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大門前此刻正在進行樂隊表演,主持人解說的聲音由音箱向遠方傳播着。
門外的花圈已經被撤下去了,否則連站人的位置都不夠。
雖然外面的天氣非常冷,但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反而生出一絲暖意。
因爲剪綵是要在12點整剪,所以前面的介紹、表演等都必須先開始。
爲了辦好這個開業剪綵,他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了好幾個專業主持人,樂隊也是專業的,這樣萬一發生什麼事也比較好救場。
趙然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三十分,時間差不多了,對身邊的饒成華小聲吩咐了一句。
饒成華點了點頭,獨自走了出去,對幾位主持人使了個眼色。
因爲在臺下早就交流過,幾位主持人一下子就領悟了,幾人也就一個眼色交流,彼此心思也都明白。
“自古逢冬多怨聲,我愛冰雪別樣情。”
“銀裝素裹展大美,何遜江南花兒紅。”
“賞雪超塵心自靜,踏雪留痕寫人生。”
“瑞雪預兆豐收年,笑容遁土待春風。”
主持人你一句我一句便說了開來。
“首先,我榮幸地向各位來賓介紹今天參加玲瓏閣珠寶有限公司的開業慶典暨剪彩儀式的領導和貴賓,他們分別是:……”
今天來的人超乎預料的多,但現在時間很充足,這些人來這裡就是爲了露個臉,刷刷存在感。
趙然也只能讓下人把這些公司已經來了的老闆名稱全部寫好,讓主持人一個個念。
每念一個大家都挺給面子的,紛紛鼓掌。
開玩笑!這裡那麼多大老闆,你不鼓掌就是不給面子,小心以後莫名其妙被針對。
剛開始還好,到了後面大家手掌都拍的有些麻了。
木老還有蕭長風他們倒還好,只是象徵性鼓鼓掌,但是趙然就比較悲催,今天是自己店開業,他不鼓都不行。
這一下就拖了二十分鐘才結束,距離十二點只剩下十分鐘不足。
趙然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
“各位朋友,各位來賓,很高興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鄙人小小珠寶店的開業剪彩儀式……”
“那麼現在就讓我師傅來爲我說說好話。”
趙然說完就把話筒移交到木老手裡。
木老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我這徒弟就愛瞎折騰,大家有空多來捧捧場就好了,讓我們聽聽蕭大少爺有什麼高見?”
木老簡短說了幾聲,惹出場下一片笑聲,最後還不忘把蕭長風給拉上。
“老爺子這不是折煞我麼……小趙是我蕭長風好朋友,希望各位朋友能給他多多捧場……”
蕭長風向木老連連擺手,然後爲趙然說了幾句好話。
趙然笑了笑,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距離最後倒計時只剩下一分多鐘。
趕緊讓人把紅綢牽上來,木老站在中間,趙然與蕭長風站在兩邊,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幾位師兄師姐與剛剛在辦公室裡坐着的五位老闆也拿起了剪刀。
主持人看着鐘錶,計算好時間。
“……
三、
二、
一!”
隨着剪刀剪下,禮炮與樂隊聲音同時奏響,這場剪彩儀式完美落幕。
將剪刀交給身旁的司儀,趙然擡手將一根垂落的紅繩拽在手裡,用力往下一扯。
匾額上“玲瓏閣”三個蒼勁有力的榜書大字出現在大家視線中。
“是木老的字!”
