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這樣就行了嗎?”
漆黑的祭壇面前,阿甘左一臉懵逼的看着遠處的方墨:“這樣真的能復活盧克西嗎?”
此刻他左手舉着一把匠魂模組的黑色錘子,右手抓着一團雜草,脖子上還被方墨套了一個紅色的光圈,此刻整個人站在儀式基座面前,說不出的彆扭。
“你永遠都可以相信我。”
這邊的方墨倒是一臉的信誓旦旦,只見他拍了拍阿甘左的肩膀說道:“兄弟,你這可是神王套,復活亡妻賊6……”
“我……”
阿甘左怪異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我確實有點無法理解。”
“沒事,這是玄學。”方墨安慰道:“咱們玄學也不一定就非得理解啊,管用就行,好了趕緊說臺詞吧。”
“這……”
阿甘左遲疑了一下,但看到旁邊重新復活的使徒狄瑞吉,最終還是決定嘗試一下,他真的太想念盧克西了,於是此刻也是一咬牙大聲喊道:“復……復活吧!我的愛人!”
當然由於這話太過羞恥。
原本嚴肅認真的阿甘左都感覺自己臉頰有些發燙。
不過就在他喊出這句話之後,這邊的儀式好像還真就被他給激活了,毫無徵兆的,好像有什麼古老而褻瀆的東西開始竊竊私語。
原本陰沉的天空變得更加晦暗,此刻明明是白天,可衆人在恍惚之間,卻彷彿看到了羣星的軌跡,它們正在閃爍,就彷彿是某些隱藏在深空彼岸的古老存在,正欣賞着這一場跨越生死的禁忌儀式。
空氣開始震動。
彷彿連衆人腳下的影子都扭曲起來。
而就在這深沉的黑暗中,那些早已被世人所遺忘的文字潮水般匯聚在一起,構築出了一團無盡深邃的迷霧,就彷彿連接着死者之國。
而在這其中,一個身影緩緩走出。
衆人擡頭看去。
發現那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雖然尖尖的耳朵和膚色暴露了她的種族,但身爲暗精靈,這個女人看上去卻英姿颯爽,與莎蘭那種貴族般的優雅截然不同。
此刻她穿着一套輕巧的皮甲,身材高挑而強健,裸露在外的雙臂隱約能看到一些肌肉的線條,而且還跟鬼劍士一樣綁着兩個奇怪的鐵環,銀絲般的長髮隨意的被捆紮在身後,這讓她看起來充滿一種狂野的力量感,很明顯這是一位出色的暗精靈狂戰士。
“這是……”
這暗精靈女人在出現後,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衝了過去,直接將她深深擁在了懷中。
是的這個人就是阿甘左,他自從失去愛人後每天都過的無比痛苦,如今眼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終於復活了,腦子一熱直接就衝上去了。
“好好好,我就愛看這樣的畫面。”
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方墨也忍不住在旁邊鼓起了掌。
別看他平時總是各種花式開車,但他的核心XP真的是純愛,看到這一幕當然非常開心了。
只有那些惡毒的牛頭人才會罵純愛是変態,什麼別人看到制服啊,看到觸手啊,看到催眠啊,看到開大車啊纔會勃然大起,然後純愛黨看到一對戀人相擁結婚,他在下面一邊拍手一邊就立了……
這都是牛頭人惡毒的偏見!
他方墨只是在欣賞這種簡單而純粹的愛情而已!
“阿甘左?”
盧克西這邊好像也愣了一下,搞不清眼前的狀況:“這……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竟然真的復活了?”
