着懷真的嘴越張越大,眼越瞪越大,我好笑的湊近他,然後塞了一塊麪包入到嘴中,勸導說道:“去找她們罷,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真的不用。”
‘呸’的一聲吐了嘴中的麪包,懷真再度揉着我滿腦的短髮,惱聲道:“我若真想她們,讓我不得好死。”
呃,平白無故的發這種惡毒的誓言做甚,我再度塞了塊麪包入他嘴中,“烏鴉嘴。”
急急將麪包吞下,懷真很是認真的說道:“我希望你留長髮是因爲四年後你嫁我時,我想看你髮髻高挽的樣子。如果不從現在留起,我們大婚那日你的頭髮怎麼辦?總不能戴個假的罷。哼,你我的大婚,我可不允許有什麼假的東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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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
我一直希望有一個很古典的中式婚禮,如果我的頭髮一直這般短,出嫁那一日的髮型確實有些不好安排,懷真所言也不是沒道理。再說他是一個要求完美的人……考慮會子後我道:“行,我再考慮考慮,看要不要留長髮。”
聞言,笑在懷真嘴角染開,“好,只要你考慮就好。”
這個懷真,磨人真有一套,我的一些個習慣就是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中改變了不少。
“對了,你今天要做心理諮詢,我告訴你,心理諮詢師換了。”
換了?我詫異的看着懷真,問:“林老呢?”
“一個月前提前退休了。”懷真說話間趕緊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又道:“新來的心理諮詢師非常年輕,比我還小,今年29歲,除了知道他的大名外,其餘所有的事我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
這可不是懷真的爲人!
我知道,懷真可是個地地道道的黑客,想當年他爲了搞清楚大師兄的身份曾經攻擊過法學院的高度機密中心,萬不想漏了陷,被老院長狠狠的批評了一頓,還被罰打掃了一個月的廁所纔算了事。
想着往事,我好奇的盯着懷真很是失落的眼,料想他鐵定又如上次打探大師兄般的打探過這個新來的心理諮詢師,又當了一回黑客了,只是這失落的神代表着肯定沒成功。於是問道:“怎麼?這次又漏陷了?又被罰了?”
略點了點頭,懷真撇嘴道:“漏陷是漏陷,但老院長此番沒有罰我,只是警告我再有下次便讓我從此和法證之路無緣。”
唉,老院長也不知從哪裡請來的高人,活生生將懷真這麼一個可以肆意攻進某國情報局中心網站的黑客硬是逼得二度失手。
我感嘆間,懷真神秘道:“不過,爲了滿足我的好奇,老院長告訴我,這個新來的李濟安和大師兄一樣,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原來和大師兄是一路人,那當然不是懷真能夠探聽得出來的。只是‘李濟安’難道就是新來的心理諮詢師?
知道我眼中疑惑的是什麼,懷真肯定道:“不錯,是他,李濟安,我們法學院新來的心理諮詢師的大名。”
“李濟安?李濟安……這名字似乎……”
見我蹩眉沉思,懷真道:“是不是覺得他的名字很奇怪。我一聽的時候也非常的奇怪怎麼有種熟識感似的,想了半天才想起,由於我過於研究唐史,而唐太宗李世民的名字就取自於‘濟世安民’之意,若將這四字二二對分,正好,一名喚李世民,一名喚李濟安。”
我‘呵呵’一笑,道:“若真如你所言,這李濟安的父親應該也是個喜好研究唐史的。正所謂子承父業,想來這李濟安只怕在唐史的研究上的心得不下於你,你正好可以和他好好的過過招了。”
“再說罷,都是年輕人,應該談得來。”
懷真再度略顯失落的神情沒有逃過我的眼,我問道:“怎麼?你們已經過招了?你……敗了?”
因爲懷真最喜歡研究歷史,特別是唐太宗李世民是他敬佩的第一人,是以他對唐史尤其感興趣。若懷真真敗了我倒有些吃驚,見懷真黯然不語,我提高聲音問道:“真的敗了?”
