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問他的傷?這個沒事,死不了……”八爺嘆了一口氣道,“倒是他的人不對勁,我已經看出來,這不是我們附近的小偷,否則不會是這種翻法,整個屋子都翻過一遍,顯然是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八爺就是眼明心情,我道:“他要走,我等下也要走,回城裡……”
“我知道,走或許是好事,至少對你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城裡發生什麼事,不過……”八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相信你能處理過來,我送你一個東西吧,你等一等……”八爺進了屋裡……
我鋪剩餘的藥材。
不一會八爺從屋裡出來遞給我兩個瓶子道:“白色瓶子裝的是迷……藥,無色無味,警察都查不出來,是我自己調配的,不知道你會不會有一天能用上。藍色瓶子裝的是頂級的刀傷藥,你爸昨晚用的就是這個,傷口兩天能癒合,而且沒有後遺症。呵呵,我不是詛咒你受傷,但出來混江湖,那話怎麼說的?人家江湖漂,哪有不挨刀,能用得着,呵呵……”
雖然不一定有用,但這是八爺的一番心意我不能拒絕,我還是說了一聲謝謝,把兩瓶藥收起來:“珍姐很好,我前兩天才見過她,平常我們也有通電話。”
“嗯,我還是那句話,你們都在城裡,要相互照應!”
“知道。”
八爺揮了揮手道:“去吧,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有事,我也有事。”
“這個……”我瞄了屋裡一眼,“我能不能進去喝杯水?”
八爺臉上起了微笑,但下一秒卻收住了搖頭道:“不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肯定又想偷偷給我放錢,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我不花錢,你別來這套,去吧……”
好吧,又被識穿:“你保重身體,我走了……”
十分鐘以後,我到了鎮上,找地方停了車往市場走。
在市場北門的右邊,我果然找到一個算命攤,不過檔主不在,沒辦法,我只能等,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檔主都沒有回來,我心裡憂鬱啊,擺個攤檔卻不見人,搞什麼?就不怕丟東西?
不過我需要拿到陳九索的筆記,只能等,結果又等了半個小時纔看見一個白髮森森的老人家走過來,他身穿唐裝,走路步伐很穩很輕,和年紀不太相符,還有就是那白白的長鬚,看上去真有那麼幾分老神仙的味道。他邊走邊盯我,走近還左右端祥了一番,用手按我的額頭,完了才坐回座位裡,我的對面,他坐的是太師椅,而我坐的是長板凳。
咳嗽了一聲,這位老人家開口道:“你小子和你爸一樣命犯桃花,奉勸你一句,別貪心,否則會落得你爸一樣的下場。”
我冷汗都出來了,他竟然知道我是誰,還能說出我命犯桃花,我也有這種感覺,我連忙道:“你怎麼知道?”
“你是指,你是誰?還是桃花運?”
“都有。”
“我是算命先生,正宗的,與神棍無關,把手掌伸出來。”
我立刻毫不猶豫把手掌給伸出去,雖然我不相信這些,當然我以爲他是給我看手相,誰知道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放我手上,嘴裡道:“你爸的筆記。”
“什麼?”我拿過來翻了翻,確實是陳九索的筆記,我那個小心兒啊,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我靠那個靠,如此要命的東西竟然就這樣放抽屜裡?而且抽屜還不上鎖,然後人走了開去?這要是丟了怎麼辦?我有點不滿,“老人家,你這……不太好吧?這麼重要的東西放這麼隨便。”
“我早上纔拿過來的,我知道你會來拿。”
我會信?我覺得肯定是陳九索給他打過電話,告訴了他我會來拿筆記,否則如果他真的能算出來,還擺個毛攤檔,他早已經是南山鎮最大的財主。
“看你的神色你不相信?我告訴你,我沒有手機,另外……我能算別人,算不了自己,我更不需要什麼財,我現在生活狀態很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能吃能睡能無病無災無憂無慮,錢財買不來換不到的幸福美滿。”他笑眯眯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不像你,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前途一片迷惘。”
我這次不單冒冷汗,直接就背脊骨發涼了,我靠那個靠,他竟然知道我心裡想什麼,我擦了擦冷汗道:“老人家,你……這個……”
“別問,天機不可泄露,手伸出來,左手。”他這次不是給我東西,而是幫我看,邊看邊道,“你這孩子投胎投錯門,剛出生死了娘,老爹是個瘋子,自小就受盡折磨,好不容易挺到走向社會,卻又劫難重重,而且許多還是看不見化險爲夷跡象的劫難,愁啊……”
我思索了幾秒他的話,有的對,有的不對,我搖頭道:“不對,邏輯有問題,看不見化險爲夷的跡象還怎麼有許多?第一個劫難如果我無法化險爲夷,我還有個毛餘下的劫難?既然有餘下的劫難爲毛又看不見化險爲夷的跡象?自相矛盾了是吧?”
