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上午,太陽也無比熾熱。
留着小鬍子的槍手被太陽曬得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往教堂裡面看去。
自己老大,什麼都好。
就是這個行爲,讓人非常不能理解。
誰能想到在裡面做禮拜的那個人,就在幾個小時前剛剛親自砍斷了一個敵對勢力手下的四肢。
不過也是這種矛盾之處,容易讓人心生恐怖。
畢竟,誰也猜不到他心裡面在想什麼。
“認真點。”
旁邊的人看到他那個樣子,連聲提醒道:“波士昨晚連夜跑回來,又在那邊丟了五千多萬,如果你不想被剁了喂狗,這兩天最好打起精神。”
“我知道。”
小鬍子連忙回過身,抓了抓腦袋:“這不是昨晚那個女人太能扭了嘛!”
“你都不知道,電臀是什麼滋味。”
在另外一個方向,同樣有人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他們的眼皮偶爾才擡起一次,這個地方一向隱蔽,又是孤伶伶的一座山。
想不到有什麼值得緊張的。
想到昨晚的場景,小鬍子心神一陣鬆懈,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灌木微微晃動,寒光飛起。
這道白練在半空中滑過,正正貫入張得老大的嘴中。
“唰!”
隨着一聲輕響,門牙被撞碎。
尖刃,也從腦後刺出。
刀尖上掛起一滴鮮血,隨着一陣微風颳過,悄然滑落。
跟隨着那道白練一起的,還有一抹寒光。
蝴蝶刀如流星般飛來,深深地刺入到小鬍子同伴的脖子裡面,傳來的劇痛讓那個傢伙後退一步,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傷口。
他瞪大雙眼,另外一隻手哆嗦着伸向掛在身上的槍支。
一道人影,從灌木中竄出。
六七米的距離,伊森飛掠而過,在對方摸到扳機之前,閃電般抓住蝴蝶刀的刀柄。
“呲~”
只見他用力一劃拉,水霧噴涌而出。
幾根斷指隨着這個動作飛起,那個人渾身也頓時失去力氣,手指搭在扳機上,卻再也扣動不下去。
這揚起的水霧,滋了伊森一臉,
他卻不顧得那麼多,攬着這個人箭步向前,在那個小鬍子重重倒地之前,一把揪住對方的衣服。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
託雷多和奧康納兩人也從草叢裡面爆起,分別攬住一個坎波斯槍手,乾淨利索地揚起槍托對準腦袋重重一敲,成功將對方打暈。
僅兩三秒,便將看守後門的四個人順利解決。
“法克。”
伊森將那兩人放下,回頭低罵一句:“不是讓你瞄準心臟的嗎?”
“知不知道這樣很難收拾!”
那道噴泉,現在還噴出。
這讓伊森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高血壓,這一番噴射,將他澆成了一個血人,渾身血腥氣沖天。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託雷多兩人快步靠近。
看到地上兩人時,他和奧康納都忍不住嚥下口水,剛纔那邊比較好解決,所以直接敲暈,沒想到這邊弄得這麼血腥,讓人望而生懼。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轉移目光。
這麼狠辣的手段,直接坐實了伊森這個傢伙殺手的身份。
他們的運氣,非常不錯。
負責看守後面的人只有四個,又減低了意外發生。
“抱歉。”
吉澤爾也從灌木後鑽出,對着伊森吐了吐舌頭。
不過她的眼內,閃出一絲狡黠。
對方這個狼狽的樣子,讓她心裡樂得不可開支,這都是報應,誰叫你嘲諷我小。
“抓緊時間。”
伊森對着側門重重揮手:“你們趕緊進去,把人殺了就走,別耽誤時間。”
地上的人都帶着對講機,沒有時間浪費。
事情順利得出乎他們的意外,其實還是因爲吉澤爾,如果沒有她的幫助,伊森幾個人只能選擇硬攻,壓根就沒有現在這種取巧的方法。
“布萊恩。” 託雷多點頭,立馬招呼着奧康納,提着霰彈槍往側門撲去。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
而伊森和吉澤爾也提起槍,迅速戒備起來,不能所有人都進去,萬一發生點意外他們就是甕中的那隻鱉,連個退路都沒有。
吉澤爾轉過身時,臉色有些得意。
嘴角,也浮現笑容。
這個樣子讓伊森氣不打一處來,飛快地往自己身上抹了一把。
血淋淋的大手在吉澤爾驚恐的眼神中,閃電般印上來,又用力地壓了壓,確保在她臉上留下一個血手印,這纔將其鬆開。
“混蛋。”
滿鼻滿腔的血腥味,讓吉澤爾氣得咬出嘎吱聲。
“噓!”
伊森示意對方噤聲,一本正經地舉起槍口。
教堂內,一片靜謐。
高大的穹頂,讓人心生拜服之意。
聖壇前面,一個墨西哥男子雙膝跪在長條木凳上,對着十字架唸唸有詞。
旁邊高大的彩色玻璃窗上,聖母像在陽光下發出迷人的光輝,那充滿聖潔的光芒,灑落在該男子的身上。
坎波斯神色平靜,非常享受那一絲溫暖。
直到冰冷的異物戳到太陽穴。
他整個心瞬間掉在冰窟窿裡,脖子僵硬地轉過頭,眼神變得震驚:
“是你!”
“驚喜。”
託雷多斜舉霰彈槍,扯動嘴角:“媽惹法克!”
“以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名義。”
“咔嚓。”
他雙眼通紅地泵動槍托,激動得聲音顫抖:“坎波斯,今天就是你的審判日。”
“我很佩服。”
坎波斯彷彿感受到槍口隨時噴吐出來的熱力,他的額頭冒出冷汗,聲音沙啞道:“真的沒想到,你們竟然能跑到這裡來抓捕我。”
“誰告訴你是抓捕了。”
奧康納拿着端着AK,緊張地看向前門:“快動手,時間正在跳動。”
“用刀,別用槍。”
“什麼?”
坎波斯一臉震驚,驚訝地說道:“你們要殺我,在這裡?”
“聖像前面?”
“來吧。”
他笑了笑,在聖母像前將雙臂高高擡起:“這是我的榮耀,不會有任何抗拒。”
“只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記住。”
坎波斯閉上雙眼,微笑地說道:“你和我並沒什麼區別,大家都是罪犯而已。”
沉重的呼吸聲,急促響起。
槍口,在微微顫抖。
託雷多死死地抓住護木,神情異常掙扎。
“你不配。”
漫長的幾秒鐘過去,他猛地放下槍口,沉悶的嘶吼響起:“這種死法,你不配。”
“監獄,纔是你的歸屬。”
“我要你在狹小的房間內,看着四面冰冷的牆壁度過幾十年。”
“你一個人。”
託雷多低聲吼道:“在絕望中死去。”
“這個纔是你應得的。”
“哦?”
坎波斯睜開眼,冷冷地掃了一眼託雷多:“沒錯,這聽起來比死要難受,所以,我爲什麼要接受這種命運呢?”
在奧康納驚慌的目光下,坎波斯突然發出厲喝,高昂的聲音迴盪整個教堂:
“既然你要我活,那我就要你們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