“我黨懷真是什麼材料煉就的,何曾敗過?”懷真不屑的丟掉手中的不鏽鋼叉子,又道:“我不過比你提前兩天才公幹歸來。和那李濟安連照面都沒打過,何談言敗。”
哦,我怎麼將這一茬給忘了呢?是以我‘嘿嘿’笑了兩聲,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了。想我的大哥,我未來的老公早有金剛不壞之軀,怎麼可能敗在一個初來乍到的人手中。”
見我仍舊一如既往的‘崇拜’他,懷真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摸着自己的腦袋道:“不過,我們二人雖然未曾謀面,但他似乎確實給我了一個下馬威。”
不是照面都沒有打過嗎,那李濟安如何就給懷真下馬威了呢?我不明白的看着懷真。
似有極大的苦惱,懷真很是嚴肅的湊近我,輕聲道:“石頭。”
“嗯?”
“你覺得我個人魅力如何?”
“別說整座法學院了,便是整個中南三省,就男性魅力方面而言,能夠超過你懷真的人也只有一個大師兄而已。如今大師兄已退隱,從此懷真你可以在中南三省橫着走了。”
摸了摸腦袋,懷真又道:“你可記得,在原來,但凡我公幹歸來,那法學院的一幫花兒們會夾道歡迎的場景吧。”
我急忙點頭,回道:“何止何止,更有太過熱心的花兒夾道歡迎到機場去了。”
眼中露出夢幻般的色彩,懷真喃喃說道:“也就是說,原來她們夾道歡迎我的事確實存在。我還以爲原來的一切風光是我在做夢。”
我被懷真這句話說得摸不着頭腦,只聽他又道:“可這次我歸來,別說機場了,就是我們法學院,也沒有一人歡迎我。除了……除了小乙。”
小乙守着我們稱之爲‘18層地獄’的地方,那裡是我們法學院存放大體老師的地下室。當然,小乙除卻是懷真的鐵哥們外更是懷真的狗頭軍師。我最是記得他和懷真捉弄我的一齣戲便是安排在‘18層地獄’中。那個時候的我還未經歷我人生的分水嶺洛陽病變,對大體老師雖然尊敬之極但也懼極,有一次實在避不過那個可惡的新來的教授的指名道姓,我開始了我人生第一次背大體老師的生涯,萬不想那一次小乙是將懷真藏在背屍袋中當大體老師然後‘好心’的幫我扛到了電梯中。想一想都害怕啊,當電梯中只有我一隻活物的時候猛然發覺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雖然我回頭看到了懷真的笑臉,但我仍舊很沒骨氣的暈倒在了電梯中……
這件事,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話在法學院被傳了很久很久!
我回憶往事的時候,懷真卻是苦惱的說道:“說實話,我歸來的時候,當我只見小乙一人,我還以爲自己在做夢,還讓小乙當胸打了我一拳,只到疼我才知道我不是做夢,我似乎被那些花兒們遺忘了。”
“也許那天她們都不湊巧,有要事要處理。”
“確實不湊巧。”
“哦?”
“因爲她們都去看李濟安了。我還聽小乙說,這一個月來,法學院幾乎天天出現萬花涌堵李濟安的場景。”
我‘咦’了一聲,道:“如此說來,我們法學院的風向標要變了?”見懷真點頭,我莫名的提起了興趣,“那李濟安確實生得比你還要俊?”
懷真搖了搖頭,“我還沒見過他呢。如何比較?”
