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極有可能是那位銘道仙出手!”
“畢竟每一枚真仙篆字,都對應着一條仙界法則。而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將無數字符迭加、融合其間……”
李凡神情凝重,將那枚仙域棋子凌空攝來。
原先所有的神聖氣息,都隨着展開的中止而消失。這枚棋子竟好似一件凡物,靜靜躺在李凡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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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再度將其激發,仙域棋子卻對外界的刺激沒有絲毫的反應。
“果然,還是需要藥王宗的長生青力才行。”
“而且,仙域棋子自身展開、也需要消耗某種能量。剛剛展開過程失敗,卻是要再積蓄一段時間。”
李凡把玩着這顆表面光滑、冰冷的棋子,暗自揣摩道。
遠方,星海中央。被仙域流露氣息所引動的黑氣之海,並沒有因爲仙域展開的偃旗息鼓而平息。
反而像是按下了個加速鍵後,滾滾黑氣不可逆轉的、繼續朝着周圍擴散。
大有一鼓作氣、要吞沒星海之意。
李凡眉頭緊鎖,思忖片刻、於此處使用了【太甲神術】。
由於玄仙舟那邊的頻繁使用,對於李凡的溝通、星海意識已經失去了迴應的興趣。
但從有限的感應來看……
星海本源真意,對星海中央已經氾濫成災的黑氣之潮,竟然一點都沒能察覺!
這種睜眼瞎一樣的表現,讓李凡心中不由悚然。
好似身體被無數黑蟲噬咬,身體的主人卻始終熟視無睹。
這樣詭異的場景,只能說明黑氣的本質,要遠遠凌駕於星海本源真意之上!
而李凡所目睹的所謂黑氣、絕非其本質。不過是外在表象罷了。
“道湮之劫先兆……”
“留給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李凡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將黑氣之海邊緣木劍虛影籠罩下的藥王宗衆人帶着一起,返回玄黃界中。
“前輩,剛剛……”藥王宗主柳如塵欲言又止。
全程被木劍虛影的幻境所籠罩,藥王宗衆人根本意識不到、短短時間內,他們就已經是星海中央走了一遭。
在他們的視角中,僅僅是仙棋融合過程中發生了變故,仙棋最終撕裂蒼穹、破空而去了。
李凡面色坦然:“無需擔心,仙域棋子我將它攔住回收了……”
柳如塵聞言,不禁鬆了口氣。
李凡微微嘆了口氣:“我們還是有些想當然了,孫縹緲留下的仙域棋子,並非那麼容易就重現於世的。剛剛失敗的反噬,差點就讓我們命喪當場。好在我勉強將其擋住。”
柳如塵等人,雖看不見滾滾的黑氣之海。卻也紛紛感受到了那大廈將傾的危機之感。
全都贊同點頭:“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李凡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重要的是,怎麼成功將仙域棋子展開。孫縹緲當年,肯定暗中留下了線索。”
“只可惜後人沒有重視,以致於關鍵信息斷絕。”
藥王宗一衆人等,皆是面露慚愧之色。
這段時間以來,自從得知老祖莫大神通手筆之後,他們就不斷挖掘過往忽略的、有關孫縹緲的任何信息。
試圖從中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但時間已經過去太久,除了那篇遊記之外、藥王宗老祖也僅僅存在於口耳相傳的教導之中。並沒有有效的收穫。
“前輩,我想,如果真能有其他什麼隱藏信息我們沒有發現的話,那麼應該存在於藥王宗宗門之中!”柳如塵忽的如此說道。
“當年走的匆忙,爲了避免十宗察覺、我也只是將宗內有用的東西帶上。至於其他東西,只是留在原地……”
柳如塵的建議,引得了藥王宗其他人的附和。
“藥王宗舊地麼……”李凡沉吟片刻,將幾位藥王合道,瞬息間帶到了目的地。
荒涼的土地上,橫七豎八倒放着一堆亂石。雜草叢生,根本看不出,這裡萬年之前就是赫赫有名的藥王宗所在。
李凡卻是之前從焦修遠處,獲得了藥王宗的具體位置所在。
“這裡是宗門大殿……煉丹坊、鍛器山……”
幾經辨認後,藥王宗等人終於從僅存的建築中,找到了昔日的痕跡。語氣中滿是懷念與唏噓。
“雖然整個藥王宗內,找不到一尊祖師雕像。但我記得,似乎師尊曾經提及過,宗門內一處跟祖師有關的場所……”柳如塵皺眉思忖道。
打量左右,試圖喚回幼年的記憶。
李凡曾經搜魂過柳如塵,微一思索,便知道對方所指:“你說的是,孫縹緲曾經煉藥之所?”
