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梳洗,用過早餐之後,我給白沐打了一通電話,想要問一下今天的計劃。
很快電話裡就傳來白沐慵懶的聲音,看樣子似乎還沒有起牀。
“喂,白沐,你不會還沒起牀吧?”
“恩,昨晚睡的比較晚,我回去以後又用內部的軟件比對了一下照片,得出了這幾張照片都是龐燕的可能性爲30%,這個機率已經很高了。”
白沐這傢伙還是真是執着,看來在他的潛意識裡,這些女孩全都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護士龐燕。
我呵呵的笑道:“什麼軟件這麼厲害,你怎麼就對龐燕這麼上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暗戀她呢。”
白沐打了一個哈欠,答道:“我研究過所有的資料,第一名受害者,王安,年紀大,沒錢又本事,所以龐燕纔會選擇他爲第一個對象,等到王安死了之後,龐燕的樣貌又起了一點變化,之後她就選擇了第二個對象,也就是楚傑。”
白沐又繼續說道:“這時候的龐燕已經跟我們見過的不太一樣了,當楚傑死後,她就變成了偷拍視頻裡的樣貌,然而她又選擇了第三個對象,也就是楊一銘,當楊一銘死後,龐燕就變成我們在雲頂餐廳見過的模樣,之後的變化就不大了,也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模樣。”
從白沐的話中,我可以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說的是,每死一個人,龐燕的身材和樣貌就會發生變化,也就是說這一系列的案子,其實就是龐燕蛻變的過程。
雖然聽上去挺合理的,但是缺乏必要的證據,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龐燕和此事有關,僅僅從她樣貌的變化,並不能證明她有罪。
我點頭道:“我們暫時掌握了不少線索,你先問問歐陽飛有沒有聯繫上歡樂女神,等晚一點我在聯繫桑卓大師,不管怎麼樣,狐狸的尾巴終歸是會露出來的。”
“好,你等我的電話,一有消息,我馬上和你聯繫。”
……
然而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閒來無聊的我跑到青銅葫蘆旁邊,輕輕的敲了敲青銅葫蘆,喊道:“朱棣大爺,有沒有興趣陪我走一走。”
“柳詩詩,大白天的,你想到哪裡去,你不知道我不喜歡曬太陽嗎?”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只是想出去走一走而已,畢竟我已經好久沒有去外面逛逛了,趁着還有一點自己的時間,我想隨便逛逛。
朱棣大爺沒有多說什麼,嗖的一下就鑽入到我的眉心,雖然他不太喜歡曬太陽,但是爲了我他還是很不情願的跑了出來。
走出店鋪的大門,東西兩頭全是同行,我沿着長街,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雖然一路上太陽火辣辣的照在我身上,但是由於朱棣大爺藏在我體內的緣故,所以我就好比帶了一臺隨身空調,這纔是我要喊上他的真正原因。
關於這一點,我是絕對不會讓他知道的。
大約走了十分鐘的路程,我忽然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只見一羣人把一家店鋪圍了起來。
我反正閒來無事,索性跑過去湊起了熱鬧,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卻是嚇一跳,因爲站在店門口和店家理論的人,竟然是我的養父和哥哥。
他們父子兩人漲紅了臉,尤其是我的養父,他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而我哥哥柳富臉上似乎還有淤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店家給打了。
我對淮陽路上的店鋪還算熟悉,養父和哥哥找的這家,店老闆叫甄道人,主要從事的就是靈媒尋人的業務,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反正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鬧事。
平時我都是抱着看戲的態度,沒想到這一回居然碰上了自家人,可是,我還算是柳家的人嗎,我在五年前就被養父趕出了家門。
由於我暫時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縮在人羣中繼續觀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主動出手的,以免大家都尷尬。
朱棣大爺似乎是察覺到我在看八卦,冷嘲熱諷道:“柳詩詩,不是要去逛街的嗎,怎麼停下來看八卦了,沒想到你也喜歡這個調調。”
“不知道別亂說,裡面那對父子是我的養父和哥哥,奇怪,他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難道是要找什麼人。”
我還在胡思亂想,裡面卻又一次吵了起來,我的養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喊道:“你們這羣騙子,都好幾天了,怎麼一點音訊也沒有,五萬塊錢,這可是我的血汗錢,你要是找不到人,就把錢還給我。”
甄道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留着一撇小鬍子,戴着一副小金絲眼鏡,平時看上去倒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但是此刻卻跟流氓無賴沒什麼區別。
