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罵他。”
趙寬是真不客氣,菸斗一甩,挑着嗓門就罵,“張建東,你可真不是玩意!”
“房價1600塊錢一平,愣是炒到5000多,還什麼湖畔風光……建在臭水溝爛魚塘邊上,就叫湖畔了?”
“錢掙的不虧心麼?”
張建東可是千億大佬,走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可挨趙寬的罵,他只能縮着脖,一聲不敢吭。
罵爽了,趙寬臉上的笑都驕傲了,他手一背,衝趙子川一努嘴,趾高氣揚道,“罵了也痛快了,我呀,帶你媽去看天安門。”
“那灰絲袋子裡有榛蘑、肉蓯蓉,都是咱家裡山上挖的,給乾兒子分點。”
張建東堂堂首富,他捱了罵裝了孫子,見趙寬要走,卻還得殷勤的幫忙開門,“老爺子慢走,要不,我讓司機送您?”
“謝了,你們談正事吧。”趙寬輕一搖胳膊,拽着老伴就出了門。
看老爹樂呵呵的走出家門,趙子川拍了下司徒的肩,“夠意思,衝你這一聲‘乾爹’,咱算結盟了。”
司徒白了趙子川一眼。
他輕慢的姿態,衝張建東一甩手,“這位首富大老闆怎麼處置,放心交代,司家和建東國際還有200億的對賭協議。”
往日高攀都攀不上的帝都首富,如今,卑微在自己面前,任由宰割。
趙子川心裡自豪又嘚瑟。
不過,趙子川沒表現出來,憑億近人的口氣道,“小摩擦,也不至於壞了合作,張老闆,你說呢?”
張建東聽到‘對賭協議’腦瓜子都涼了,見趙子川不打算追究,他還能說什麼,趕緊低頭啊,“趙公子,您說了算。”
“犬子說,您缺一批建材?”
“坐。”趙子川拿起菸葉袋,掐了一撮遞給張建東,“好東西,試一試。”
張建東連忙雙手伸上來,不着痕跡的吹捧道,“剛纔老爺子抽,我就聞着香,唉,老爺子的菸斗,也精緻的很啊。”
“還行。”趙子川敷衍一句,直奔主題。
他說,“需要一萬噸鋼筋、鋼板,要最好的,第一批次至少要五百噸,明天就要。”
嘶,張建東倒吸一口冷氣。
“一萬噸?”
要知道,上檔次的成型鋼材,年產量也就10多萬噸!
“做不到?”
張建東一聽這話,急忙賠着笑臉上前,“沒問題,明天500噸也沒問題,就是這價格……”
“卡里,有一個億。”剛拿到手的錢,趙子川就送出去了。
這錢花的,趙子川心疼又澎湃,他卻保持着淡定的神態,說道,“我這4000平的小項目,張老闆接麼?”
“接,趙公子賞飯吃,哪有不接的道理。”張建東不缺這一個億,卻缺一隻通天的手。
他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司徒,知趣的,指了下門口,“趙公子的事不敢耽擱,那,我這就去辦?”
“門口那楚南,也帶走。”
“唉,行。”張建東退着出門,又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
一牆之隔,張建東說話才大膽起來,“兔崽子,也算因禍得福,幫了我一把。”
“爹,你這,至於麼?”紅毛在人前跋扈,在父親面前卻謹小慎微。
他不理解,憑父親帝都首富的身份,怎麼能對一個小年輕低聲下氣。
張建東看出了兒子心頭迷惑,嗤笑一聲,“你以爲,建東集團上千億的買賣,是怎麼起來的?”
“銀行控股一部分,我控股一部分,剩下的,都捏在豪門手中!”
“人家扶一個8線傀儡,就能在資本市場呼風喚雨。”
“唉,你藉着這矛盾,和這趙子川多走動,但記住了,千萬別對其他人言語,他趙子川的身份。”
紅毛一聽這話,拉下來臉,“我不去,都這麼丟人了,還往人前湊合?”
“真是……我當初怎麼不把你釋放在牆上!”
張建東父子這一來一去,算是補足了趙子川棋盤上的空缺,人脈。
榮蘭、司徒也是人脈。
但那個圈子,龍盤虎踞,可以借勢,卻不能過分糾纏。
道理,很簡單。
槍桿子不硬的狀態,就算擠進去,也難有話語權,反而會滋生瑣碎之事,耽擱了君臨天下的進程。
張建東就不一樣了。
大人物棋盤上的棋子,小人物心裡的大鱷巨頭,夠用,而且也適合目前階段的發展。
送走司徒,趙子川給藍雅打了電話。
並且,他去古代弄回來一樣十分惡毒的東西,蒙汗藥。
“公子。”玲瓏都看不下去了。
她一臉嫌棄的看趙子川,“你,你就算要做那苟且之事,也不能,下蒙汗藥啊。”
“什麼苟且。”趙子川翻了白眼。
他捏着一個油黃紙包,小心翼翼的,往茶壺裡下蒙汗藥,“有些事,必須得這麼做。”
“尤其是對女人。”
“對,想幹成了那個事,還得浪漫一點。”趙子川全身心投入,絲毫沒注意到玲瓏古怪的臉色。
他上了街,花、鑽戒,五彩繽紛的壁燈,暖粉色桌布,蠟燭,但凡跟浪漫能沾邊的,都買上。
鈔能力的作用下,破爛小屋盡顯溫馨浪漫。
趙子川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欣賞着,問玲瓏,“怎麼樣,有沒有一點浪漫溫馨的感覺。”
“公子,這樣不好吧。”玲瓏不知想到了什麼,俏臉紅撲的。
她吞吐半響,扭捏道,“公子既要與藍雅小姐赤誠相待,不如,嗯,不如,直接開口。”
趙子川一聽這話,知道誤會了,“想什麼呢,我打算先求婚,然後迷暈了藍雅,再傳她中級會計技能。”
“系統這事,不好說。”
“緩緩,先求婚……”
咚咚,咚咚,今兒一天,這門快讓人砸碎了,趙子川沒由來的煩躁,“誰啊,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敲門的,不是旁人。
正是趙子川的小舅子,何畢。
這王八蛋像拿了尚方寶劍,趾高氣揚的叫嚷,“趙子川,趕緊滾出來,我姐有話跟你說。”
“幾個意思?”趙子川拽開門,沒看見藍雅。
何畢一樂,“行啊,趙子川,牛氣了之後,連我都不尊重了?”
尊重,無從說起。
過去幾年,趙子川爲了不讓藍雅夾在中間爲難,一直哄着何畢,聽到何畢這麼說話,趙子川露出了習慣性的假笑,“是不是缺錢了?”
“滾,爺不稀罕。”何畢一反常態。
他舉起手機,對準了趙子川的臉,就聽一段如泣如訴的聲音傳出來,“子川,我,我們分手吧,咱們倆不合適……”
枯嚓!一道驚雷在趙子川耳畔炸開,怒極使然,他反手掐住了何畢的衣領,“扯什麼驢蛋屁,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回家一趟就要分手?是不是何久麗,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