這語氣聽着怎麼要怎麼失落就怎麼失落的感覺呢?我好笑說道:“懷真,這可不是你的爲人。”
“在聽了小乙誇張的描述後,爲了仍舊一如既往的貫徹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殆的方針政策,我並沒有直接衝動的去看那個李濟安,而是窩在了電腦前想搞清楚他所有的生平資料。萬不想越想知道才發覺他越是神秘,神秘得最後我不得不再度出手去攻擊我院的電腦中心……可惜啊可惜……”
不待懷真說完,我明白了,肯定可惜的是爲了察清李濟安的資料又冒險進入電腦中心而被老校長抓到一事。
“如果我不是在老校長面前信誓旦旦的說‘我保證不再犯渾了,讓我出去接石頭罷’的話,老校長肯定還不打算放過我。只是在放我出來的時候,他語重心長的說這個李濟安是和大師兄一般的人物,皆來自於那個神秘少數民族,其它的老校長也不告訴我。便是這個神秘少數民族一說,老校長也交待我不得對除你之外的第二個人說。”
那就是他的死黨諸如小七、小九、小乙等人都不會透露了。
“正好,今天你不是要做心理諮詢嗎?我陪你一同去,去會會那個李濟安。”
“好啊,放心,我挺你。”
然去心理諮詢室之前,我必須得先到老校長處報道。
法學院校長辦公室。
在將前段時日和大師兄合作偵理的案件陳述一遍後,老校長給了我充分的肯定,但同時他亦諄諄教導‘馬上去做個心理諮詢鑑定,如果濟安那裡認定你心理沒問題,你方能從事其它案件的刑偵工作。否則,刑偵實踐這方面你只能放長假了。’
法學院的學生都具兩重身份,一是學生,二是法證人員。學生學的是理論知識,法證講究的是實踐案件操作。如果在刑偵實踐方面不能涉足的話,學再多的理論知識也是枉然。所以,但凡有案件發生,特別是類似於die這樣的案件,法學院的人都會爭破腦袋的往前衝。
可我,在一個又一個的案件中真的感覺有些累了,倘若在李濟安那裡真通不過,我一點也不覺得失落,倒正好利用這段時日好好的將理論知識補上一補,順便就只當給自己放個長假。
從老校長的辦公室出來已到晌午時分,正是午餐時間。
我和懷真來到餐飲部時,發覺在餐飲部用餐的人雖然多,但沒有一朵花兒。
“今兒女生宿舍大掃除?或是這些花兒們都被請去當羣衆演員了?再或者都出差公幹去了?”
“都不是。”說話間,小乙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和懷真身後,舉着手中的飯勺,神秘說道:“如今我們法學院那幫花兒們的用餐時間不以自己的工作、學習時間計,而是以新來的心理諮詢師李濟安的工作時間計。”
我和懷真同時‘哦?’了一聲。
“這一個月來,什麼時候李濟安大人的心理諮詢課下課或者患者諮詢時間完畢,李濟安大人要休息了,關門謝客後,這個餐飲部才陸續會有花兒們報到。”
小乙自有一套獨特的打聽人的辦法,這是懷真都不能具備的。
在小乙的八卦下,我和懷真才知道如今在法學院,最爲花兒們追崇的莫過於這個畢業於某國王牌大學的年輕資深教授李濟安了。小乙更是將那李濟安吹捧爲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主了,簡直到了恨自己不爲女兒身的地步。最後,小乙更是嘆道:“我們法學院的那幫花兒喲,劫難來臨了。”
我和懷真同時‘切’了一聲,打好飯,又拿着飯盒湊到小乙身邊繼續聽他講八卦。可他八卦的內容仍然是李濟安。
在小乙進一步的八卦下,我和懷真知道了如今最受法學院女生歡迎的課便是李濟安的心理諮詢課,知道了找李濟安做心理諮詢的人已安排到了十天後。語及此,小乙更是總結性的說道:“所以說,你今天便是去了只怕也見不到李濟安那尊大神,頂多由他的臺前工作人員替你排個時間。”
既然如此,我可不想走冤枉路。是以看向懷真,道:“麻煩你替我去排個名。”
我的話方方落地,餐飲部門口便出現非常規模的騷動現象。引得我們在餐飲部就餐的一衆人回頭看去。
“好帥啊!一個月了,我仍舊沒出現審美疲勞現象,不得不說這濟安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男人。”
