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關於初戀最深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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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該是喜慶的求婚場面,本來該是大團圓的結局,只是真實情況卻不如人們所預料。

“歐陽,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已經嫁人了,你怎麼就不信呢。”方璧安滿臉的無奈。

如果是別人,她根本理都不會理,可是眼前這個人追了她整整十三年都沒有放棄,二人甚至因爲某種原因曾經交往過一段極短的時間,女人和男人不一樣,是感性動物,就算沒有感情,也有些許的感動,她拒絕了一次又一次,卻始終不忍心說得太過。

歐陽二男,性別男,大型上司公司業務經理,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一百七十,相貌中等偏下、身材微胖,無論怎麼看都是集平凡於一身的一個人,至於愛好嘛,只有一個,方璧安。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還沒有忘記他嗎。”歐陽捧着鮮花,滿面哀容,深情款款道:“我知道,我不如他,可是他已經失蹤了,這十年都是我在陪你,你就不能接受我嗎?”

周圍的人也開始起鬨:“是啊,醫生,歐陽這個人挺好的,你不如就接受了吧。”

“我……”方璧安無力解釋,只能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已經嫁人了。”

歐陽堅定地搖頭道:“安安,你不要再騙我了,你說你嫁人了,可是你老公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你看,你連結婚戒指都沒有,你就嫁給我吧,我保證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說完,他單膝跪下,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是一顆碩大的鑽石戒指。

圍觀的人齊齊驚歎,平凡人何曾見過這麼大的鑽石戒指,一般能有個一兩克拉就不錯了,這枚戒指看起來足有四五克拉,而且做工極其精緻,售價絕對不低於三十萬。

方璧安簡直覺得頭疼了,她正準備開口拒絕,充滿磁性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老婆,你怎麼連結婚戒指都忘記戴了。”

緊接着,一雙分明是男人,卻讓人驚豔的手,從她身前繞過,溫柔地拿起她的左手,將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她低頭一看,握着她的手上,同樣有一枚戒指,不同的是,他的手上金龍首尾相銜,自己的手上卻是火紅的鳳凰銜尾。

“楊武!”出於情敵近乎直覺的感應,雖然楊武現在的裝扮和十年前彷若兩人,可是歐陽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從地上站起身,滿臉震驚,他不懂,怎麼消失了十年的人,會突然出現。

沒錯,出現在方璧安身後的,正是楊武。

楊武緊握着方璧安的手,帶着些許炫耀,笑道:“歐陽,好久不見啊。”

不得不說,雖然楊武現在刻意打扮地像個邋遢大叔,可是在這瞬間,他所流露出的氣勢,完爆歐陽。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歐陽震驚的表情下,有些許難以察覺的慌亂,他怎麼能回得來,他怎麼能回來!

“剛回來不久,我和安安的婚事是父母決定的,因爲決定地倉促,婚禮也還沒辦,真是委屈了安安了。”楊武說着,看似無限憐愛,實則是挑釁地摸了一下方璧安的頭髮。

歐陽沒有錯過方璧安那一剎那順從的眼神,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受傷,一副受盡情傷的可憐樣子望着方璧安。

方璧安心軟了,不安地想要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卻被楊武打斷了。

“老婆,馬上就要到上班時間了,病人在等着你呢,你先進去吧,我和老同學再聊兩句。”楊武從背後抱着方璧安,在她耳邊輕聲道。

方璧安看了一下腕錶,的的確確馬上要到她看診的時間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向門診大樓走去。

歐陽望着方璧安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充滿慾望的貪婪,轉過頭卻發現楊武一直饒有興致地盯着他看,急忙換回老實的樣子,裝作有些難過,卻強顏歡笑的樣子道:“楊武,如果早知道你們結婚了,我是不會來自取其辱的。”

“沒關係,我們也剛結婚沒多久。”楊武大度地擺擺手,看着仍舉着牌子的羣衆欲言又止道:“不過,這裡是急救車專用道,是不是可以讓你的這些朋友……”

