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爵閉上眼簾,將透視眼關閉,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通過剛纔的觀察,情況確實如左左說的那樣,左父的身體機能,早已衰敗不堪。
若不是因一些神奇的藥物吊着,早已撒手人去了。
左父還能堅持道現在,不可不說是個醫學奇蹟。
哪怕王爵自認爲手段不少,對眼前這個只能反動眼皮的植物人,他也無力迴天。
“那、那個……王爵我爸他還是不行了吧?”
左左強忍着失落,嘴角帶着微笑,好像在說,我剛纔不早就說明了,現在相信我沒騙你了吧?
看到這個笑容,王爵內心不由得一顫,這得是多強迫自己,才能擠出來的笑容啊!
“你也別在意,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抱希望。可老實說,看到你的表情後,我還是稍稍有些失落的。”左左依然笑着道。
不!你這樣我哪能不在意啊!
王爵閉了閉眼,不想看左左的表情,因爲他知道,對方的笑臉下面隱藏着巨大的痛苦!
本來不想說的,但最終還是沒忍住,王爵道:
“如果想哭,請你哭出來好不好?作爲一個普通女孩,你有權力盡情傾訴自己的額情感……”
左左搖了搖頭,打斷對方的話語,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是真的很好,相信我,沒騙你的!”
好吧,王爵知道,此事再怎麼勸說都無用。
一個人長時間以虛假的面貌示人,如果沒強烈的刺激,哪有那麼容易發生改變呢。
一時間,病房陷入安靜。
良久後,左左眨眨眼睛,率先開口道:“你要聽我說說,我家裡的事情嗎?”
見王爵點頭,她看了眼臥病在牀的左父,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家庭情況娓娓道來。
原來,左左很小就開始跟她父親相依爲命。
她的母親,在她還年幼的時候,就患上了腦瘤,家中傾盡所有,後來還是挽救不回來。
順帶一提,其實左左還有一個姐姐。
當年她母親去世後,因爲家中是在太窮了,她姐姐不想承擔家中的債務,沒有跟家人商量,就遠嫁了他方。
此後,左左的姐姐,像是跟左家劃清界限一般,不再跟家人來往。
哪怕是左父後來積勞成疾,患上同樣的絕症,左左將情況告知她姐,誰料對方僅僅是“哦”一聲,便不聞不問了。
聽到這裡,王爵忍不住罵了一聲:“她這樣也太過分了吧?好歹你們是親人,如此不管不顧,實在無情無義!”
“其實我爸從來沒怪她,反而經常唸叨,說要見她最後一面。”左左輕笑了起來,明明是說這樣悲慘的經歷,卻絲毫看不出傷感之情。
見狀,王爵也沒多說些什麼。
“你這樣的身世,都能當電視劇裡面的悲情女主角了,呵呵。”
他報以同樣的微笑,配合着對方說道:“難怪你從來,沒跟我們說起過你的身世了。”
只是在王爵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在這樣的條件下,還能跟我們有說有笑,總是抱着樂觀開朗的心態,真的很讓人佩服!”
左左不知道王爵在想什麼,擺了擺手,道:
“我都習慣了,我爸自我十幾歲時候,就臥病在牀,都是我一個人來照顧的,也沒什麼難處。”
十幾歲……你現在都二十三四歲了吧?
王爵暗自搖頭,不敢想象當時還在讀中學的丫頭,面對這樣的家庭,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活得這麼好。
“王爵,能夠認識你,真的太好了!”左左真情實意地道謝。
自從認識王爵之後,他不但堅持讓自己當金詩妍的司機,從而獲得高額的薪水,讓自己跟父親的生活,得到巨大的改善。
左左是由衷的感激王爵。
王爵張口想要說對方言重了,不過卻被左左打斷,她要將心中的話,一一講述出來。
首先,左左特別說到了,王爵送給她的那些“培元丹”,以及最近獲得的靈泉水。
她提到,當年自己的父親,曾經提過想要安樂死。
原本左左想要拒絕的。
但也知道,父親承受着自己想象不到的痛苦,就在她要答應的時候,王爵煉製,並送給她幾枚培元丹。
自從服用丹藥之後,左父雖然還是沒有好起來,但是身上的痛楚,隨着用藥的增加,漸漸地開始消失。
故此,左左兩父女,再也不提“安樂死”這幾個字,而是盡情享受餘下的相聚時光。
“當時醫生都說了,我爸的情況,簡直是醫學史上的奇蹟。”說到這裡,左左笑了,不過這個笑容,是真心實意的。
透過左左的講述,王爵得知,左父雖然癱瘓多年,但不能言語的情況,是出現在一兩個月之前。
也就是在一場大手術之後,左父才剩下只能眨眼這生理機能。
“我出來工作後,都是請人照料我父親的。”
左左再次投給王爵一個感激的眼神:“不過醫生說我爸時間不多了,這段日子,我才親自過來陪他。”
說到這裡,左左又是不停地,說些感謝王爵的話語。
她說如果不是王爵,給她找了好工作,還給她送去一些珍貴的古董寶物,她很可能在陳洋的威脅之下,渾渾噩噩地就答應了對方。
“所以說,不管是你的藥物,令我能跟爸爸多聚這一年多的光陰。還是讓我理直氣壯地拒絕那個噁心的陳洋,這些我都無以爲報啊!”
當然,她還提到,這段日子以來,跟雲霧山莊那些姐妹相處,讓她頭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因此,她同樣感覺金詩妍等人。
“我不將醫療費結清,是因爲這段時間,都忙着聯繫我姐,沒心思管這事。
可惜的是,明明聯繫上了,她居然假裝不認識我。”
說到這裡,左左很是失望地嘆氣,話音一轉:“對了,一直都是我再說,忘了沒給你倒杯水呢。”
話畢,她雙手撐着大腿上,吃力地讓自己站直身體。
突然!
左左覺得一陣眩暈,漸漸眼中景物變得模糊……
“撲通”一聲,她昏倒了!
“左左!左左……”王爵以迅雷的速度將其抱住,緊張地叫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