“我今天趁他不注意偷偷看到他的護照哦,他居然是世界公民……”
那羣嘰嘰喳喳笑着、鬧着走進餐飲部的一羣花兒們正如入無人之境般的談論着轟動這個法學院一月有餘的李濟安,至於後面她們說些什麼我沒怎麼聽。因爲我正震驚於李濟安世界公民的身份。
迄今爲止,世界上擁有世界公民身份的人屈指可數,一旦擁有這個身份,可以任意進出地球上的任何國家且不受簽證之累。最可怕的是這世界公民的身份認證很是苛責,世界公民組織一年從世界各地選派的名額中只評比五個名額,有時候甚至一個也評不上。我和懷真長期要出國辦事,曾經申請了兩次都名落孫山,然後我們二人再也不申請了。因爲申請的機會只有三次,三次被拒的人就會永遠被拒於世界公民的門外。所以,我和懷真相當珍惜最後的那一次申請機會。
萬不想李濟安年紀青青便已獲得了世界公民的資格……
我思索間看向懷真,果然,他似乎也被李濟安世界公民的身份所震撼,微張着嘴,腦中全無意識的看着在他面前紛紛落坐的花兒們。
“我和你們說,這個李濟安是我的,不許你們和我搶,只許幫我的忙,知道不?”
說這句話的是法學院‘院花’級人物,黎氏家族最被寶貝着的女兒黎昕。黎氏家族從事的產業涉及各個行業,家資過百億。在法學院,這黎昕是許多羨慕她不但有個好家世、而且有個好樣貌、更有個好學識的許多小師妹們的偶像,可以說,法學院中,女生榜人氣排名第一非她莫屬。爲她不辭勞苦當狗腿的不光有男生,更有許多的女生。所以,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一派女王範。她也是這法學院唯一不甩大師兄和懷真的女生。
黎昕的話就似聖旨,一出口便有許多的女生點頭如小雞啄米般的說着‘好好好,我們知道知道,我們只是湊熱鬧,然後爲你鋪路而已’的話。
接着,黎昕似乎終於看到了我和懷真,於是露出鄙夷的神情,端着自己的飯碗來到我身邊坐下,面對着懷真道:“懷真,如今法學院的風向標變了,你也不必太過於傷感,好在你已從紅塵俗事中抽身而出,獨得石頭一心人。”
又一個女孩端着飯碗坐到了我們這一桌,亦是說道:“懷真,並不是你不如濟安,誰叫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呢?我們也不能再在你這名花有主的人身上吊死吧。所以,我們變心了,錯不在我們,而在你。”
這個女生還是比較善良的,這番話很是安慰懷真。終究,懷真是個喜歡熱鬧的脾性,猛然間從門前‘車如流水馬如龍’之景變得門前‘冷落鞍馬稀’是有些難以適應。
隨着她的話落,許多女生都笑着說‘是啊,是啊’的話。同時亦起鬨道:“懷真,恭喜啊,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啊。”
這話,是懷真在洛陽病房當我的面求婚的話。如今也被她們拿出來當笑資了。
懷真笑嘻嘻的起身,直是鞠躬作揖,道:“多謝、多謝。”
很快,在懷真鞠躬作揖的幾個轉身間,他的身形猛地頓住,然後定定的看着餐飲部大門的方向。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在他的身上定了格,他便猶如一個被點了穴的人,一動不動。
所有的人感覺詫異,都不自覺的隨着懷真的目光往餐飲部大門看去。
門口的女孩十歲左右的樣子,穿着一套得體的公主裝衣裙,明眼人一看便是今季最流行的設計,應該出自y國最著名的設計師之手,更難得的是她的這身衣物應該出自手工製造,而且應該就是那y國最著名的設計師的親手裁製。得體的裁剪更顯得小人兒體態輕盈,若粉裝玉琢的瓷娃娃般令人無端的起喜愛之心。
不知不覺,我們所有的人都起身看着她。
小女孩也不懼生,而是揚起手向着我們所有人招了招,道:“各位哥哥、姐姐好。”
一時間,‘聲若黃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32個字我相信出現在了我們所有人的腦海中。
不自覺中,我們紛紛擡起手,含笑和她打着招呼,“嗨,你好。”
小女孩跨上前數步,含笑問道:“請問,你們知道我父皇在哪裡嗎?”
