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歐陽世傑這話,李香芸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兩個孩子一定是出來意外,等把李香芸抱到沙發上按人中按醒的時候,姚美玲又倒在沙發上坐不起來,讓所有人手忙腳亂。
又過了20分鐘,李香芸和姚美玲都建議去河邊上現場看看,可讓誰看家都不同意,但也不能沒有人看家的,要不兩個孩子萬一回來怎麼辦,還好這時候歐陽世傑的電話又響了。
“好消息,河裡的屍體被打撈上來了,不是小孩兒,是一個老人,只是身材小而已。”是啊,在這時候這就是一件好消息,起碼說明兩個孩子還有希望,兩個女人都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劇痛後的希望淚水,連帶一邊驚慌失措的月裳也跟着大哭,兩個男人鬱悶的抽菸,葉知秋可是從來不碰這東西的。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情,李香芸擦擦眼淚,“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周跑跑看見兩個孩子反對他,把他們抓走了?一定是他。”
不管再精明的女人這時候也可能犯糊塗,歐陽世傑把煙按在菸灰缸裡,“不可能,第一他沒有時間作案,開始他一直在演講,後來有時間他也沒有可能掌握到兩個孩子的動向,第二,以周跑跑這樣愛惜自己的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葉知秋和歐陽世界對視一眼,都忽然想起一個人,方新年,只有他纔有動機,這些日子葉知秋對新榮公司的賬務檢查又發現了許多問題,會不會是他狗急跳牆,還會不會是他敲山震虎?等待中,兩家人都在悲傷中苦苦等待。
天色漸晚,廢棄工廠裡更加昏暗,葉子和羽裳兩個人苦兮兮的坐在一堆稻草上,有些害怕還有些餓,這些壞人不給他們兩個吃的,只給了一瓶礦泉水,在他們兩個不遠處,方長生坐在車裡聽音樂,剩下的四個人(阿泰回來了)關上了庫房大門,打開車燈,坐在光亮下打撲克。
“放開下,我們要去方便。”葉子衝着方長生喊。
“TMD,兩個臭孩子屎尿還挺多,半天的功夫去了四次,憋着,老子現在沒有時間管你們。”打的熱火朝天的四個人沒人管他們倆。
葉子和羽裳在一邊嚷嚷個不停,方長生聽歌受到了打擾,從車窗伸出腦袋,“你們去把他們兩個的繩子都解開,反正他們兩個小孩子在這裡也跑不出去,也省的一遍遍的麻煩人。”然後衝着葉子和羽裳說:“繩子給你們解開,你們敢不老實打斷你們地腿。”
四個人沒有立即過來,又打了一把,可能是阿寶輸了,他罵罵咧咧的過來,踢了兩個人每人一腳,野蠻得把繩子解開,“方便再往裡走一點兒,5分鐘必須回來,不回來打死你們,解開了,滾。”
被綁了這麼久,葉子和羽裳的腿都有些麻,坐着揉了一會大腿,兩個人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拉着手小心翼翼的向庫房裡面走去。
走到庫房裡面一個雜貨堆後面,這裡黑漆漆的有些怕人,羽裳靠在葉子身上,回頭看了一下沒有人跟着他們,小聲得對葉子說:“葉子,你總說要來方便,你也沒方便幾次,是不是你想找機會逃走?”說着羽裳緊緊地摟住又掉了眼淚,“葉子,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怕。”
葉子小心地四外看了幾眼,也摟住羽裳,貼在羽裳耳邊說,“別怕,我會保護你,我不麻煩他們幾次,他們能把咱們的繩子都解開?咱們人小他們會放鬆警惕的,一會兒咱們再多來幾次,到了黑天咱們就老實的睡覺,等後半夜大家都困的時候說不定就能逃出去。”
羽裳解開褲子就往地下蹲,一點也沒有背葉子的意思,葉子轉身要走,羽裳一把拉住他,“別走,我怕。”拉住葉子的手不放。
今天這樣的事情葉子已經見過兩次,雖然現在漆黑的葉子什麼第一看不見,但白天的時候葉子可是看見了羽裳那白花花豐挺的小臀,現在又不由自主的想象出來,接着唏哩嘩啦的流水聲響起,葉子竟然在這樣的環境裡產生了一絲幻想。
拋出不好的念頭,葉子對羽裳說:“回去不要露出什麼馬腳,自然一些,該哭還哭該喊還喊。”羽裳一邊提起了褲子一邊“恩”了一聲。
這時候方長生喊:“你們兩個快點兒,磨蹭什麼呢?”
葉子趕緊喊:“就好了,往回走呢,太黑了看不見路。”
天終於黑了,庫房裡除了車燈照的那一片地方,什麼都看不見,方長生從車裡走了下來,“別玩了,長庚哥他們就過來了,阿強你去門口接應一下,阿泰阿遠你們兩個四外巡視一下,別讓長庚哥說我們。”
葉子聽聽見了他們的話,心想,壞了,還有人啊,聽口氣是他們的頭,不知道還有沒有逃跑的希望,拉着羽裳的手緊了一些,太緊張。
大概10分鐘後,方長庚他們開車進來,看了葉子和羽裳一眼,對方長生說:“怎麼不把他們的手腳綁上?小心點兒別怕麻煩,綁上。”葉子心涼半截,這個人太小心了,不好辦啊,還好早些時候他趁着去方便的時候,在一個窗戶底下偷偷撿了兩塊碎玻璃藏到了身邊的稻草下面。
方長庚四外又看了一下,“阿泰和阿遠呢?,在外面巡視?恩,不錯,還是要小心一些好,今天白天我發覺有人跟蹤我們,被我擺脫了,一定是唐家的人,這裡是唐家的重要基地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方長生心裡不以爲然,暗道長庚哥人老了心也老了,沒有了當年的神勇,現在的唐家何足爲懼,可嘴裡也不好反駁。
方長庚真的很小心,就連和他一組的幾個人都覺得他沒有必要,兩個沒有背景的小孩子至於嗎?方長庚親自四周走了一圈回來對方長生說:“長生,我心裡還是感覺不怎麼好,我們這麼些人都擠在這裡也用不着,你看這樣行不行,一組在這裡看守,一組去橋那邊的樹林裡做個前哨,要來這裡只有那一條路,我覺得來人也不會從三面的山上來,當然也不能放鬆,派兩個人去樹林中監視,真的,我有感覺唐家人一定會來。”
方長生這一組人在兩公里外橋那邊樹林裡蹲守,沒打車燈,車裡的人也一直沉默,過了一會比較耿直的阿強說:“憑什麼要我們來這裡,不是欺負人嘛?綁了兩個小崽子至於動這麼大的陣帳?”
看方長生沒有說話,其他人也大膽了起來,紛紛認定就是對他們這一組的打壓,是呢,家裡每個組之間都是有競爭的。和方長生關係比較好的阿泰最後說:“長生哥,反正我們在這裡也是沒事兒,去城裡喝一杯再回來吧,有些冷呢。”
確實,四月的晚上還是很涼的,方長生看了看錶9點23,想了想也沒說話,示意司機阿遠把車發動起來往城裡走。
庫房裡黑暗暗的,車燈也沒打,方長庚心裡一直不平靜,派出三個人在外面放哨還是感覺發慌,這是多年沒有過的事情,拿着手電又把兩個孩子身上的繩子檢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