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按摩了十分鐘,商桀才停下手,溫柔地問道:“還痛嗎?”
“不痛了。”唐瑤搖頭頭。
“那我去洗一下手。”商桀言罷,瞧了一眼已經被唐瑤喝光了水的杯子,問道:“還要熱水嗎?”
“要。”唐瑤點點頭。
“嗯。”商桀應了一聲,拿起鐵打酒和杯子,先去廁所洗了個手再把鐵打酒放回藥箱,而後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再回臥室。
“喏,熱水。”商桀微笑着把杯子遞給唐瑤,她笑着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
商桀站在牀邊,問道:“肚子餓嗎?餓的話我去煮個面給你吃。”
“嗯,我還沒吃晚飯呢。”唐瑤點點頭,調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
商桀微微一笑,轉身走去廚房。他不知道唐瑤爲何不吃晚飯,但卻不多去想,而如今只想儘快煮碗麪給她填飽肚子。一想到這,他連忙加快了腳步。
唐瑤望着商桀的背影,她雖然他只是去廚房煮麪,並不是離開這裡,但心中卻泛起淡淡的失落,面帶憂傷。
十分鐘之後,商桀端着精心炮製的雞蛋湯粉回到臥室。見商桀回來,唐瑤當即笑逐顏開,嬌聲道:“好香啊!”
雞蛋湯粉的香味瀰漫在臥室之中,逐漸掩蓋了鐵打酒的味道。
商桀端着雞蛋湯粉坐在牀邊,唐瑤俏臉猛然一紅,低垂着腦袋,聲如蚊響,撒嬌似的問道:“你餵我,好不好?”
聞言,商桀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調侃道:“你笨手笨腳的,不餵你吃我能放心嗎!萬一你自己吃的時候不小心把湯粉倒到牀上了,你今晚豈不是要睡客廳。”
“你才笨手笨腳呢!不是還有客房可以睡嗎?”唐瑤紅着臉擡頭反駁。
“那裡是我睡的,所以你還是得睡客廳。”商桀又調侃道。
“哼,別理你了。”唐瑤說着,將腦袋轉到一旁,故作生氣樣。
“不吃是吧?不吃我可吃了哦。”商桀拿起筷子,裝作要吃湯粉的樣子,唐瑤連忙嬌嗔道:“不許吃,這是
我吃的。”
“好好好。”商桀連吐三個好字,笑着問道:“瑤瑤千金大小姐,那你現在想吃沒?”
“你不餵我,我怎麼吃?”唐瑤嬌嗔道。
“那你把嘴巴張開的,不然我怎麼餵你吃啊!”商桀夾起數條米粉,輕輕吹了一下,謹慎地挪向唐瑤的口中。
“這粉有你的口水。”唐瑤輕笑着說道。
“那你不吃啊!”商桀笑着回道。
“不吃纔怪呢。”唐瑤言罷,咬斷長長的米粉,咀嚼了幾下,豎起大拇指笑着稱讚道:“好吃,給你一百分。”
唐瑤又吃了幾口米粉,喝了幾口湯,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我要吃蛋。”
“收到。”商桀笑着迴應一聲,而後唐瑤花了足足二十分鐘才把這碗雞蛋湯麪吃完。
商桀在牀頭櫃的紙巾盒抽了張紙巾給唐瑤抹嘴,將碗筷拿去廚房並洗好纔回臥室,問道:“還要喝水嗎?”
“要,半杯就好,不然今晚得起牀尿尿。”唐瑤微笑着回道。
商桀調侃道:“不一定要起牀尿尿的,尿在牀上也可以的。”
“你幫我洗牀單麼?”唐瑤嬌嗔道。
“你敢尿,我敢洗。”商桀笑道。
唐瑤嬌哼一聲,眼中猛然掠過一絲憂傷。是啊,腳不痛了,又吃飽了,他要走了。一想到這,唐瑤忍不住問道:“你要走了?”
商桀點點頭,唐瑤又問:“可以等我睡了之後再走嗎?”
“嗯。”商桀點點頭,坐在牀邊,唐瑤躺到牀上,他替她蓋上被子,關燈,臥室瞬間漆黑一片,也靜了下來。
外面突然下起小雨,商桀靜靜地坐在牀邊,臥室十分之靜,靜得連唐瑤略顯微弱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唐瑤同樣能聽見商桀的心跳聲,是充滿活力的聲音,撲通撲通十分有節奏地跳着。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唐瑤猛然道:“我知你在,我知你愛。”
儘管臥室漆黑一片,彼此看不見對方,但卻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感受到對方的愛。
“別想了,早點休息吧!”商桀柔聲道,他豈會不知道唐瑤的心思。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唐瑤閉着眼睛說道。
“嗯。”商桀淡淡一聲,心中卻無比沉重,有些事情總得面對。
“你心裡還有我嗎?”唐瑤猶豫片刻,問道。
“有。”商桀毫不猶豫地迴應。是的,他終究忘不了唐瑤,忘不了任何與她有關的事情,否則,他不會在知道她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趕來這裡,不會如此關心她,不會對她如此體貼溫柔,不忍心讓她受到傷害,不忍心看見她受苦。
“那我們還有機會嗎?”唐瑤又問,突然睜開眼睛,儘管此時漆黑一片,看見商桀的樣子,但她依舊能感受他的存在,柔軟的左手緩緩伸出被子,沿着牀邊緩緩移動。
商桀剛想開口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擱在牀邊的左手被一隻柔軟卻略顯冰涼的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心一沉再沉,欲言又止。
“如果可以重來,你選我?還是選小雨?”唐瑤丟出個二選一的問題。
“我不知道。”商桀此時心亂如麻,大腦幾乎陷入死機狀態,無法做出抉擇,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明白了。”唐瑤鬆開手,閉上眼睛,她明白,十分明白,她知道商桀的心裡還有自己,但卻因爲方雨的關係,兩人的關係彷彿被一道巨牆擋住,難以再進一步,難以回到以前。
對於唐瑤的鬆手,商桀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和她分手的時候,心中感慨萬分,思緒萬千。
“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唐瑤猛然問道。
“嗯。”商桀迴應一聲。
“後天晚上是我父親的生日,你能陪我去嗎?”唐瑤平靜道。
商桀猶豫片刻,回道:“可以。”
“謝謝你。”唐瑤的心安定下來,不一會兒,心身疲累的她進入了夢鄉,臉上時而露出甜蜜的笑容,但商桀卻渾然不知。待唐瑤睡覺之後,商桀懷着沉重混亂的心情離開臥室,離開了她的家,驅車回了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