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什麼,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俊朗的眉緊緊皺着,寒川又說了一句。
“預感又不是真實的感覺。”
一句推翻他的預感,我道。
我們要過這座村子才能穿過最後的山脈到達龍燁的墓室啊!當然要進村,運氣好遇到通情達理的鄉人,可能晚上的溫飽住處都有着落了。
“走,進村。”
儘量往好處想,我下定了決心,還好我左右都有人護着我,不然,這深山老林,我可沒有這樣的勇氣說前行就前行。
“瘋女人,這麼落後的地方,我也就跟着你才能見到了,委屈了我這個全民偶像。”
金希冕不滿的撇撇嘴,顯然,他覺得這上廁所都有豬狗看着的落後村落委屈了他。
“來了這裡,你不是偶像,你只是金希冕,待會進村你別再擺你的偶像架子,客氣點啊!”
叮囑了他幾句,這麼避世的村落,我猜測,村民不是野蠻就是淳樸這兩種極端,出門在外,未免禍端上身,自身待人要和氣禮貌些好。
要是真出了事情,這裡可是沒有醫院沒有警察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啊。
“囉嗦!我知道的!”
白了我一眼,金希冕很神氣。
看了看身後的半天夭,他抱着貓咪,他的眼神一直驚恐的飄來飄去,顯得很害怕,偶爾腳邊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嚇一跳。
他手指上的戒指已經摘了下來。
“花仙姐姐,給。”
攤開手,他小心翼翼的端倪着我的舉動,要將戒指還給我,我微微皺了皺眉,推了推他拿着戒指的手掌。
已經被他玷污的的戒指,我纔不要。
賣個人情,給他好了。
“送給你了,戴上吧!進村已後,你要乖乖聽我話啊!”
將戒指重新套在他的手上,當時,我想都沒想的給他套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中指意義爲訂婚,可以解釋爲‘我中意你’。
“聽話聽話,我是好人。”
半天夭很開心,看了看戒指開心的跳起來。
我拍了拍他的硬的像鐵一樣的頭,讓他老實一些,他立馬不在蹦躂。
掃了他全身上下,我才發現重要的一點。
他穿着我的衣服,衣服上全是血,一路都沒有人給他清理,他的臉上灰塵血塊都已經凝固在臉上了,模樣很像鬼樣呢!
就這樣讓他進村,肯定會嚇壞人的。
還是給他換身像樣的衣服再進村吧!
讓寒川卸下揹着換洗衣物的大揹包,我開始翻找合適的衣服。
不過半天夭只穿我的衣服,其他衣服都不要,不然他就光着身子啥也不穿。
沒辦法,我只好讓他穿我的衣服,把他打扮成了一個女孩子。
頭上戴個帽子遮住他的短髮,撕開一包溼巾,用溼巾一點一點擦乾淨他臉上的污澤。
再給他擦臉的時候,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體繃的直挺挺的,很安靜的看着我給他擦臉。
在場的人誰都不肯願意把他收拾乾淨,寒川不肯,香菱不肯,金希冕已經對我朋友有了抵抗力,再拿寒川嚇唬他,他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人人都討厭半天夭,所以負責把半天夭收拾乾淨的活就落在了我身上。
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
“還要擦還要擦。”
半天夭被我擦上了癮,把他收拾乾淨了,還要我幫他擦臉整理衣服,似乎很享受。
我很兇狠的瞪着他,“要進村了,老實點,不許撒嬌!在撒嬌,你就給我滾!”
眼巴巴望着我,抿着哆嗦的嘴脣,抱着貓咪很委屈。
真是討厭他!
衆人收拾妥當,纔開始進村。
路邊的人影一個兩個的冒了出來,還有在路邊玩耍的小孩子,他們的衣服髒的都彷彿是從泥巴里撈出來的一樣,滿身黑乎乎沒一處乾淨。
看到我們進村,他們大呼小叫,說的語言,我完全聽不懂。
有陌生人進了村,全村的人都涌出了屋來看熱鬧。
他們聚集在村門口像觀賞珍惜動植物一樣觀看着我們,對着我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這個村子並不大,看人羣,感覺住戶就百來人吧!
說話聽不懂,那總能認識字吧!
我讓寒川把紙和筆拿出來,寫上字告訴他們,我們要穿過他們村子後的大山,天色晚了,想在他們村子借住一宿。
一個戴着帽子,鬢角白髮的老人拿過我手上寫着字的紙張,反過來,倒過去的看,湊遠湊近的看,還拿着它一傳十十傳百,一個一個傳下去研究。
看着他們的古怪行爲,我一陣扶額掩面,很顯然,他們全都不識字。
“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啞巴拿過我寫字的紙張興奮的戳了戳,那是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她的皮膚很白皙,五官很標誌,有點跟其他的村民不一樣。
但是她雞窩似的油膩膩短髮,棉質邋遢的衣服褲子又把她讓她顯得跟這些村名沒啥不一樣。
先天性的啞巴,不會說也聽不到,但是後天的啞巴就能聽的道。
我上前走了幾步。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讓自己面相和善些。
“大姐,我們是遠山外來的,我們不是壞人,天黑了,我們想在你們村裡住一宿,我們不白住,我們可以用好東西換。”
這麼偏遠的地區,家家戶戶都是自給自足,錢在這個地方用處肯定不大,最好是拿東西給他們做交易,他們會比較容易接受。
“啊!啊啊啊!”
啞巴看着我兩眼放光,一直點頭,她很欣喜,拉着我的手招呼我身後的金希冕他們,示意我們跟她走。
我趕緊招呼香菱跟上,啞巴手裡傳來的溫暖讓我心內對這個村子放鬆了警惕,手機在這裡是可以搜的到信號的,要是晚上宋天碩他們能趕過來那就最好了。
我們被村民們圍觀了一路,他們只是看着,卻都不敢上前。
啞巴把我們帶到了一間磚頭房子。
沒有院子圍着,房子旁邊有一塊蔬菜地,蔬菜地旁邊有一個雞籠,裡面的雞咕咕叫着。
“啊啊啊!”
推開門,啞巴請我們進去,屋裡亮着一盞小小的煤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