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都好幾天了,天哥咋,咋還這樣?”石頭翻着白眼,看着半躺着的我。
“去,去看你的場子。”耗子磕了磕大板牙,把稀飯遞給我道:“天哥,喝點唄,尾會舒服點。”
“沒胃口,我想睡會兒,你們都出去吧。”我搖搖頭,像個傻比似的,渾身都不自在。
“臥槽,天哥不吃,我吃,可別浪費了,以前可沒這待遇。”石頭說着就呼呼啦啦的吼了一碗,燙的都合不攏嘴。
“我日你,我們出去吧,讓天哥休息。”耗子摸了摸招風耳,拉着石頭就走。
石頭翻着白眼,把稀飯抱在手裡,嘿嘿笑道:“天哥,麻痹哦,不就是校花嗎,其實楊倩雯又成熟又漂亮,比蘇月兒又大方,要不,你,你考慮下收了唄?”
“滾蛋,你想作死?”耗子連忙把石頭往外面拖,回頭衝我說道:“天哥,多喝點開水吧,我們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候,一道巨大的陰影把門口堵住了,武恭捏着鐵錘子,居高臨下,粗聲粗氣的說道:“天哥,星仔看的酒吧打電話來說,有人砸場子。”
“啥玩意,臥槽,老子,分分鐘捏死他。”石頭說着一手抱着稀飯,一手將雙節棍嗖嗖的揮舞出來,就朝外面衝。
“天哥,沒事,兄弟們能夠應付,你歇着。”耗子說着就要關門。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捏了捏拳頭道:“我去看看。”
“我日,天哥,你都這樣了,看個幾把。”耗子有些吃驚道。
“廢個幾把話,走起。”我說着小跑了兩步,頭就暈暈沉沉的,喘口氣繼續走,耗子連忙跟過來。
“天哥……”幾個天義堂的弟兄見我出來,都有些意外,紛紛打招呼。
“上車再說,哪兒的場子?”我說着摸了一把砍子,跟着武恭一起上車。
“還不是城西街的酒吧,也沒有多大的事情,老狗他們已經去了,我就是來通知下。”武恭說着晃動一下錘子。
“知道是誰的人不?”我問道。
武恭搖頭,說道:“這種事情見多了,估計就是喝多了扯皮。”
“這些事情我不能不管,老實讓天義堂的弟兄們照料,實在是不像回事。”我說着望着窗外,幾天不出門,太陽已經出來了,積雪融化,冷颼颼的,不過陽光倒是和鮮豔,乍一看,很是刺眼。
“嗎的個比,你們混哪兒的,敢在這裡來撒野,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天義堂的,識相的都滾蛋。”城西街酒吧裡,星仔正在對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吆喝着,老狗捏着貼掃把站在一片巋然不動,目光炯炯有神的注視着他們。陣宏醫圾。
“我曹你嗎的比,管你們是誰,這小妞把酒撒老子身上了,不給個說法,你們這生意今天就別想做了,天義堂算個幾把,老子搞的就是你們天義堂。”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橫眉豎眼,揚聲怒吼。
“哎呦我日,口氣不小,故意找事是不,老子看你是活膩了,你想怎麼着?”星仔不服氣道。
那壯漢不以爲然,沒好氣道:“怎麼着,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賠禮道歉,面單,喊一聲大哥,第二條路就是把這裡關掉,從此滾出城西街。”
“我曹你老母沒脾氣,你他嗎的去死。”隨着星仔話語剛落,手裡的瓶子就呼過去了,哐噹一聲。
那壯漢伸出胳膊一擋,瓶子爆裂了,緊跟着壯漢一胳膊肘過去了,星仔閃身一躲,那壯漢緊跟着又一拳頭轟擊過去。
老狗鐵掃帚橫扇了過去,硬生生的將壯漢逼退了好幾步遠,老狗單手豎掌,不動聲色道:“阿彌陀佛,如果想來玩樂,高興就好,何必惹是生非呢,還請行個方便。”
“我日你嗎啊,怎麼這裡還有和尚,我打死你個禿頭,哎呦……”壯漢話沒說完,握拳轟擊過去,豈料老狗快速一擡腳,那漢子身子一扭就飛出去了,慘叫了一聲道:“狗日的,動手。”
隨着那壯漢話語剛落,旁邊幾個桌子的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居然都是那漢子一起的,他們嗖嗖的從身上抄出了砍子來,朝着老狗和星仔就圍攻而去。
天義堂看酒吧的幾個弟兄們立刻動手,一場戰鬥無法避免,裡面的客人慌忙逃竄而出。
