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怎麼這麼菜的呀！”
閒來無事在酒店房間看直播解悶的楚言，見屏幕中的主播又一次結束了遊戲，鬱悶無比地說道。
他經常去看別的主播，但也很少見操作這麼“真實”的傢伙。好好的m416不用，非得用一把打不出傷害的UMP9。
用衝鋒槍還能以他步槍玩得不好，衝鋒槍玩得更好來解釋。但UMP9打不中人，準星往天上飄這就很過分了。
如果不是看着這個主播全程BB，楚言都會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用腳在玩遊戲。
用腳打也不至於這樣啊！
這是虎牙平臺一個沒有簽約的主播，訂閱數還不足楚言的零頭，人氣更是寥寥。
原本打算來支持一下主播的水友們，大都看不了多久就會離開直播間，楚言能堅持看完一局遊戲，已經算是很能忍了。
不是一般人都能接受這種菜的，這傢伙不是楚言剛玩時那種菜，而是一種故意裝出來的菜。
搜一棟樓花了十分鐘這種事你敢相信？
楚言發現這個主播有點意思，各種操作都像是極爲艱難一樣，撿東西非常慢，像是用十倍慢放的鏡頭一樣遲緩，而且鏡頭愛亂晃，人物不是撞牆就是迷路。
大概是妹子的原因吧，直播間還是留下了一部分人。
只不過楚言覺得，她走錯路了，以這種故意扮菜的方法直播，只會讓大家看得無語，不會產生任何直播效果。
他在彈幕上指出了這個問題，直播間也有不少水友附和了楚言的觀點，紛紛要求主播認真玩，不要這樣裝了。
但奇怪的是，即使觀衆們好心提出建議，這個女主播還是依舊我行我素，絲毫沒有改變。
面對觀衆們的質疑，她只是說：“你們不要生氣啦，我已經很努力在玩了，這就是我的真實操作啊……”
“真實操作？”
“這亂晃的鏡頭看得我頭暈，求求你把鼠標拿穩一點好吧？”
“能不要裝了麼？好好玩不行？這樣裝不是噁心人嘛！”
觀衆們喧鬧不休，主播依舊沒有改變。
就在楚言懷疑這個主播的用心時，他發現了一個細節。這個傢伙，居然真的在慢慢成長。
原本亂晃的鏡頭，現在也變穩了許多，雖然在開槍時準星還是奇怪的往上飄，但已經要比之前好了許多。
“手柄玩家？”楚言發彈幕問道。
這個主播的操作讓楚言想到了之前盛行一時的手柄玩家，用手柄玩的時候，就很容易出現這種僵硬的操作以及莫名其妙的晃動。
“不是啊，我用鼠標鍵盤玩的。”
聽到這個回答，楚言無語了。
用鼠標鍵盤你還玩成這樣？
哪怕放只狗上去操作，也比你好吧？
就在楚言打算離開這個直播間去另尋樂子時，餘光一掃粉絲周榜，竟然在上面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楚河？
這傢伙怎麼在粉絲周榜上？
因爲這是一個小主播，也沒太大名氣，粉絲周榜目前還沒填滿，只有孤零零幾個人在上面掛着。
其中，楚河送出的一百塊禮物價值，高踞禮物周榜以及總榜第一，讓人不明覺厲。
楚言覺得這個主播有點意思，看了這麼一會，就這麼離開好像也挺不好意思的，於是也跟着送了一百塊禮物。
“感謝楚言送出的飛機，謝謝支持……”
……
關掉直播間，楚言在羣裡找到了正和韋神幾人鬥圖的楚河，問他這個叫小雨點的主播到底是幹嘛的，爲什麼他會去送禮物？
“誰？”楚河一臉茫然，似乎完全不記得此事。
楚言滿腦袋黑線地給他發去了之前那個主播的直播間鏈接，楚河這才知道他說的是誰。
“你說小雨點啊，這個人我認識……”
楚河慢慢打字，給楚言講述了這個小雨點的故事。
原來這個小雨點是楚河曾經的同學，因爲一場意外截去了雙手，因爲同學楚河直播賺了大錢的關係，從頹廢中走出來後就想着用直播來養活自己。
楚河試圖去幫助自己的老同學，結果人家並不領情，楚河熱臉貼了幾次冷屁股後就不好再出面了。
在她直播間刷的禮物，楚河也只是想刷一下存在感而已，禮物也不敢多刷，只刷一百塊錢純當心意。
他也不敢號召自己的粉絲去支持小雨點，怕小雨點知道了會生氣。
“這就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可憐姑娘，如果可以，多幫幫她吧。”楚河嘆息道：“你既然看過她直播，想來也知道她直播從來也不露臉吧，她不想讓別人同情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情況……”
“難怪了……”
楚言終於明白她爲什麼會說那種種令人抓狂的操作會是她真實的操作了，原來這個姑娘，真的是用腳在打遊戲啊！
想起自己對她的冷嘲熱諷，楚言深感愧疚。
早知道情況是這樣，他只會感到欽佩，而不會覺得對方可笑了。
楚河大概是想讓楚言幫忙提攜一下小雨點，楚言懂他的意思，連聲保證沒問題。
“小雨點那邊的話，簽約很麻煩，我跟虎牙提過好幾次，他們都不怎麼樂意跟她簽約，覺得沒前途。”
楚言苦笑道：“如果按她這樣直播下去，確實挺沒前途的。”
“是的，虎牙那邊知道她的情況，不看好她直播的前途，所以哪怕我提了好幾次，都沒什麼答覆。”
楚河深感無力地說道：“如果她能正常點直播，也許虎牙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答應了。可她的直播你也知道，那一般人真是看不下去的……”
“虎牙那邊的考慮先不管，他們可能是覺得小雨點現在還不滿足簽約條件，甚至勉強簽約也不夠。簽了小雨點，會讓平臺其他主播心生不滿吧。”楚言解釋道。
楚河回了一串省略號，然後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想讓小雨點跟虎牙籤約，那把她人氣炒起了就行了啊！有了訂閱，有了人氣，還怕虎牙不同意嗎？”
楚河思索道：“說的容易，可小雨點你也知道，本來正常的操作對她來說就很難了，你還要她靠技術吸引人氣，那太難了……”
“跟我學啊！”楚言嘿嘿一笑：“沒技術怎麼了？我不就是個現成的栗子？”
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