“你在懷疑我?”他捋了捋自己長長的鬍子,目光如刀的盯着我,“你小屁孩懂什麼邏輯?別瞎說,否則不給你看。”
我汗,你說的有問題我還不能反駁?況且我沒打算看,你主動給我看。
他繼續看我的手掌,繼續道:“你有天敵,很強的天敵,女人。”
“啥?”
“又懷疑?不信還看個毛?”他甩開我的手,“滾出我的視線。”
我靠,真有性格,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我小聲道:“我只是吃驚,因爲我不覺得我的天敵會是一個女人。”
他搖頭道:“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直覺會錯,命線不會,你可以走了,你不需要我教你功夫,你用不着,我也沒空教。”
他媽的,我被搞蒙了,他怎麼什麼都知道?是算的?我不相信,我更願意相信是陳九索告訴了他,而他是在忽悠我,不過我不拆穿他,我道:“那……我要不要給你紅包?”
他捋着鬍子道:“隨意。”
隨意就是要給的意思,到底給多少
?我思索着從口袋拿出超片,抽出一張一百塊的放在桌子上,他撇了一眼,昂着腦袋哼了一聲,我只能又放了一張,結果他還是哼,然後道:“千金散盡還復來,有舍方能得,你要把自己倒空了你纔會有更多的可能。”
話很玄,但我能明白,就像一隻杯子,如果裡面的水是滿的,什麼都裝不下,但如果裡面沒有水,是空的,什麼都能裝下!當然我更明白他另外的一層意思,就是要我所有的錢,我他媽的到今天才發現錢財真的真的不能露眼,我幹嘛全部拿出來?白癡!
沒辦法,我只能給,畢竟是陳九索的朋友,幫忙保護了那麼久的筆記,雖然他把這個工作做的很隨便,但無論如何還是要酬謝。
一千多塊我全部給了他,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把錢放進抽屜,臉上對我笑着,嘴裡道:“口袋裡還有,拿出來。”
“怎麼可能?沒有了……”
“我說有就有。”
我連忙摸口袋,靠,還真的有,不過我想起來了,是剛剛買菸找零的錢,可他怎麼知道?我疑惑的看着他:“你……?”
他打斷我道:“怎麼知道的是吧?天機不可泄露。”說完從抽屜裡拿了一個紅色的,被摺疊成三角形的東西遞給我道,“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可以打開這個錦囊,能幫助你解決麻煩,切記平常別打開,否則不靈,還會招來災難。”
哥,你別這麼逗行不行?錦囊是這樣的嗎?這他媽的分明就是紅紙……
他好像又看透了我:“我的錦囊就這模樣。”
我再跟他說話我要得神經病,所以我立刻把剩餘的錢給了他,拿了錦囊和筆記轉身就走……
他在身後道:“上古之言:強,先不己若者;柔,先出於己者。先不己若者,至於若己,則殆矣。先出於己者,亡所殆矣。以此勝一身若徒,以此任天下若徒。謂不勝而自勝,不任而自任也。記住我和你上的這一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能麻痹敵人,讓敵人產生恐懼。你性格剛強度十足,但有時候多柔弱一樣能成事,不要總是硬碰硬,多從側面想,多觀察敵人和自己,把敵人的弱點放大,把自己的弱點磨平,方能一馬平川成就大業,切記切記。”
我回頭看他,思索着他的話,突然理解了過來,真是陳九索告訴了他,這是在耍我,他知道我另外的口袋有錢,估計是因爲一直在暗處盯着我,看見我等他的中途去買過煙,找零回來的錢放進另外的口袋。這人真他媽奇怪,讓我白等那麼久,我說那麼重要的筆記怎麼放抽屜裡那麼不負責任,原來他一直在角落裡盯着,靠,這一課還真上出味道來了……
我回到了車裡,剛打算開走,周若婷來電話,問我還好不好什麼時候回去?聊了幾句耽擱了兩分鐘,等我掛斷電話的時候竟然透過擋風玻璃看見外面成青蓮的車經過,然後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不是成青薇是誰?接着漢叔也快速的下了車,去追瘋了似的往市場方向跑的成青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