甄道人嘴裡叼着一根菸,身旁跟着兩名壯漢,只聽他冷冷的答道:“什麼騙子,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咋們可是白紙黑字簽過合同的,老三,你念給他們聽聽。”
老三就是甄道人右邊的壯漢,只見他當真拿出一份合同,念道:“本條款,第四大點,第二小點,乙方自願支付酬金五萬,委託甲方尋人或者尋物,如果甲方竭盡全力之下也未能找到線索,此酬金做爲甲方的勞務費,不用退還。”
甄道人嘿嘿的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答道:“柳成功,你聽到了吧,這份合同可是你親手簽名的,就算是告到法院去,敗訴的也是你,我甄道人是個講道理的人,我在幫你多找兩天吧,也算是盡了我的義務。”
我哥哥柳富聽到甄道人的話,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怒吼道:“你這個騙子,就坐在店裡隨便念幾句,連店門都不出,你怎麼找人,快把錢還給我們,否則,我就在替你免費宣,”
然而柳富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鐵拳就朝着他的臉部打了過去,甄道人左邊的壯漢,不由分說的就照着我哥的臉上打了過去。
我哥以前的身體還算可以,但是五年未見,沒想到他卻瘦的這麼厲害,自然不是壯漢的對手,只是一拳就被壯漢打破了鼻樑骨,一灘鮮血很快就留了下來。
圍觀的人羣發出一陣鬨笑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他們,全都當作在看一場好戲。
甄道人冷哼道:“竟然敢在這裡敗壞我的名聲,我甄道人在這裡開了三年的店鋪,很少有找不到的人,實話告訴你吧,你女兒要不是死了,就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所以我纔沒辦法找到她,信不信隨你,反正我是盡力了,滾吧,別讓我在看到你。”
在淮陽路混的,多少都有點本事,不排除甄道人真的會尋人,但是他的態度讓我很不爽,而且他對付的還是我的養父一家。
甄道人揮了揮手,示意兩個壯漢把我的養父趕走。
養父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他和我哥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周圍圍觀的也沒人願意幫助他們,只得含着熱淚互相攙扶着,被逼着離開這裡。
看到這裡我是在是看不下去了,畢竟他是我的養父,養育了我十七年,不管他還認不認我,我都必須要站出來幫他們。
如果我不幫他們,就沒有人會幫他們了,而且養父要找的人好像還是我姐,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給我住手,甄道人,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嗎?”
在衆目睽睽之下,我撥開人羣,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養父和哥哥自然看到了我,他們很快就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
我微笑的看了養父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說話,隨後威風凜凜的站在甄道人的店門口。
或許是覺得我有點眼熟,畢竟我經常在淮陽路走動,甄道人疑惑的打量了一眼,語氣變得緩和了起來:“你是?”
我指了指東邊,答道:“一條路上的,甄道人,做生意要講誠信,別人給了錢,如果你做不到,就請你把錢還給他,我相信他籤合同的時候肯定沒仔細看,所以纔會給你鑽了空子,不要爲了這一點錢,壞了我們道上的信譽。”
圍觀的人中有不少都是淮陽路開店的,他們自然贊同我的話,一個個都在小聲的議論着。
甄道人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冷哼道:“我怎麼沒見過你,莫非是想借機來砸我的場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敢來我這裡撒野,老二,老三,送客。”
甄道人說的客氣,但是從他的語氣可以聽的出來,送客的方式一點不會太溫和。
就在這時候,養父忽然跑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詩詩,咋們惹不起,趕緊走吧,這,這錢我不要了。”
養父或許是怕我受傷,所以纔會這麼說,他不知道,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柳詩詩了,我有能力照顧好自己,我也有信心對付甄道人和他的手下。
甄道人看到我們是認識的,發出哈哈哈得笑聲,說道:“原來是一夥的,我還以爲是哪來的高人,真以爲我甄道人是吃素的。”
得到命令的老二和老三,氣勢洶洶的把我們圍了起來,周圍圍觀的人很自覺的讓了開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波及到。
我哥雖然也很害怕,但是他此刻卻表現出一個哥哥,一個男子漢應有的模樣,他張開雙臂把我們護在身後,說道:“爸,詩詩,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的。”
壯漢老三聽到我哥的話,哈哈哈得笑道:“就憑你,還想保護這個嬌滴滴的小妞,嚐嚐老子的拳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