而與此同時,遠處的西嵐和布萬加也看到了這一幕,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眼,盧克西也是他們兩人的朋友,那他們當然不可能認錯了啊,可死去這麼久的人竟然能重新復活,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當然震驚的人還遠不止他們。
不遠處的冒險家們,見到這一幕後更是被震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先前方墨復活了使徒狄瑞吉,衆人還單純的認爲只是這些使徒太過於強大了,具有極強的不死性,所以用一些邪惡的魔法就可以將其復活。
但此刻他竟然連普通人都能復活……
要知道這是真正的阿拉德大陸,並不是遊戲中的世界,像復活幣之類的逆天玩意兒當然是不存在的。
即使是冒險家這樣的天選之子,一旦死了也是真的死了,不可能復活。
也正因如此,方墨展現出的手段才如此的震撼人心,這可是打破了生死輪迴的偉力啊,就連見多識廣的莎蘭都驚呆了,要知道哪怕是她們暗精靈一族的死靈法術……最多也就是操縱靈魂與死屍,不可能讓死者復生。
可就在衆人都沉浸在這宛如神蹟般的一幕時。
突然就有人反應了過來。
“等…等等……”
只見先前的女鬼劍士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擡頭說道:“你是不是也可以把我們的同伴復活?”
她之前胸口被方墨捅了一刀差點嗝屁,但經過了女聖職者的一番治療後,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此刻也是一臉希冀的看向方墨,無比希望對方能點頭確認自己的猜測。
“哦,理論上確實是可以的。”方墨聞言也是一點頭。
“那拜託……”
“抱歉,老子不幹。”
然而不等這女鬼劍士開口,方墨就直接拒絕了她。
“哎?”這邊的女鬼劍士見狀也直接呆住了,下意識開口問了一句:“爲……爲什麼?”
“哦,合着你們組團來打我,完了我還得復活你們?”
方墨看了一眼對方,說實話這都給他整樂了:“我這邊可是一直都在拯救使徒,守護阿拉德的,真正做錯事的人明明就是你們這幫傻卵……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舔着臉還敢求我復活同伴的?我跟你講除非你今天倒立劈叉同時學上三聲老母豬叫秧子給我聽,不然我連你們幾個都弄死。”
“我們……”
然而被方墨這指着鼻子一罵,在場的冒險家們卻反而羞愧的地下了頭。
由於莎蘭剛剛的解釋,現在他們也反應過來了。
原來自己這幫人都受到了赫爾德的欺騙,屬於是給人當刀子使了,本質上他們的想法倒是沒錯,守護阿拉德,可這份善良卻被人給利用了,做出了很多無法彌補的錯事,現在真的是百口難辯的感覺。
“做不到是吧?”
眼見對方沒了動靜,方墨也是直接一揮手說道:“那就別求我了,下次自己長點記性,不行就下個反詐APP,別讓人當猴耍。”
說完之後。
方墨也抽出了一把末影劍轉身招呼道:“老羅,老狄,咱們該走人了。”
“請等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之前那個女鬼劍士居然再次開口喊了起來。“怎麼?”
方墨轉頭看了她一眼:“準備表演了?”
“我……”
這邊的女鬼劍士似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咬牙請求道:“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也只是想拯救阿拉德啊,只是被赫爾德給騙了……但是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啊,求您救救我的同伴們吧,至少他們是無辜的。”
“是啊,方墨閣下。”
就在這時,旁邊的莎蘭也開口幫忙勸了起來:“您的搭檔拯救了整個暗精靈王國,她已經成爲我們的英雄了,相信您也一定是個非常善良的人,這一切都是赫爾德的毒計……就請您拯救一下這些可憐的冒險家吧,他們也都是一羣心地善良的人啊。”
“他們善良,那合着我就邪惡唄?”
然而方墨壓根就不買賬,開什麼玩笑,動動嘴皮子就想讓自己復活這麼一大堆人,真當自己是批發復活幣的?
“我……”
這邊的女鬼劍士還想說點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召喚玉帝卻突然走了過來。
“早就說了他想毀滅阿拉德大陸根本不需要使徒……”這邊的召喚玉帝一邊走過來,一邊扶額說道:“所以你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拜託你們長點腦子可以嗎?區區幾句話就想求他出手?”
“那……要怎麼辦?”