“不用你說我也看出來了,木老的榜書寫的真不錯。”
“人家是師徒,師傅給徒弟寫字理所當然啦。”
……
“小趙,接下來的事我就不摻和,我下午還有課就先回去休息了,你們年輕人玩的開心點。”
木老來這的目的就是給趙然捧場的,接下的事都很熱鬧,他一個老人家實在懶得去瞎摻和。
趙然點點頭,表示明白。
大師兄與二師兄一齊陪同木老回去,他們兩人也不喜歡這亂七八糟的環境。
至於三師姐跟古山就不肯走了,三師姐一直黏在蕭長風身邊,古山跟寂流雲早就是好朋友,勾肩搭背不知道去哪了。
搖了搖頭,趙然拿過話筒喊道:“各位,鄙人已經在對面××大酒店定下酒席,今天大家吃好喝好……”
他話音一落,大傢伙呼呼啦啦往對面走去。
馬路被他暫時封鎖了起來,他也提前打過招呼,畢竟人數不少,不封起來不安全。
……
……
晚上。
方叔與劉老跟趙然依依揮別,準備提前返回廣州,任趙然怎麼說都不聽。
其實他明天也要跟父親返回廣州,只不過是下午的飛機。
忙活完後,他便回到木老別墅。
一進門,把衣服鞋子一甩,趙然跟只死狗一樣躺在沙發上。
“你這小子,坐沒坐樣,都快躺成葛優了!”
趙父不滿的訓斥了兒子幾句。
生活條件好了,趙父也開始接觸網絡,很多網絡用語用的比趙然都順溜。
“爸~我今天都快忙成懷德了,你就別管我了。”趙然幽怨的說道。
中午吃飯時他幾乎成了所有人的目標,一杯杯酒往他這邊灌過來,還好他身體強壯,對酒精的抵抗力異常強悍,險些沒被灌醉。
吃完飯後還有一場新聞發佈會要舉行。
他又成爲在場記者的圍攻對象,他們對這間店倒是沒什麼興趣,但他們對趙然的興趣那是大大滴有。
這回他們學精了,發佈會開始後就把門給堵上,連保安都制止不了。
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是趙然的回答不能滿足他們,絕對不放他走!
於是在經過好幾個小時慘無人道的問答後,記者們帶着滿足的心情與素材離開了,趙然感覺自己身體被掏空。
有些問題不是那麼好回答的,他只能絞盡腦汁,曲線救援。
新聞發佈會開完後,今天的事情可還沒完。
他提前把店給關了,帶着所有員工再次聚餐,開吃前順便還把紅包給發了。
拿到紅包的員工可開心,特別是摸到裡面厚厚的一沓人民幣,那臉上都快笑出花了,今天可算沒白忙活,一天的獎金都能頂上他們一個月工資了。
趙然也因此再次成爲圍攻對象,開心!喝!
於是酒席結束後,趙然回到木老家裡算是把力氣花光了,實在是太累了。
“忙纔好啊,舒服都是留給死人的,你必須給我忙起來。”趙父搬出一句名言。
“要是每天都忙成這樣,那還不如死了算了……”趙然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
“額,我說忙!必須忙!舒服都是留給死人的,我一定不會輕易狗帶!”
“狗帶是什麼意思?”趙父好奇問道。
“額,這是英文,意思就是不會輕易的死亡,咳咳……”
“這樣啊,看來我也得去學學英語。”
趙然挑了挑眉頭,這算不算是活到老學到老?
過了一會,趙然覺得身體有了點力氣,從沙發上站起,跟父親打了個招呼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滾燙的熱水浸泡在身上,趙然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太舒服了。
“噗通——”
“汪汪汪……”
突然,懷德跳進浴缸裡,不斷翻騰着,不一會水變得很渾濁。
“我靠!懷德你要死啊!這是我的洗澡水,你看看都變成什麼樣了?”
趙然一把抓住懷德那張胖臉,不斷揉搓。
他只能把髒水換掉,順便給懷德洗了個澡。
浴室裡響起的吵鬧聲很明顯驚擾到正在睡覺的小黑。
揮了揮漆黑的貓尾巴,小黑打了個大哈欠。
看到懷德出來了,小黑跳下牀,邁着優雅的貓步走進浴室。
“尼瑪,你們兩個活寶!”
趙然看了看小黑,有點無奈,這剛剛把狗洗乾淨,放好水想自己享受,沒想到小黑也跳了進來。
索性小黑體型小,並不佔浴缸位置,趙然也隨它去了。
半個小時後,趙然抱着小黑從浴室出來。
拿了條毛巾拿起毛巾將一貓一狗再擦了一遍水,然後用吹風機把毛髮吹乾。
做完這些事,趙然往牀上一躺,徹底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