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雖然和闡教暗中聯合在一起攻伐截教、大商,但他也有自己的算計在其中,西方教如何在大劫中趁勢崛起纔是他要着重考慮的。
最終,是闡教獲勝,還是截教獲勝,都無所謂。
天地如棋盤,衆生如棋子,就看誰能棋高一着了。
準提暗中等待,其實他自己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倒不是有什麼危險,而是怕落入別人算計中,打亂他和接引的佈置。
比如這次就是因爲孔宣攔路,擋住西岐大軍的同時,也擋住了西方教通往大商的道路,這才前往親自降服。
“孔宣實力強大,出身不凡,做西方教護法也不算辱沒了他的身份。”
這樣想着,很快三天時間過去。
文王、姬發等人也前來拜見過準提,有聖人坐鎮,正是拿下三山關的最佳時機,這種機會,文王等人怎麼會錯過?
這一日,一隻白鶴落在燃燈面前,傳達了元始天尊的命令後,再次騰空而去。
燃燈起身道:“師父說,叫我們小心行事。”
“切記,我們闡教諸仙都是榜上有名姓的,不要辜負了師父的好意。”
“出發。”
說罷,扭頭向着準提道人一禮。
準提微微點頭,佛光浮動,當先離開,燃燈與十二仙緊隨其後。
姜子牙在焚香祭祀後,大喝一聲:“出發!”
在陣陣獸吼聲中,西岐大軍開拔,向着三山關而去。
一路平安無事,就連隨處可見的洪荒異獸,都在老林間蟄伏,不敢動彈,四野一片寂靜。
這就是聖人之威。
姜子牙騎着四不像與西岐諸將,到了原先紮營之地時,沒有急着前往三山關,而是在原地停留,與姬發等人,拿出三牲酒水等物,在血跡斑斑的地面上,擺下一個供桌。
高聲道:“諸將走好!”
姬發也道:“諸將走好,西岐會記住你們所做的一切,你們的父母妻兒,也會衣食無憂,安心去吧!”
將士們情緒高漲,大喝:“諸將走好!”
姜子牙見士兵們一個個士氣高昂已經到了頂點,這才舉起打神鞭,高喝道:“出發,拿下三山關,以慰將士們在天之靈!”
“拿下三山關!”
等他們到了羣山間的三山關時,發現天空中一片金色佛光與一片五色霞光對峙。
心中一驚,還以爲對方也來了一位聖人。
再看站在城樓上,以孔宣、隨侍七仙爲首的截教和大商修士,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士氣,都有回落的趨勢。
姜子牙大喝道:“莫怕,和聖人對峙的是大商的定軍侯,他還不是聖人。”
又看着三山關叫陣道:“何人出來一戰!”
聞仲正欲應戰,靈牙仙看着士氣如虹的西岐軍人,笑道:“姜子牙按輩分,我是你師叔,遠來是客,我已經準備好了酒水,不妨吃飽喝足再堂堂正正一戰!”
姜子不去理會。
命人拿來戰鼓,用雷獸之腿骨敲的震天響,將士們拿着劍戟刀叉齊聲大喝。
“殺!”
“殺!”
喊了一陣,聞仲都有些面紅耳赤,靈牙仙還好整以暇的坐在城樓上,只管飲酒,而不去應戰。
任憑姜子牙如何叫陣,甚至專門請人罵陣,也不管用,轉眼等到太陽西斜,西岐將士士氣回落,等的有些不耐煩時,斜刺裡殺出一支騎着猛獸的大商將士。
帶兵的正是聞仲的徒弟。
但姜子牙也並非沒有佈置,地底之下一陣翻涌,騎着穿山甲的西岐將士衝出泥土,與大商將士一陣廝殺,丟下幾百具屍身後,大商將士有序撤退。
“莫追!”
穿山甲再次鑽進泥土中待命。
雙方誰也沒能奈何誰。
相比起來,闡教與截教對峙的諸多仙人,就冷靜了許多,他們之間殺機,如同風暴沖天而起,但卻沒有輕易交手。
一個弄不好就是上榜去天庭做官,任人驅使不說,這輩子再也沒有突破的可能。
都比較謹慎。
孔宣坐在一張五色寶石打造的座椅上,居高臨下看着燃燈:“你還敢來?”
“有何不敢?”
按照孔宣的脾氣,燃燈一來,五色神光一刷,就叫他在衆弟子面前丟個人。
但秦鋒暗自傳音,讓他警惕,這才仔細看去,見燃燈眼神自信,絲毫不像上次一樣,倉皇丟下闡教弟子獨自逃跑,顯然是有了剋制五色神光的一些方法。
兩人暗自試探。
十二仙也各自找到對手,與隨侍七仙等截教弟子對峙。
轉眼,四野響起蟲鳴聲,月亮高掛天空。
大商與西岐軍隊已經廝殺了三場,互有勝負,截教與闡教三四代弟子,也挑選對手,廝殺了幾場,在出現危險時,各自師長,將其救回去。
這與預想中,聖人拿下孔宣,他們闡教門徒摧枯拉朽攻破三山關有很大的差距。
燃燈心中憋屈,遇到孔宣就罷了,竟然連秦鋒這個喪門星也在,他好不容易從師父哪裡要來一件破解五色神光的靈寶,但這勇武不凡的孔宣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任憑他如何試探都不肯出手。
現在他只希望,準提能快些出手將秦鋒收拾了,不過以他對秦鋒的瞭解,必然有了充分的準備,纔敢獨自面對聖人。
這讓他覺得有點荒唐,什麼準提能讓聖人止步?
見燃燈不出手,準提也不出手,十二仙也就只能各自與對手對峙的同時,一邊關注着小輩與姜子牙那邊的戰場。
姜子牙暗自嘆息,他原本以爲有準提聖人在,肯定是勢如破竹一般,將三山關拿下,爲此他在關外百里處,就把將士們的士氣給調動了起來,但是竟然出現瞭如此詭異的一幕。
只能說,他不明白聖人的心境,在他眼裡,必須以命相搏的戰場,在聖人來說,就是一場遊戲。
在他看不清這遊戲的底牌前,是絕不可能輕易出手的。
‘遊戲’可以輸,但是面子不能丟。
現在準提就看不清這秦鋒的底牌是什麼,最讓他不解的是,才五年時間,這秦鋒的實力,就跟雨後春筍般,提升到差一點就突破聖人的地步,他是怎麼修煉的?
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給他造成一絲威脅的底牌,所以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兩人各自盤坐相對,不言不語,眼神時而交流。
準提道人心中輕嘆,以前簽訂封神榜時,不怎麼在意的小變數,竟然成長到這種地步,成爲西方教的心腹大患。
這也是他毫不猶豫支持西岐的原因。
要知道最符合西方教利益的應該是,在闡教與截教兩教相爭中攪合,獲得利益,見誰強就打誰,見誰弱就幫誰,最終兩教皆亡,西方教大興。
可惜,等他醒悟,陳塘關冒出的佛門已經在大商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