隨着一陣剎車聲,我和武恭他們來到了酒吧門口,看見有人匆匆忙忙的從裡面衝出來,我頓時覺得大事不妙,連忙抽出砍子,直奔了過去。
眼看兩個漢子對着一個弟兄打,我上去就是一砍子劈翻了一個,接着一腳踹一漢子身上。
那漢子只是稍微晃悠一下,居然沒事,他齜牙咧嘴的,咆哮着就一刀劈了過來。
我揮刀一擋,火星四濺,卻覺得渾身疲軟,這才意識到,我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身上哪兒還有什麼力氣。
此時哐噹一聲,武恭趕到,一鐵錘把那人給砸翻了,瞪大銅鈴般的眼睛道:“天哥你退後,交給我們就行了。”
武恭說着就衝進人羣裡,這會兒石頭也揮舞着雙節棍哼哼哈伊的打了起來,耍的虎虎生風,上躥下跳的,打的好不熱鬧。
我在幹翻一個漢子後,的確覺得身疲力乏的,扶着一個桌子喘起了粗氣來,一時間累的不行。
好在我們這邊人也不少,又是幾個得力干將,光是老狗一個人,就掃倒了一大片,加上武恭和石頭,很快將現場控制住了。
幾個漢子也被打的東倒西歪,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這場鬥爭並沒有多大的懸念,也不過十分鐘不到就宣告終結。
那羣漢子很快就敗下陣來,狼狽不堪的互相攙扶着,被趕了出去。
“嗎的個比,你們是哪兒的?”耗子揪着一個人問道。
那漢子咬着牙不吭聲,被扇了一巴掌,還不服氣道:“你管老子是哪兒的,麻痹的你們等着,算你們狠。”
我想了想,朝耗子使了個眼色,耗子心領神會,拿砍子朝那人胳膊和心口一劃拉,就出現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蒼鷹,果不其然,是雄鷹幫派來的。
“你嗎的個比,你們膽子還不小,居然還敢過來搞,有種回去讓你們老大山鷹來,派你們幾個算幾把,滾蛋。”耗子罵罵咧咧的,踢了那漢子幾腳。
一羣漢子垂頭喪氣的,灰溜溜的走了,臨走前還撂下話道:“你們牛比,雄鷹幫遲早會讓你們血債血償的,走着瞧……”
石頭見他們囉嗦,揮舞着雙節棍就在後面追趕,跑了幾步,突然又折身朝回跑。
“我日你,跑個幾把,見鬼了?”耗子吃驚道。
“臥槽,有,有警車。”石頭說着伸手指了指。
我望眼一瞧,可不是,一輛警車居然悄無聲息的朝這邊開了過來,連警笛都沒拉響,看樣子是想來個突然襲擊,還真夠有心計的。
“天哥,咋整?”耗子轉動眼睛問道。
“回去,把酒吧收拾一下,動作麻利點。”我揮了揮手道。
大夥七手八腳的衝回酒吧收拾去,我也緊隨其後,就裝作什麼事沒有發生一樣。
“天哥,你說雄鷹幫的人派幾個人來搗亂,目的何在?”耗子摸着耳朵問道。
“估計是來探探我們的底細,要不然不會那麼點人,我們和雄鷹幫遲早要大幹一場,只是找不到他們的老窩,否則一鍋端了山鷹那狗日的。”我憤憤不平道。
耗子點點頭,說道:“正在派人調查,目前還不知道山鷹在哪兒,上次大戰,他也是元氣大傷,肯定是在暗中招兵買馬呢。”
“叫弟兄們以後注意點,免得被偷襲了。”我吩咐道。
耗子應了一聲,眼睛賊賊的看了看,悄聲道:“天哥,來了。”
我朝門口看了看,那輛警車就停下來,從上面下來三四個警察,領頭的扎着個馬尾辮,穿着一身警服,前面高聳,表情冷豔,正在朝裡面狐疑的看,正是馮綺婷。
“哎呦喂,警官,這是啥風把你們給吹過來了?”耗子裝模作樣的上去招呼。
馮綺婷冷冷的白了耗子一眼,將手裡的證件晃了晃,掃視一下酒吧,盯着我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不在這裡,你心裡沒數?”我不以爲然道。
馮綺婷表情嚴肅道:“明天,少給我裝蒜了,我接到報警,這裡有人蓄意挑事,打架鬥毆,擾亂治安。”
“是嗎,馮警官會不會是搞錯了,我們這裡很安靜啊,你看,連客人都沒有。”我伸手指了指,天義堂的幾個東西正在打掃。
馮綺婷冷哼一聲道:“你把我當傻子呢,我只問你,是不是這裡的老闆?”
“算是吧,有什麼指教?”我沒好氣道。
“那就行,按照程序,你得跟我們走一趟,去錄個口供。”馮綺婷一本正經的說着,揮手示意身後兩個警察過來,想帶我走。
“我正忙着呢,沒空。”我冷不丁的說道。
“恐怕由不得你,動手。”馮綺婷冷若冰霜的喝道。
“誰敢動我們天哥?”耗子他們立刻圍攏來,雙方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