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既然保下我們,那義薄雲天的他自然而然的擔當起護送我和李世民回長安的任務。爲了追上父親和李淵他們,一路上馬不停蹄,我們只花了半月時間進入海河流域。
這段時日,因了海河流域河水湍急,附近的船家都不願冒險出航。
看着茫茫的夜色,今天肯定是租不到船了,在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秦瓊決定租一戶屋子住下。
好不容易看到一戶掛着‘租’字的屋子,秦瓊欣喜上前打聽,可不久後卻是垂頭喪氣的回來。
“恩公,如何?”
秦瓊無奈的聳了聳肩,嘆聲說道:“這荒郊野外的,你們太小,凍病了可如何是好?”
看來那屋子沒有租下來了。李世民不解的問道:“那屋子明明寫着‘租’字又爲何不租給我們?”
“那戶人家的孩子前些時在河邊玩耍,恰逢漲潮被河水溺死了。所以啊,他們夫妻看着孩子就難受,說是不租給有孩子的人。”
“有孩子的人?”李世民慢慢的咀嚼着這句話,繼而他眼睛一亮,“恩公、觀音婢,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說。”
我和秦瓊看着李世民志在必得的身影,均不存什麼希望。可一會兒後,李世民非常得意的拿着鑰匙前來,並且在我和秦瓊面前一晃,“走啊,今晚不用挨凍了。”
秦瓊萬般不解,他說了許多好話並承諾多許銀子,那戶人家就是不鬆口啊,如今卻是……他極是詫異的問道:“二郎,你是如何租到的?”
“他們不是不租給有孩子的人嗎?很簡單,我說我要租房,我沒有孩子。”
一路的相陪相伴,我可以說相當的瞭解李世民了,他是那種只要動了心思就一定要達成目的的人,他善狡辯、善用謀,與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比起來,他的心智要早熟得多。當然,我也曾經懷疑過他是不是也是‘穿’來的,可無數次的試探證明,他不是‘穿’來的,只能說他的所有是天生的,也許正是因了這份天生,他以後方能成爲天之驕子吧。
我,竟有些刻意的躲着他了,一般喜歡膩在門神秦瓊的身上。
只是數日後,海河流域的水不斷沒有減小的勢頭,天居然也飄起了雪花,如果再不動身,以後冰封河面,想走也走不了。
“如果走陸路,花的時間太長……這樣,我再去找找看,找個有經驗的船家上路。”
待秦瓊出門後,李世民坐到了我的身邊,捂着我的手說道:“觀音婢,你是不是很冷啊?”
是很冷,可即便如此……我也不願意你這麼熱心的替我捂着手。思索間,我刻意的擺脫他的手,重新將手放在火爐上烘着。
李世民當然不明白我心中所想,也將手伸到火爐上取暖,又道:“觀音婢,你說我娘和你爹他們會不會哭得死去活來?要知道,我娘最疼我了。當然,我也看得出來,長孫伯伯最疼你。”
聞言我也心酸。好不容易在重生的地方有了爹、有了娘,如今卻像個流浪兒似的,比21世紀當孤兒還慘,而且老天好像還刻意的安排我和未來天子要歷經磨難……然後組成一個大家庭……大家庭啊……比孤兒院還要大……
“誒,一提長孫伯伯你就難過……觀音婢,別難過啊,不久就能見到你爹了。嗯,我知道了,難怪這段時間你特別的粘恩公,你肯定將恩公當你爹看待了。”
看着李世民自圓其說,我有些瞠目結舌,我很想告訴他,我這麼做是想疏遠他,並不是我有戀父情結。再說以秦瓊現在的青澀之齡,當我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觀音婢,你怎麼總是沒多少話?我記得我4歲的時候就知道如何討好人了。嗯,我還記得我3歲的時候爲了討好你,還刻意的收下了安義姑姑的玉佩。”一提起玉佩,李世民的眼中盛滿了怨色,“可惜,你一點也不領情,居然送給了什麼可汗的孫子。不過放心,總有一天,我要去奪回來。”
李世民刻意將‘奪’字說得極重。我打了一個哆嗦。突厥和大唐的戰爭不會是因了這塊玉佩吧,否則……阿彌陀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咦,你怕什麼?”李世民摸了摸我的臉,又摸了摸我驚恐的眼睛,“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那個什麼頡利?”
我當然擔心頡利。你是未來的天子哪用得着人擔心……可突厥的歷史,我真的不熟啊。只知道突厥和大唐是有戰爭的。具體在什麼時候,我真的是兩眼一摸黑。
對了,玉佩……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塊玉佩,我一定要想個什麼辦法將那玉佩拿回來,可不能真因了那玉佩搞得突厥和大唐戰爭累累。
“誒,頡利對你真的很好?”
至今我還記得那少年燦若雲霞的笑顏……我急忙點頭,又奶聲奶氣的說了聲“好。”
“比我都好?”
呃,這個……我狐疑的看着李世民期待的神情,從心理學角度分析,這孩子是典型的自以爲是類型,這個時候不能太順着他,否則以後會更助漲他的戾氣,是以我點了點頭。
果然,他眼中升起不滿的火焰,接着他很快的平熄不滿,若有所思的將手摩挲着下頜說道:“好吧,爲了讓你改觀……以後我爭取對你更好一些。”
天若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我心中,似有一團燃至瘋狂的烈火:早知道我就回答‘你比他好’啊,還要對我‘更好’?是命定的逃不脫嗎?
不知我的臉是被碳火烤熱的還是被身體中的瘋狂燃烈的,隨着門‘吱呀’一聲推開,一股冷風使我的臉降溫不少。
“好了,正好有幾戶人家也要去長安。有一個有經驗的船主決定捎上我們,明早起程。你們兩個小鬼頭,終於可以回家了。”
家,多麼溫馨的字眼。我自是不用說,對家有着深深的迷戀,李世民也不再有初始的探險之心,也有些歸心似箭了。於是我們二人都非常開心的一左一右拉住秦瓊的手。
“哦,對了,正好有一隊捕快明兒個也要乘那艘船,爲首的捕快是我的好兄弟,名喚柴紹,我已將你們託付給他了……二郎,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你應該知道,我和你們官府終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雖被你李家稱爲恩公,但……”
秦瓊只當李世民的驚詫是不滿分手,他哪裡知道柴紹是李世民未來的姐夫?只是不停的爲要和我們分手、不能再保護我們做着解釋。
“秦大哥……”隨着一陣溫朗的聲音傳來,門再度被推開,一玉樹臨風的少年出現在我們眼前,他的神情由驚詫變爲溫和,含笑的看着李世民,“真是巧了。我只是來看看到底是哪兩個孩子惹得秦大哥如此牽掛,卻不想遇到了未來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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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南宮幽雪的鑽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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