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把音量提高了:“穎穎,我們不能看着你被你爸責罵。那小子本來就犯了那麼大的事,把人打成那樣子,太兇殘了。他不值得我們保護,你好好想清楚!”
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正是司馬穎打的,她喝道:“餘華,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餘華陰冷地看了看她,接着又充滿怨毒地朝丁爍那邊掃了一眼。忽然間,有點神經質地笑了,他跨上摩托就飛馳而去。
其他車手呆呆地看着這場景,有個人忽然喊:“穎穎,那個小子真不值得幫,你爲了他,竟然打了華哥。你太傷華哥的心了,我們走!”
一溜兒跑摩都嘟嘟嘟地竄走了。
司馬穎傻眼了。
楊校長露出得意的神色,冷冷地說:“穎穎,你看你這是不是不得人心了?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看得出誰是誰非,不會幫你!”
司馬穎怒視她:“就算只有我一個,也會跟他同進退!”
說着就衝過去和被保安攔下的丁爍並肩。
兩人對看一眼,丁爍淡淡地說:“你何苦呢?”
司馬穎理直氣壯:“怎麼說我們也是曖昧關係,對吧?”
楊校長厲聲喝斥:“把司馬穎推開,抓住那小子,立刻!”
眼看保鏢就要撲上去了,丁爍已經擺好了防禦的架勢。突然,一陣低沉得猶如雷鳴的喇叭聲響起,震得人的心臟都一陣慌亂。
那不是普通的喇叭聲!
大家扭頭一看,頓時愕然。
只見一輛紅旗轎車,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開了過來。
吉普車上邊,還坐着六七個穿着迷彩服的戰士。
而楊校長一看那輛紅旗轎車的車牌,就呆住了:“咦?這車牌號碼好像是那位首長……”
兩輛車子在嚴小山那邊停下。
從紅旗轎車裡頭立刻鑽出兩個非常彪悍而有殺氣的年輕人。
虎虎生風,非同凡響。
正是嚴小山在醫院小門邊等來的那兩個傢伙,當時跟他們借五千塊都不給的。
兩個年輕人一看嚴小山渾身是血的樣子,頓時傻眼。
本來想到他會受傷,沒想到傷得這麼嚴重,到處都是血!就算放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這種傷都是要趕緊救治不可的。雖然不至於危及生命,但也非同小可!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誰把你打成這樣子的?”
他們趕緊過去把嚴小山扶起來。
而周圍的那些打了嚴小山或往他身上砸了東西的男生,就閃得更遠了,甚至趕緊溜號,連熱鬧都不敢看了。這一看就知道,砸的是紅二代呀!
同時間,還響起不少竊竊私語:
“那個人到底什麼來頭啊,這麼多當兵的來保護他?還叫他少爺?”
“那是我們經管學院的嚴小山嚴師兄啊,他就是一個書呆子來的,平時只知道讀書,木頭一個。聽說,他女朋友被人搶了,他都不敢吭聲的。今天……這是要變天啊!”
“不是變天,這是要逆天!書呆子,居然打架打得那麼狠,還是紅二代!這得瞎掉多少人的眼啊,我保準,他那個女朋友肯定後悔!”
……
嚴小山雖然傷得嚴重,但意志力卻很強悍,他沒有暈過去。而且,還推開扶他的兩個
年輕人,搖搖晃晃地朝丁爍那邊走去。
看着他這樣子,不管是那兩個年輕人,還是其他戰士,有點愕然。
“少爺變得頑強很多了。”
“是啊,他那種傷,我都保不準還能走路。”
看着嚴小山走過來,那些本來圍住丁爍的保安不自禁地就讓開。
這男生來頭不小!連楊校長都被震駭住的樣子。
丁爍也迎向他。
兩個人,兩隻手,擡了起來,啪的一聲,用力握在一起。
“還好吧?”
“死不了!”
丁爍一笑,低聲說:“這裡交給你有沒有問題,我先走。”
嚴小山點點頭,忽然大聲喝道:“章立國,何明!我的兄弟要離開這裡,誰敢阻攔,給我放倒!”
這一聲喝,中氣十足,一種威聳噴發出來,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難得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都還能忍着,都還能喊得這麼大聲。
那兩個年輕人,還有跟着來的六七個戰士,居然立刻立正敬禮,齊聲吼道:“是!”
丁爍拍拍嚴小山的肩膀,就朝還躺在地上的沈慧丫走去。
沒有人敢攔丁爍,那個楊校長也沒再開口。她不敢!她雖然有點顧忌司馬穎,卻不害怕,因爲她可以向司馬家進行控告。但那個嚴小山就不一樣了。她都想不到,自己管理的學校裡,藏着這麼一個大人物。看樣子,是那位首長的……她打了個寒戰!
首長的親人居然在自己的學校裡被打成這樣子,萬一他生氣了,沒準她的位置都保不住。
那位首長,非常強勢!
