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莫莫的指引,唐森來到了中區,距離議事廳不遠,大約一百多步的樣子,有一棟二層小樓。
全屋以木製,從外表看有些舊了,似乎建了相當一段時間,兩扇木門大開,裡面卻看不到什麼人,也不知道做什麼的。
唐森走進去,略顯陰暗的大廳裡,只有一張木桌和兩條椅子,桌後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桌前的椅子是空着的。
那人低着頭,看不到長相,正一手喝茶,一手翻看放在桌上的舊雜誌。
聽到腳步聲,那人頭也沒擡,只說了一個字:“坐。”
唐森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那人終於擡起頭來,是個長相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形瘦削,一雙眼睛卻非常銳利,似乎能一眼看穿人心。
“姓名、年齡、長相、特徵……”不等唐森開口,中年人放下茶杯,從嘴裡冒出一連串的詞來。
唐森組織了下語言說:“她們一共有九個人……”
“九個人?”中年人忽然打斷他,似乎還是第一次遇到同時找這麼多人的。
“有什麼問題嗎?”唐森問。
“九個人可不是按單獨找一個人的價算的,你確定嗎?”中年人看了眼他身後的揹包,似乎在衡量他是否能付得起酬勞。
“她們九個人是一起的,只要找到其中一個人,剩下的八個就不用找了。”唐森說。
“這樣啊。”中年人想了一下,點點頭說,“相信你能來這裡,就表示已經知道我們的規矩,找營地裡的人,每人10斤鹽,營地外每擴大一公里範圍……”
“不用那麼麻煩,她們就在營地裡。”唐森打斷他。
中年人沒有因爲被打斷而生氣,點點頭說:“原本要九十斤鹽,但你說過只要找到其中任何一人就可以,那麼,承惠十斤鹽,見鹽就找,概不賒欠。”
“我的鹽放在家裡,我現在去拿。”唐森有些意外價格竟然這麼便宜,而且對方也沒有黑他,事實上,如果硬要他九十斤鹽,他也會給。
“可以。”中年人同意下來。
唐森匆匆離開,再回來時,已經是近半個小時後了,手裡提着十斤鹽。原本他能早點來的,但爲了秤出十斤鹽,可是花費了他不少力氣,最後還是去附近的“超市”裡買了些東西,才把“五十斤”一袋的鹽給找開。
“這裡是十斤鹽。”把鹽放在桌子上,中年人卻不疾不徐地從身後拿出了一杆秤,很古老的那種,以帶有星點和木杆爲主,並配有砣、砣繩和秤盤,唐森以前只在老家的鄉下見過。
在仔細稱量過重量,確認是十斤鹽無誤,中年人滿意地把鹽收了起來。
接下來,唐森描述了區婷等人的長相和特徵,末了問道:“幾天可以找到人?”
“一般三天內就有消息,最遲不超過7天。”中年人回答說。
“好。”唐森點點頭,“這是我在南區的住址,有消息,可以去那裡通知我。”他在桌子上放下一張紙條,這是他出來時寫好的,吳胤交易給他的房子裡,除了與電器有關的,其它什麼東西都不缺。
聽到他住在南區,中年人目光有些變化,神態稍稍恭敬了些:“請放心,一有消息,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多謝。”
……
回到南區的住所,時間已近傍晚。
唐森開始給自己弄吃的,很久沒吃過大米飯了,所以決定奢侈一把。
雖然沒有電飯鍋,卻有蒸飯的木桶。
唐森曾經在老家的鄉下見過奶奶煮飯,用的就是木桶,先把大米洗淨,接着燒水,水開後,下入大米,等到米粒將熟未熟之際,再撈出來,稱之爲“撈米”,最後放進木桶裡蒸熟就可以了。
雖然步驟上有些麻煩,沒有電飯鍋那麼方便,但味道卻很香,而且蒸出來的大米是一粒粒分開的,不像電飯鍋煮的粘在一起。
不需要菜,唐森就着一點點粗鹽巴吃,一連吃了好幾碗,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碗筷。
吃完後,他沒有出去閒逛,直接就睡下了。
二樓靠樓道口的房間,被他選爲臥室,這裡面有柔軟的大牀、枕頭,還有絲質的薄被,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恍惚回到了末世前的家中。
一夜安穩地過去,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唐森起牀洗漱,經過兩個小時的晨練,出了一身汗。
此時天已經大亮,日上三竿,正準備給自己弄點吃的時,隱約聽到了外面有人在喊着什麼。
唐森把門打開,見庭院的鐵門外面,站在一個陌生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後者見他出來,臉上不由一喜:“請問,是唐森先生嗎?”
“你是?”唐森警惕中帶着疑惑,這個人他沒見過。
“唐森先生,我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年輕人說道。
“……在哪?”唐森一怔之後馬上反應過來,這個人,是那中年人派來的,沒想到這麼快,昨天才剛委託他們找人,今天就有消息了。
“這裡是地址,唐森先生,我還有事,您自己去沒問題吧。”年輕人從鐵門縫隙裡伸進手來,手中握着一張紙條。
唐森連忙接過來,上面寫着一串地址,精細到街道門牌號的那種。
“行,有事你去忙,我自己去就可以。”有了地址,對方要不要帶路都無所謂,唐森自己可以一邊問路一邊找過去。
等年輕人離開,他也顧不上吃早餐,穿好衣服,鎖了鐵門就出去了。
按照地址上所寫的,唐森興沖沖地趕到北區,這裡是與西區一樣的平民區,基本上後來的新人都只能在西區和北區建房。
通過問路,唐森終於找到了地頭,北區一街2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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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一棟單獨的木屋,而是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居所,中間是天井,三面是連着的房子,正門洞開着,可以見到天井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矮凳上,手裡在編織着什麼東西。
唐森心中微顫,儘管嬌小的身影背對着他而坐,但熟悉的身形,他卻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更不用說,在她的頭頂上,還蹲着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貓,毛茸茸的一團,極其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