這邊的女鬼劍士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先表演豬叫吧。”召喚玉帝想了想說道:“總之求人辦事先拿出誠意來,你該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可是……”
對面的女鬼劍士茫然的說道:“我沒聽過母豬叫啊。”
“那你現在就是母豬了。”召喚玉帝面色如常的說道:“母豬,你剛剛說了什麼再重複一遍。”
“我說我沒聽過母豬叫……”
“好,她已經叫過了。”
召喚玉帝直接轉頭看向了這邊的方墨,當然她的語氣也有點緊張,但卻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所以……你要不要考慮給他們一點機會?我記得你很喜歡折磨人來着,他們要是死了你就看不到他們頭痛的樣子了啊,這對你而言也很無趣吧?”
“喲呵,開竅了啊你。”
方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這小魔界人。
“……”
對方的目光明顯有些閃躲。
“行吧,給你個面子。”方墨不在意的甩了甩手:“那這樣,她要是願意把一切都獻給我,我就考慮考慮。”
“我願意!”
沒有任何遲疑,對面的女鬼劍士直接就喊了起來。
“像你這樣的放電鋸人裡都TM活不過三集。”方墨頓時一扶額:“那你先說說你的職業吧,先看看專業對不對口。”
“我是……劍宗。”
對方遲疑了一下之後說道。
“臥槽,還真對口。”
方墨聞言也有點意外的感覺:“肥鯮,不錯啊,總之過來先把這玩意兒穿上吧。”
說到這裡,他直接掏出了一大團羊毛,隨便捏了兩下,熟練的將其搓成了雪人套的模樣,順便還搭了一條圍巾,就跟旁邊召喚玉帝是一模一樣的裝扮。
“?”
這邊的劍宗聞言似乎有些奇怪,但還是下意識走了過去。
而至於方墨這邊。
稍微想了下,他直接就把古一給拉了出來。
“讓我猜猜。”
這邊的古一纔剛出現,就立刻開口說了出來:“顯然你又有一些懶得自己親手處理的事情了,所以才叫我出來擦屁股的對嗎?”
“別說的這麼曖昧行嗎?什麼叫擦屁股?”
方墨直接揮手打斷了對方說道:“說的好像老子有皮眼兒一樣……”
“我……”古一聽到方墨這無賴般的說法,也忍不住無奈的一扶額:“算了,你還是先說什麼事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方墨隨意的說道:“就是剛剛殺了億點點人,然後現在後悔了,想讓你幫我把他們復活一下而已。”
“黑暗復活嗎?”
古一聞言也點了點頭,這對她而言確實是小事。
畢竟她現在是從方墨維度借用力量的,而且還有深淵魔法的加持,借用恐懼野獸查伽洛斯的權柄,復活幾個人還真不算什麼,想到這裡她也緩緩點了點頭,隨後就四下張望起來:“那些人的屍體呢?在哪裡?”
“到處都是。”
方墨聳了聳肩,隨後擡手朝遠處一指說道:“看到那片沙漠了嗎?對方出動了一個師的兵力幹我,都被我反殺了。”
“……”
古一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真的是轉身就想走:“救不了,告辭。”
“哎,你看,這可不是我不幫你們啊。”
方墨見狀壓根沒理古一,而是拍了拍手朝遠處的冒險家們說了起來:“主要是我這邊的至尊法師她心太黑,主打的就是一個見死不救,不如你們試着求她一下吧,比如來個五體投地大理什麼的……”
“噗通。”
話音剛落,還真就有冒險家開始行禮了。
“至尊法師閣下,拜託您了!”這邊的冒險家一臉祈求的說道:“復活我的同伴吧。”
“是啊拜託您了!”
“求您了!”
“我的同伴上有老下有小!”
“是啊他們的家人還在等着他回去呢!”
“……”
聽到這七嘴八舌的聲音,古一的身子在原地停頓了半晌,最終她還是無奈的轉過了身子,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你們一個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