所以,楊校長只能保持沉默。
沈慧丫已經坐起來了,捂着腦袋,迷迷糊糊地看着那一切。
丁爍將她橫抱起來,問道:“還疼麼?”
“不怎麼疼了,但還有些暈,恍恍惚惚地。”
沈慧丫老老實實地回答。
她很自然地用兩條手臂抱住丁爍的脖頸,接着,緊張地問道:“丁爍,你流了那麼多血,你……你沒事吧?你要不要上醫院啊?”
丁爍微微一笑:“我皮糙肉厚,沒事!你看我像有事的人麼?”
確實不像。
沈慧丫點點頭,奇怪地說:“好神,我明明被石頭砸了,疼得要命。一下子不流血,也不疼了。”
丁爍微微一笑,也不說是自己給她用了神奇的聖手能量。
其實,他也可以對嚴小山進行治療,但沒有。
男子漢大丈夫,必須要有流血吃痛的成長經歷,那才能叫漢子。
如丁爍,他成長到今天,能這麼威猛,不單單是因爲殺過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殺過。多少次九死一生,甚至身子裡帶着三四顆子彈在叢林裡逃亡好幾天。只要死不了,必然更加堅強,強到可怕!
所以,對嚴小山來說,不會死,再重的傷都是鍛鍊。
可不,他現在就彪悍着呢,竟然拖着帶着血的雙腳,走到莫樺的身邊。
他冷笑着,把剛纔丁爍砸了莫樺的石頭撿起來。
也像剛纔的丁爍一樣,抓着石頭拋上拋下。
“你想……你想幹什麼?不要……不要再砸了,不要……”
莫樺捂着腦袋,痛苦地嘶吼。
“阿姨,救我……救我!”
那個楊
校長剛想開口,卻被一邊幾個戰士的凌厲眼神給制止住了。
她只能扭頭不語。
嚴小山盯着莫樺,滿是鮮血的臉上忽然笑了起來:“你怕麼?”
“我……我怕,我怕!”莫樺直點頭:“求求你,不要!小山,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
“遲了!”
嚴小山厲聲喝道:“璐璐已經被你逼着打了兩次胎,她懷上了,你還讓她跑步,造成流產。她這輩子……這輩子……”說着難受起來:“……她這輩子很難再懷上了,都是你害她的!”
說着,手臂掄圓,狠狠地就把石頭朝那傢伙的腦袋砸去。
莫樺嚇得大聲尖叫。
噗通一聲,石頭狠狠砸在他腦袋旁邊的地上,竟然砸碎了。
碎石頭濺到莫樺的臉上,打得他很疼,但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石頭要是砸在腦袋上,他一準沒命!
但很快,他又揪心了。
“你等着吧,現在砸你沒意思。等你傷好了,我會把這塊石頭砸在你頭上。莫樺,出來混,是要還的。我,會讓你還得比任何人都慘。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獵物!”
嚴小山說完,扭身就蹣跚而去。
雖然走得狼狽,但渾身都是煞氣。
幾個戰士也朝莫樺冷冷一笑,轉身跟上了嚴小山。
莫樺如墜冰窖,如墜冰窖,恐懼莫名。
楊校長似乎也知道他的斑斑劣跡,搖頭嘆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另一頭,丁爍安慰沈慧丫:“總之你這傷,沒有大礙,應該不用去醫院了。我送你回宿舍,你用酒精清洗傷口,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沈慧丫乖乖地點頭:“嗯!那你會抱我回宿舍麼?七樓,沒有電梯。”
“夠了!”
旁邊忽然響起一個很彪悍的、充滿野性的聲音。
“丁爍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又從哪裡勾搭了一個美女?你有我和宋藍藍還不夠啊,還要勾搭?你的愛好也太廣泛了吧,大的小的你都喜歡?”
司馬穎在一邊冒出來。
丁爍頓時尷尬透頂。
沈慧丫有點兒怯生生地:“司馬穎,我們都是大二的,一樣大。”
司馬穎哼了一聲,一挺她的那傲人之處,一個血手印還是那麼顯目。
她說:“我說的是這裡大,你這個小不點!”
小不點?
沈慧丫好委屈,我的雖然不算大,但也絕對不是小不點啊。
“行了,你讓開了,我送她回去。”丁爍淡淡地說。
司馬穎看着丁爍,眼神裡出現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還有——焦急!
她一字一頓地說:“你是不是能救我媽媽?”
丁爍不理她,扭頭就把沈慧丫抱到了哈雷摩托的後座上,他說:“我載你回去!”
說着,自己也跨上去。
司馬穎忽然閃身上來,抓住了車頭,抓得很緊。
她繼續看着丁爍。
忽然間,她的雙眸裡涌出淚花,帶着哭腔說:“我知道她很不對,在很多人心目中,她是一個壞女人。殷雪爾也打電話給我,說她對你很不好,說了很多侮辱你的話。但是,她畢竟是我媽媽!我求求你,幫幫我,幫幫雪爾。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好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