父皇?
我們所有的人在糊里糊塗之際不覺相互瞪大眼睛,然後均再度迷茫的看着那個小女孩。獨有小乙最先恢復冷靜,他笑嘻嘻的上前,蹲在小女孩面前,問:“你是找你dady?”
“是的,我父皇。”
笑着伸手揉着小女孩一頭烏黑的美髮,小乙笑道:“小傢伙,你不會是從哪個劇組溜出來的吧?”
小乙的話令我們所有的人恍然大悟,是啊,法學院中時有劇組來取景拍戲,保不準這個孩子就是從哪個劇組溜出來的。
可是,這女孩若真是從哪個劇組溜出來的,她找‘父皇’的話也應該是穿着飄逸的古裝纔是,哪會穿着這一身玲瓏得體的現代公主裝來找‘父皇’的道理?
在我們所有人疑惑間,小女孩脆嫩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不是劇組來的。諸位哥哥、姐姐可以叫我‘兕子’或者‘小兕子’。”
“柿子!”一衆人齊呼,覺得這個名字相當的有意思,同時也覺得這個落落大方的小女孩應該不是一個軟柿子纔是。
“不,不是軟柿子的‘柿’,而是平舌因‘兕’,代表着白玉般的犀牛,是父皇替我取的小字,父皇希望我在成長的過程中能夠如同犀牛一樣強壯康健。”
聽了小女孩的解釋,一時間,餐飲部中所有的人都紅了臉。好在我們身處南方,在平舌音和捲舌音中出現錯誤也不算什麼天大的罪過。
阿彌陀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們一衆人在心裡打着小九九的同時,小女孩又輕脆的說道:“請問,你們知道我父皇在哪裡嗎?”
不再糾結與小女孩對其父親稱呼的問題,小乙很是喜愛的再度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道:“你總得告訴我們,你父皇姓甚名誰吧。”
“我父皇名喚李濟安。”
隨着小女孩語落,我突地聽到餐飲部那光潔無比的地面上起了一地的脆裂音,那是花兒們心碎的聲音,尤以黎昕的碎裂之音最大。
原來李濟安這朵名花不但有主且早有主,早得女兒都這麼大了!
突地,懷真急步上前到小女孩面前,眼瞪了又瞪的看着小女孩,最後看着小乙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小傢伙長得有些像……像……石頭?”
起初小乙沒在意,如今聽懷真問了才恍然大悟的低喃了一句‘怪道看着有些眼熟’後看向我站立的方向,再三對比後肯定道:“確實。”
小女孩也隨着小乙的眼光看向了我,突地,她那雙明眸睜得極大,若夏夜最耀眼的辰星,接着她‘蹬蹬蹬’幾步風一般的撲過來抱住我的腰身,撕心裂肺般的喊道:“母后。”
呃,母后?
父皇配母后!
李濟安配黨抱石?
我徹底的傻了:如果今天是愚人節倒也罷了,只當是懷真和小乙的惡作劇。可……我好好算算啊,明天平安夜,後天聖誕節……無論怎麼算,21世紀的最後一個愚人節已過去了大半年,而22世紀的第一個愚人節離現在亦還有小半年的時間。
在我大腦一遍遍的梳洗着時間概念的同時,抱着我的小人兒仍舊在撕心裂肺的控訴着我的種種罪行。“母后,你爲什麼不要父皇了?爲什麼不要兕子了?是父皇不聽話還是兕子不聽話?兕子和父皇找母后找得好辛苦,母后和我們回家好不好?”
