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突然掙扎着起身,他居然睡着了!
縱然魔魂現在沒有動用法力,單單憑藉先天之體,他也不可能感覺到疲倦。
沒想到,這次居然自己睡着了。
魔魂回憶了一下夢中那神秘聲音所傳授的咒結之術。
拿出一根草繩,慢慢打結,然後又慢慢在手中編織成一個玩偶,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玩偶。
“感覺,少了一點什麼!”魔魂感覺以前的玩偶都少了點什麼東西,他很不滿意。
“你有心事!”白大娘看魔魂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就出來尋他。看到魔魂坐在白石上,看着手中的玩偶出神。
“沒事,大娘!”魔魂笑了笑。
“還是沒能想起來嗎?”大娘看了一眼那新的看不清臉的女人玩偶,問道。
“她就在那裡,可是我卻看不見她!”魔魂有些黯然。
“大娘給你講個故事吧!”白大娘突然對魔魂說道。
“故事?是什麼故事?”魔魂有些好奇了。
“是關於這白石村的故事!是這塊白石的故事。
傳說在很久以前,這裡是一片沼澤,沼澤裡有一塊靈石,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開啓了靈智。
有一天,從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人。那人啊,渾身是血。靈石啊就用自己的靈氣滋養着他,終於把他救回來了。
爲了報答這塊靈石,那人幫助這塊靈石化成了人形,取名,白石。還收他做了徒弟。
白石啊就跟着那人在這裡修煉,養傷。
後來,那人突然離開了,並且交代白石留在這裡,幫他保護一件寶貝。
那人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不過白石卻一直在這裡等着他。
等啊等!很久很久,那人都沒有回來。
白石從一個小妖怪,漸漸長大了,到後來,又變老了,到最後,白石死了,那人也沒有回來。
白石死後,再次化爲了一塊石頭。
但是啊,他到死還在保護那件寶貝。那是他的執念,他一直等在原地。
一口執念不滅,白石就算死了,也還在守護着那件寶貝,白石死後,卻還是在吸納這天地間的靈氣,身體越來越大,漸漸的就覆蓋了這片沼澤。
到後來,慢慢的灰塵越積越多,到最後變成了泥土,再後來,變成了片峰。
一直到現在,變成了這白石村。”
大娘講了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這是關於這塊白石的傳說嗎?我怎麼沒聽其他人說過?”魔魂問道。
魔魂還以爲會是什麼愛情故事,沒想到卻是一個守護者的故事。
“這傳說啊,是我家那口子生前給我說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白大娘回憶了一下,說道。
“那老爺子是怎麼知道的?”魔魂又問道。
“聽說老頭子祖上是一個仙人,帶着那個人的消息來找白石。可惜他來晚了。白石早就死了。
那祖上啊找不到白石的魂,不能夠回去了,就在這裡結婚生子,並且陪着這塊白石。”大娘說道。
“大娘,你是想勸我不要繼續等下去了嗎?”魔魂知道,大娘的意思是自己等不到那個女人,不要再繼續等下去了,該放手時就放手。否則像這白石一樣,徒費歲月。
“不是啊!就是想讓你佩服一下大娘。大娘知道許多村子裡不知道的秘密。”大娘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盡是調皮。
“大娘……”魔魂也苦笑不得。
“行了,時候不早了,快點回去吧!”大娘拍了拍魔魂,起身離開。
魔魂看着大娘離去的背影,心裡想道:“大娘,謝謝你!
其實你不用這麼費心的勸我!我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會出現的,她也不可能出現。我等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臉!
這裡,是我能夠記起她的臉的唯一途徑了!”
魔魂並沒有因爲那個故事和那個夢讓自己陷入困擾之中,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魔魂繼續在村子裡結草結,編織着那沒有臉的女人玩偶。
這一天,魔魂還像往常一樣,編織着玩偶。突然,他的雙目微不可查的一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
兩道流光疾馳而來,在魔魂面前停了下來。
“小子,我問你,這裡可是白石村?”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左邊鷹鉤鼻男子驀然開口。
“師弟?”右邊身穿白衣,頭戴玉冠的人開口,彷彿對這鷹鉤鼻男子頗有不滿。
“這位小兄弟,不要害怕,請問這裡是白石村嗎?”右側白衣男子,語氣溫和的問道。
魔魂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又繼續低頭編制着他的玩偶。
“你……”鷹鉤鼻男子被激怒了,就要祭出飛劍給魔魂一點教訓。
但是卻是被白衣男子攔住了:“師弟,不要節外生枝!”
然後白衣男子對着魔魂說道:“兄臺也是爲了白石村的寶貝來的吧?”
魔魂還是沒有理他,繼續編織着他的玩偶。
“你……”鷹鉤鼻男子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而那白衣男子兩次被魔魂駁了面子,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隨即出現的是比之鷹鉤鼻更加陰險的笑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是煉魂宗的人,你想得罪整個煉魂宗嗎?”
魔魂冷笑一聲,繼續編織着他的玩偶。
“找死!”白衣男子祭出一杆魂幡,就要出手。
“年青人,大老遠的來到這裡,累了吧!喝口水!”白大娘捧着一碗水來到了魔魂旁邊,對着白衣男子說到。
“滾一邊去!”男子袖子一甩,白大娘飛出去數十丈,倒地不起,嘴角流出鮮血,沒了氣息。那碗水倒在地上,溼潤了一大片泥土。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白衣男子沒有去看白大娘的屍體,對着魔魂說道。
“年青人,大老遠的來到這裡,累了吧!喝口水!”突然,白大娘的聲音再度傳來。
白衣男子一愣,回過頭,和剛纔那個老太婆一樣的人出現在身後,也是捧着一碗水。
“這……”白衣男子一回頭,看向遠方那被自己甩出去的白大娘的屍體。卻發現屍體已經不見了,連剛剛被水溼潤的泥土也恢復了乾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