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真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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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結束,一衆大臣對衛徵這個朝廷後起之秀議論紛紛的時候。

朝堂上,一直充當文人集團先鋒的吏部郎中王越丹剛剛走出宮門,就向一頂代表吏部尚書的官轎追去。

也許是看到了身後小跑着向自己追來的王越丹,官轎剛剛向前走出十多步就停了下來。

看到官轎停下等着自己,王越丹下意識加快自己步伐。走到官轎面前後,一臉恭敬的說道:“學生見過恩師,剛剛在朝堂上,學生有些事想向恩師請教一下,不知道恩師有沒有時間,可以指導一下學生。”

官驕驕簾被掀開以後,一個頭發花白,但是卻精神抖擻的老人從官驕內走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朝堂上阻止王越丹向崇禎皇帝進言的吏部尚書。當然,也是王越丹當年中舉的提名恩師。

尚書擡了擡手,將正彎着腰的王越丹扶起後,略帶疲憊的說道:“這裡不是官衙,不需要這麼客氣。正好老夫也累了,我們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喝點茶….”

“是,恩師…..學生正好知道一個茶樓,學生這就到前面帶路。”面對即將到來的獨處機會,王越丹一臉激動的回答。

要知道,眼前的吏部尚書雖然是自己恩師,但是,因爲兩人之間的官職相差太大。即使有着這樣的關係,除了在衙門,私下裡也很少有這種獨立相處,向恩曬討教做官學問的機會。

所以,當王越丹得到尚書的肯定後,馬上做出將恩師帶到京城最好茶樓的決定。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兩壺上等的好茶倒入茶杯後,房間內馬上飄起一股濃濃的茶香味。

待眼前恩師喝上一口香茶,臉上露出滿意表情後。王越丹一臉恭敬的問道:“恩師,學生不明白,剛剛的朝堂上。恩師您爲什麼不讓學生向陛下進言,不要採納駱大人的意見,加封虎豹軍衛大人爲錦衣衛同知。”

狠狠瞪了一眼面前不知道看眼色的學生兼部下後,尚書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發出一聲冷哼。隨後,在王越丹一雙誠惶誠恐目光注視下說道。

“王郎中,既然你決定走仕途這一條路,那你一定要切記一件事。你要想在仕途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必須要懂得察言觀色。只有做到這一點,你才能在我們大明朝的官場上立足。否則,你就算擁有再厲害的後臺,也無法再仕途中立足和生存。”

臉色惶恐的王越丹若有所思的反問道:“恩師,您的意思是…..”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今天的大殿上。駱大人剛剛說出自己意見,陛下臉上就露出一副肯定表情嗎。既然陛下心中已經做出決定,我們再進行反對,那不是和陛下作對嗎?”

說到這裡,上述的臉色直接變得凝重起來。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以陛下的脾氣,如果你今天在朝堂上站出來向陛下進言。運氣好了,也許還能保住管委,運氣不好,直接會被陛下趕出京城,送到前線去打韃子…..”

尚書的話直接說的王越丹目瞪口呆。短暫沉思以後。再次開口請教道:“恩師,這樣一來,我們想要讓虎豹軍脫離錦衣衛的目的不是沒有辦法實現了….”

“如今的衛徵衛大人身上掛了錦衣衛同知的牌子,再加上虎豹軍很多軍官都是錦衣衛百戶和千戶,陛下也希望虎豹變成自己的親軍。從今以後,我們要想將虎豹軍從錦衣衛剝離出去。削弱錦衣衛實力,不是更加沒有可能了…..”

面對王越丹充滿擔憂的回答,尚書紅潤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擔憂。一臉平靜的再次喝上一口香茶後,語出驚人的說道:“是誰告訴你,我們沒有辦法將虎豹軍從錦衣衛剝離出來。削弱錦衣衛在朝廷的影響力了…..”

“這…..”王越丹臉上馬上露出一絲疑惑表情,看着眼前已經在官場奮鬥數十年的老尚書,希望老尚書能給自己一些提點。

沒有讓王越丹等太久,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從老尚書嘴裡吐出。

“王郎中,你不要忘了,今天的早朝,除了加封衛徵爲錦衣衛同知外,陛下還加封衛徵爲遵化副總兵官,也就是遵化總兵官的副將。”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衛徵以及整個虎豹軍除了要接受錦衣衛統帥,還要接收遵化總兵的統領。你認爲,以邊關那些軍中將領的政治頭腦,還沒有辦法在戰場上一點一點削弱虎豹軍實力,最終將虎豹軍架空,甚至於分解到邊軍各作戰部隊中,充實自己部隊戰鬥力?”

王越丹的眼睛一亮,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恩師,學生明白了…..只要衛大人身上的副將官職在一天,他就要接受遵化總兵的統領。否則,衛大人就是抗旨,而遵化總兵就可以以上官的身份,用軍規處置衛大人以及虎豹軍中的各級將領,將虎豹軍中的各級將領換成自己人,一步一步將虎豹軍變成真正的邊軍…..”

老尚書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對着王越丹回答:“不錯,你的理解能力還不錯,就是你剛剛推測的那樣。”

同一時間,距離皇城不到三裡地的一座將軍府內,四五個剛剛從朝堂上回來的官軍高級將領正匯聚一堂,一臉凝重的討論着什麼….

道高興之處,幾個軍人出身的將領直接發出一聲爽朗的笑容。

幾個人從下朝開始,一直到天黑,整個討論才結束。

最後,在其他幾個將領的注視下,一個身着總兵官朝服的將領帶着滿臉嚴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着幾個同僚和上司保證道:“請諸位大人放心,我回到遼東以後,一定將各位大人的交待一字不漏的帶回去。認真部署,爭取在半個月內,拿下虎豹軍,將虎豹軍變成真正的官軍,從實際上脫離錦衣衛……”

“至於這個衛徵,如果他識時務,能爲我所用,我就留下他。如果他不識時務,我們的軍規就是爲他準備的……”

“好,我和其他幾位大人就在京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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