“啊對對!”柳如塵恍然,連忙點頭。
“當年我第一次煉藥時,因爲一次成功、而且成就上品,就因此沾沾自喜。不過師尊卻訓斥道,昔日縹緲老祖煉藥功成之時,天降異象、丹香飄萬里。只需聞上一息,便可得微弱吞服之效。更傳說還有丹藥化靈,生出自身神智。我與老祖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當時聞言,心中驕矜之情瞬間消失……”
“老祖煉藥萬千,全沒有一顆留下。全都分發給了世間有需要之人,此所謂懸壺濟世、澤被蒼生。”
“但老祖當年常年煉藥所在,我們後輩爲了表示對老祖的尊重,哪怕在老祖消失後、也沒有佔據利用。如此規矩,約定俗成。以致於過去許久,宗門弟子都忘記了規矩的來源,只知道那是一處宗門禁地……”
柳如塵一邊向衆人解釋着,一邊搜尋着目標。
“啊,找到了,是這裡。”柳如塵氣息涌動,將深埋於地下的建築廢墟給重新翻了出來。
即便已經過去萬載有餘,李凡依舊能依稀看清楚這建築昔日的模樣。
赫然是一個碩大的方形石頭。
“老祖煉藥,據說無需丹爐。以靈力爲火,以天地爲爐。只不過他煉丹的時候,喜歡盤坐在這一塊大石頭上。”
“久而久之,這塊石頭也就留下了消之不去的丹香。後來我們藥王宗在這石頭之外,興建了建築、將其圍護起來。”
“不過歷代祖師都檢查過,這塊石頭的的確確是塊普通的頑石罷了。”
柳如塵用鼻子嗅了嗅,面露喜色:“你們聞,萬載過去,依然還能聞到那淡淡的清香。”
李凡神識籠罩方形巨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他也聞到了那若有若無的香氣。
但這塊石頭,並沒有像孫縹緲的其他遺物一樣,是被莫測手段遮掩起來的奇物。
而是再平凡不過一塊石頭。
當然,驗證的方法也很簡單。
指尖一道劍芒亮起,轟在這方形巨石上。
霎時間,石頭便化作萬千粉塵。
正在滔滔不絕講述的柳如塵,話語戛然而止。
但面對一臉冷漠的李凡,卻不敢多說什麼。
看着巨石粉末,於空中飛揚而後落地。
向來謹慎的李凡再度仔細檢查了一遍,的確都是些普通的碎粒塵埃。
那些淡淡的香氣,也來源於這些碎片本身。
還真也沒有任何的異動感應。
“你猜錯了,這石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再想想其他的吧。”李凡這才淡淡的說道。
柳如塵悻悻點頭。
其餘長老也是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再度於藥王宗舊址中、搜尋其他可能的線索。
除了一人。
只見此人的注意力,非但沒有因爲李凡的結論,而從漫天的碎石粉塵中離開。
反而眼中好奇之色愈盛。
“前輩……”他開口說道。
李凡饒有興趣的看着此人,有關信息也隨之浮現。
藥王宗合道之一,阮天蕭。
跟其他長老以靈植入藥不同,阮天蕭習慣用動物、妖獸,以及人類的身體組織入藥。
雖然的確效果非凡,但是血腥、殺戮之氣太過濃烈,而且頗有點驚世駭俗的意味。
所以阮天蕭的“肉丹”,並不爲大衆所接受。
“但說無妨。”李凡鼓勵道。
“那祖師方形巨石,破碎之後,反倒像是一顆丹藥。”
“石頭形態下,依舊處在煉丹過程中。唯有將石頭粉碎,那片刻間,丹方纔真正煉成……”阮天蕭斟酌着說道。
“阮長老,豈可在前輩面前胡言亂語?”
“不錯,按你的說法,爲何巨石碎後、丹香反而減弱了?”
“丹藥何在?”藥王宗一衆合道,在觀察了一陣後,紛紛表達了反對意見。
阮天蕭也不辯解,而是微微一笑:“驗證這些碎石,是否真的是丹藥……”
“只需將它們吞服便是!”
“前輩,我願意以身試藥!”
藥王宗衆人頃刻間安靜下來。
李凡眯着眼,打量着阮天蕭。伸出右手,一陣無形旋風颳過。
將所有巨石粉末都席捲着,匯聚起來。
形成一顆石球。
於手中拋了拋,李凡又最後感應了一遍:“還是石頭。”
“你確定,這是一枚丹藥?”
阮天蕭目光死死盯着李凡手中的石丹,點頭道:“我常年以身試藥,經年累月、身體對於有益處的丹藥會形成莫名感應。”
“在我眼中,這顆石丹的芳香之氣,要勝過生平所見任何丹藥千百倍!”
阮天蕭斬釘截鐵。
李凡卻是若有所思。
他忽的想到了,正在釣魚池前,萬般嘗試卻始終無法發現奧秘的墨儒斌。
不以釣者視角,就無法窺見釣魚池。
同樣,不以煉丹視角,就無法發現這枚石丹的秘密。
“有意思。”
——
身體不適,今天就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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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中,先賢大能遺留的機關仙宮,渴望着後繼者。
母親捨命爭取,獲得仙宮寶印,臨死前留給了寧拙。
我佛心魔印!
渡己爲佛,渡人成魔。
執掌此印,能刻下心印,指揮機關造物,負擔極低。常人指揮機關,心神負擔極重。但寧拙卻能以一御萬,遊刃有餘。
寧拙:“娘,孩兒一定不負您的囑託,取得那仙宮!”
正是:
仙偶通靈秘,工巧合至理。
開宇出新境,物華與天齊。
古鐘傳法度,月下舞清輝。
真身具萬象,人間誰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