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琪兒的話讓葉舒大受震動,自己恐怕真不是艾琪兒的親爹,也就是說,黛芙妮的確在坑自己。
葉舒臉色沉凝,腦海中想着拉姆小巷的那一夜,眼中閃過冷色。
懷中的艾琪兒覺他變了臉色,立刻不笑嘻嘻了,有點怯生生道:“爸爸,你生氣了?”
她以爲葉舒在生她的氣呢。
葉舒連忙摸着她小腦袋笑笑:“沒有,我生什麼氣。”
艾琪兒又笑了起來:“那爸爸答應嗎?十二歲我們……”
“還說,給我乖一點,爸爸有事要做,不準鬧了。”
葉舒拍她屁股一下,艾琪兒嘟着嘴撒嬌,好一番才肯放開葉舒。
葉舒心裡有事,此時也不留在家,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他即將前往帝都,離開前還得拜訪一個人,那就是天雷峰的老樹人。
天雷峰距離頗遠,但在禹步之下不值一提。葉舒離開城南,施展禹步,行走在大山之中,很快就抵達了天雷峰。
許久未來了,此地依然清淨美麗,林中鳥兒鳴叫,潭中魚兒遊動,顯露出一片安寧來。
葉舒徑直上山,以他的能力,已經可以察覺到老樹人所在的位置了。
老樹人在半山腰的一處懸崖邊,紮根而立,吸收着土地精華進行修煉。
葉舒等待了片刻,老樹人也現了他,當即化作人形走了過來。
“葉舒小友,你回來啦。”
老樹人慈眉目善,語氣活潑,臉上還有一絲期待。
葉舒恭恭敬敬地行禮,然後先說正事。
“我去見過月婆了,她說,要你親自去見她。”
葉舒語氣中含着笑意,老樹人一愣,露出罕見的不好意思來。
“小事小事,不必多提……我聽說你打敗了歸叢城的鷹禾執法官,正是難以想象啊。”
老樹人打量着葉舒,眼中的讚賞和驚歎難以掩飾。
葉舒自然是謙虛一番,然後跟老樹人說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老樹人聽後摸着鬍鬚道:“看來情況的確不對,那隻吸血鬼在圈養你……不過你如今實力羣,吸血鬼要害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那樹先生覺得我該怎麼辦?”
葉舒虛心請教,老樹人沉吟片刻道:“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丟棄那個吸血鬼小女孩,甚至殺死……”
老樹人皺着眉頭道,顯然這個並非他所願。
葉舒自然連連搖頭:“不行,琪兒什麼都不知道,她已經把我當父親了,我不可能傷害她的。”
老樹人陷入了沉思,然後緩緩坐下,暫不提這事兒了。
“葉舒小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葉舒也坐下道:“我要去帝都,一是找我妻子,二是見見大世面,提升實力。”
葉舒的潛能尚未激完全,連蠱王都無法控制,未來的路還有很遠,他也可以成長爲一方霸主,前途不可估量。
老樹人嗯了一聲,含笑開口:“你的確該去帝都,帝都水很深,三教九流什麼都有。西方的血族、東洋的陰陽師、美洲的異能者,在帝都都能找到,就跟留學生一樣,去見見也好。”
人類有留學交流的文化,異常生物自然也有,帝都是個大鍋爐,全世界的異常生物都可能出現。
葉舒表示明白,老樹人又道:“你既然要去帝都了,我也跟你仔細說說現在世界的格局吧。”
老樹人思索着,不急不緩地開口:“和平世界,世界各處的生物交流很廣,尤其是東洋人和華夏人的交流。東洋文化深受華夏影響,而東洋陰陽師的源頭是古華夏,因此很多陰陽師會前來華夏曆練,友好的不友好的都有,你留意一下。”
“嗯。”
葉舒認真聽着,不敢有任何遺漏。
老樹人繼續道:“除了東洋陰陽師,還有西方的血族,血族比較野蠻,比較自大,攻擊性也強,而且據我所知,西方血族前幾年就開始亂了,不少血族流離失所,紛紛前來華夏。華夏有妖怪聯盟,可以威懾西方大家族,是逃難的最佳去所。”
葉舒眉頭一跳,想起了黛芙妮。黛芙妮也在信中說過,她的家族遭遇了危機,因此逃來了華夏。
華夏的妖怪聯盟,法律完善嚴厲,外族不敢興奮作浪,那些遭殃的血族倒是可以躲一躲。
“西方血族爲何亂了?”
葉舒對血族比較敏感,不由問。老樹人輕輕搖頭:“西方的宗教很複雜,宗教很多時候都會引動亂,估計又是信仰問題吧,但也有傳聞,血族動亂跟什麼皇女陛下出世有關,這個我可不瞭解。”
葉舒一驚,不會吧?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此後,老樹人跟葉舒說了許多注意事項,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要葉舒去帝都註冊身份。
這個並非人類搞身份證,而是以道士的身份加入聯盟,混個職位,往後辦事就方便多了。
“道士文化延綿數千年,每一個正統道士都是不可多得的財富,你既然修道了,聯盟必定看重你,弄一個身份很簡單。”
老樹人的話葉舒一一記下,最後告辭離去,回到了城南。
此行葉舒有了一些收穫,但內心也多了一絲擔憂。
西方世界混亂不堪,許多血族甚至逃到了華夏。而傳聞血族的混亂跟皇女陛下出世有關,那就跟艾琪兒脫不了關係,此去帝都恐怕不好過啊。
葉舒邊想邊回家,纔到樓下便看見央依默默地下樓來了。
葉舒過去道:“央依,要出門散心?”
央依輕輕搖頭:“我要走了,金蠶已經安穩了下來了。”
這麼急?
葉舒一笑:“我也馬上要去帝都了,你若再.情,只能來帝都找我了。”
“你才.情!”
央依瞪他一眼,羞惱十足,轉身便走。葉舒揮手:“一年後我去找你,你別自暴自棄啊,我會懟死你弟弟的。”
央依腳步一頓,輕哼一聲繼續離去,很快就走遠了。
葉舒聳聳肩,擡步上樓,結果小冷和艾琪兒在樓梯上直勾勾盯着下面,十分警覺。
葉舒苦笑:“作甚?”
“我們來看看你有沒有和她吻別啊,臭爸爸,算你懂事,沒有吻別,不然打死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