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神婆
一種死魚爛蝦一般的強烈腥臭,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薰得我幾乎背過氣去。
我嚇得跟在小櫻背後寸步不離。
然後,小櫻又撒出了一大把冥紙。
說起來也奇怪,冥紙剛飄散在空中,立即就消失了。然後我看到,他們每人的紙衣服上都塞了好幾張。然後他們才讓出了一條路,讓我和小櫻走過去。
等我們走過去,再轉身,那羣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一大捆香支都已經燒盡了。
有驚無險的走過小橋,我們正式踏入舊樓村的範圍。
山村依山而建,在山腳下依稀有幾座平房,稀稀落落的投射出幾盞燈火。
月色朦朧,我和小櫻都不知道哪一家纔是江龍伢的。
剛好,有位老大爺,扛着一把鋤頭,抽着菸斗,從對面走來,看見我們,露出驚異之色。
我們連忙拉住了老大爺,問他關於江龍伢的情況。
大爺一聽我們提到江龍伢,臉色就變了。他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驚異的說:“江龍伢?這小後生不是今天剛死了嗎?你們是他什麼人?”
我和小櫻一聽就驚了:“不是吧?怎麼可能?”
大爺一指前方山腳下的一棟瓦房說:“江龍伢家正在辦喪事呢,不信你們就去看看吧。”
我們順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戶人家門前掛着白紙燈籠,靈幡飄揚,傳來陣陣喪樂聲。
大爺一邊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們,一邊走開了。
我連忙掏出手機一看,江龍伢的號碼還綠着呢,證明他還活着。但大爺跟我們素昧平生,也沒必要存心騙我們吧?
我們又找了戶人家,聞了一下情況。終於確認,辦喪事的那家人正是江龍伢家,死掉的確實是江龍伢。
我和小櫻互看一眼,心頭驚詫,決定還是先到江龍伢家看看再說。
走到江龍伢家,果然發現大廳裝扮成了靈堂,正中高掛着一幅遺像。一看,還真是江龍伢的。我跟江龍伢共事半年多,可以確認是他。
遺像下面的家屬區,只跪着一位少女,哭哭啼啼的,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纖細,俏臉如花,穿了一身白色喪服,更顯得素麗,但是她的臉色卻蒼白得厲害。
如果她臉上不是淚痕縱橫,我真懷疑她的臉是紙糊的。
門口有一大羣幫忙治喪的村民們,嘆息着,抹着眼淚:
“真可惜呀,才二十多歲,就這麼沒了。”
“就是啊,本來就是孤兒一對,如今只剩下一個女娃子,真可憐……”
……
我不禁疑惑:難道江龍伢真的死掉了?但他的號碼還是綠色的。
再次打了他的,還是沒人接。
於是我悄悄扯了扯小櫻的袖子,小聲問她:“小櫻,你有辦法確認江龍伢的生死嗎?”
小櫻俏巧的白了我一眼說:“只要能見到他的死屍,我就有辦法。”
我想了想,拉住小櫻的手,走到了那位少女面前,相當悲痛的對她說:“小妹妹,我是江龍伢的同事,今天來是想見他最後一面。請問可以看看他的遺容嗎?”
少女擡起頭來,含淚的杏眼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們:“我是龍哥的妹妹,叫我江鳳丫就行。我怎麼從沒聽龍哥說過,他有你們這樣的同事的?”
我連忙把手機裡面的通訊錄翻了出來,遞到她面前:“小妹妹,你可以看看,我的手機存有他的號碼。如果我沒猜錯,他的手機也應該有我的號碼。”
江鳳丫看了一眼我的手機,確認是她哥的手機號碼後,就對我們點了點頭。
江鳳丫把我們帶進了一間內房,一具屍體正躺在那裡,還沒裝進棺木裡。
我壯着膽子走了上去,鞠了個躬,觀察了一番,屍體面色青白,早沒了呼吸,僵硬冰涼,確實是江龍伢無疑。
小櫻卻走到了我面前,右掌心卻出現了一道符籙,閃耀着一層淡光,在我的掩護之下,按在了屍體的胸口。
符籙迅速沒入了屍體,但江龍伢仍是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死透了的樣子。
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江鳳丫在我背後,眼神非常兇厲陰狠的盯着我,讓我脊背生寒。但我一轉身,她又變成了低眉順眼的模樣。
我們就抹了一把眼睛,跟着江鳳丫走了出去。
再次來到靈堂,在喃摩佬的引導下,我們做了一系列複雜繁瑣的悼唁儀式。
然後,江鳳丫就把我們引到了另一間房,讓我們休息。
房間還是瓦房,設施相當簡陋,只有一張牀,一張木桌,兩張木凳。看來江龍伢兄妹的生活挺窮困的。
“小妹妹,江龍伢前些天還好好的,我還給他通過電話,怎麼突然就……”
我試探的問江鳳丫。
江鳳丫的眼淚唰的就涌了出來,哽咽着說:“我也不知道,昨晚龍哥剛回來時還好好的,跟我說說笑笑,但是第二天,他很晚沒起來。我去到他的房間,發現他已經……”
說到這裡,哭得說不出話來。我們連忙安慰她。
江鳳丫哭了好一會兒,就對我們說,稍後會把晚飯送來。然後就走了。
小櫻趕緊關了門,坐到牀上,蹙着柳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也不敢去打擾她。
小櫻想了一會兒,小聲的對我說:“我剛纔用驅魂符試了一下,江龍伢毫無反應,確實是死屍無疑。但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江鳳丫很可疑。我有一種直覺,總覺得她的氣質,跟她的身體,有點貌合神離。”
我震驚:“你是說,江鳳丫現在身上的靈魂,並非她本人的?”
小櫻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我驚悚無語。
江龍伢確實是死了,但他的手機號碼卻沒變紅,而且家裡就一個詭異的妹妹幫他辦喪。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我該如何應對?
這時只有七八點,飯都還沒吃。但是趕了一天的車,我和小櫻都相當睏倦。房裡就只有一張牀,於是我就涎着臉,對小櫻說:“媳婦兒,今晚咱一塊睡吧。”
她是我的童養媳,我這麼叫她倒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