他沒有把話說完,歐陽已經反應了過來,朝邊上的人羣不停地鞠躬道:“非常感謝各位的好意,這是小小心意,請大家散了吧。”說着他從兜裡掏出錢包,一張張紅票子發了出去。

人羣這才散開。

到最後一個人,是一個瘦小的穿着保安服飾的中年人,歐陽走到他的面前,他有些歉意地說道:“歐陽老總,真是對不住,院長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我也以爲她結婚了是傳聞,沒想到是真的,今天沒幫上忙,這個錢,我就不要了。”口中這麼說,眼神卻依依不捨地盯着歐陽空了大半的錢包。

歐陽豈能忽略他的眼神,不顧他的反對,一把把剩下的錢都塞給了他:“錢叔別這麼說,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待會可能還要害你被責備,我纔是過意不去。”

“這,這怎麼好意思,好了好了,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保安極快地把錢收到了懷裡,一邊探頭探腦地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楊武,又看了看歐陽,他想說些安慰歐陽的話,可是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安慰歐陽的話,只能是悄悄說道:“歐陽老總不要灰心,只要我一天還在這個醫院裡,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歐陽滿意地點點頭,打發了他走,這才轉身走向楊武那裡。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歐陽歉意地說道,一副憨厚的神情。

可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二人對話的楊武,豈會被表面現象欺瞞,想來歐陽早就收買了這個保安,偷偷向他彙報着方璧安的行蹤,想到這,他的心中怒火燃起,雖然他們的婚約是假的,可是名義上的老婆也是老婆啊,更別說那個女人本來就是他的初戀,他之禁臠,豈容旁人窺覷。

想到這,楊武雖然看起來是滿不在乎地打着哈哈,可是眼神中卻沒有半點笑意:“沒事沒事,不知者無罪,不過以後,歐陽兄還是不要做這種事爲好啊。”

“不會不會,以後當然不會了。”歐陽急忙擺手,又問道:“班長剛回來,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楊武讀書的時候,當了三年的班長,所以歐陽這麼稱呼。

“哪裡是高就,出去漂了十年,現在對老家兩眼一抹黑,還是託老婆的福,現在準備進這家醫院混一段時間。”楊武刻意這樣說道。

果不其然,聽他這麼說,歐陽的臉上多了幾分鄙夷,任憑你當年多牛逼,現在還不是一條蟲,自認打拼多年,有了些許基業的歐陽,心中對追到方璧安又有了信心。

看到歐陽臉上顯而易見的得意,楊武的眼中閃過嘲諷,還是和以前一樣,迷一樣的自信啊。

高一的時候,他們同樣都是學渣,只不過他是倒數第一,歐陽是倒數十一,直到方璧安說了那句話:“我的夢想是青大,誰想追我,就在青大等我吧。”

於是乎,他瘋了一樣地學習,不止是他,全班男生都跟瘋了一樣地學習,歐陽也在其中,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放棄的人,越來越多,學渣無知所以無畏,當他們瞭解到青大是一所什麼樣的大學的時候,自然而然地感到畏懼。

每天都有人放棄,只有他一個人堅持了下來,從ABCD都分不清次序到和外教流利對話,從二次方程式都解不開到提前學習高數微積分,一門又一門課功課,滿載青春和汗水,那是,關於初戀最深刻的記憶。

如果他沒有記錯,歐陽,是在兩個禮拜後放棄,從倒數十一到倒數第七,終於放棄了。全班的人都在學習,他跟不上別人的進度,落後,就被淘汰。不過可笑的是,他做不到方璧安的要求,卻始終沒有放棄過追方璧安,更是經常一副胸有成竹,囊中取物的模樣。

回憶在腦海中澎湃,他突然對眼前這個人失去了興趣,意興闌珊道:“歐陽啊,那我先進去上班了,下次再聊吧。”

雖然歐陽的心中對楊武充滿了疑問,卻也只能目送他離開。

望着楊武遠去的背影,歐陽的眼中滿是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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