如果起先我被震得傻頭傻腦,如今血液卻已全然迴歸我的大腦。暫時不管是不是什麼愚人節之類的惡作劇,我仔細看着眼前頂多10歲之齡的小女孩,然後細細的回憶我26年的人生歷程,最後確信自己不可能在15歲便與人苟且,更不可能在苟且之後幹出什麼拋夫棄女的玩意。
要知道,我本便是孤兒,是以極恨那些生兒卻不養兒的父母。我又如何做那種連自己都恨的人?
頗艱難的將小女孩的手從我腰身一一掰開,我咳嗽兩聲以讓自己的聲音儘量的顯得平和,摁着她的雙肩極柔聲的說道:“這個……小丫頭……小兕子,看你年紀10歲左右,阿姨如今26有餘,你確信阿姨在15歲便……”
我的話還未說完,便傳來一個極低沉的呼喚‘兕子’的聲音,很快,我面前的小女孩便脫離了我的雙臂撲向了我的左側,我晃眼間,便見她被左側一個匆匆而來的高大的身影捲入懷中。
細眼瞧去,高大的身材,若雕刻的臉,黑若曜石的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脣,那一頭桀驁不馴的長髮很有風度的梳理着……眼前的男人簡直就像是從某一幅畫中走出來似的!
而他,如今正小心翼翼的、輕柔的輕哄着仍舊在哭泣的小女孩,一雙近乎完美的手此刻非常溫柔的替小女孩擦着眼淚。
懷真算長得高的,我也算長得高的。而眼前的男人比懷真都高半個頭,比我更是高了一個頭有多。
10歲的孩子如果被人抱着輕哄,應該是不怎麼協調的畫面。但如今在這個高大的男人懷中,10歲的小女孩簡直柔弱得堪比一隻芭比娃娃,這畫面是如此的協調。
只不過,看着小女孩眼中仍舊唏裡嘩啦的流着淚,看着那男人心痛得恨不能陪着小女孩哭的眼神,一時間竟折磨得我心生一股負罪感,覺得剛纔好像我確實欺負了這小女孩似的。
男人一迭聲的輕勸勸哄,“乖兕子,你怎麼來了?怎麼不事先說一聲?又調皮了?怎麼了?不哭!”
“父皇,母后……母后……”小女孩一逕抽泣一逕手指着我。
父……皇……皇……皇……隨着小女孩斷斷續續的抽泣低喃,我的耳朵出現迴音。
也就是說,這男子是李濟安?
隨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那個疑是李濟安的高大男人這纔看向我,接着,他瞪大他那似黑曜石的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這眼神似刀般,就似在責問我:大膽,爲何惹得朕的小公主傷心?
觸犯龍顏、雷霆之怒!
心中一個激靈,我強行在臉上掛起笑顏,小心解釋道:“萬分不好意思,方纔,令媛似乎認錯人了。”
“阿石!”
疑是李濟安的高大男人嘴中吐出的兩個字令我吃了一驚,不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只聽他又道:“阿石,果真是你。”
直到此時,我才後知後覺的發覺,他所謂的‘阿石’應該指的就是區區在下我。
在我如墜五里雲中時,這個疑是李濟安的高大男人又道:“阿石,你認不得我們的兕子我不怨你,但你怎麼似乎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呢?”
我應該認識你嗎?
我應該不認識你啊!
強忍着額角要跳動的青筋,我再度強行在臉上扯出笑容,肯定道:“這個……這個……這個餐飲部光線昏暗,看來令媛不但看錯了,便是令媛她dady……呃……令媛她父皇,您應該也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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