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正的基地,這麼久怎麼可能不被察覺?”要說華夏沒有這種科技手段,那純粹是胡扯,可這沒有察覺的事實,真的令人難以琢磨。
“也許一些容易探測的設備都是最近才啓動的,在這之前一直是塵封狀態,這很有可能是池上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魚死網破的後路。”邱雪瑩達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她親眼見識了池上佈置在密林裡的埋伏,行隊從容有序,明顯是對這個地方特別熟悉。
試問要走過多少遍,才能對一個地方特別熟悉?
“如果真是這樣,你打算怎麼做?”
“我已經向上級申請,調野戰特種隊來搜捕,可就是不知爲什麼,心裡還是很沒底。”邱雪瑩低下頭來,這次遇到的對手跟以往都不同,以往特別小組執行任務,只要安排合理,那簡直就是勢如破竹,可如今不管她安排多麼合理,一進了密林節奏就會被對方帶着走,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現象,如果一直被敵人牽着鼻子走,那麼最終走向的,一定是死亡。
“要不直接高空轟炸?”這個念頭閃現出來,我還有點興奮,最好是把池上這幫王八犢子炸成灰。
邱雪瑩託着下巴:“這個是有想過,可還是得摸清對方的具體位置,總不能盲目地亂轟,不然到最後損失的,還是咱們自己的資源。”
“看來是非得野戰特種隊進去了。”
“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自信的,你也一樣行。”
我指了指脖頸和手臂的傷口:“可我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突然間想起什麼,緊張地問,“有沒有封鎖東郊,小心對方伺機逃了。”
“放心吧,不論是從東郊通往碼頭還是內陸,所有地方都設置了封鎖線,除非池上等人會七十二變,否則絕不可能越過封鎖線。”邱雪瑩頓了頓,“其實,就是想快點解決這個隱患,不然的話拖它個一年半載,直接把這幫傢伙困死在裡面得了。”
我和邱雪瑩相視而笑,都知道這是句玩笑話,拖延根本沒有用,有句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果龍櫻社的人擅長野外生活,東郊足夠他們吃一輩子。
邱雪瑩把情況知會後便離開,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必須時刻堅守崗位。
晃眼間一週過去,在每天高營養的補充下,手臂和脖頸的傷口先後癒合,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但一般活動都可以照常進行。
從樓上下來,見冷月安安靜靜地坐在樓下的小公園裡,自那天被無雙追回來,她誰都沒去見,只要有空閒時間,她都會來這裡坐一坐。
“月月。”
我叫了她一聲,同時緩緩走過去。
冷月擡頭望了我一眼,接着又低下頭來。
我厚着臉皮和她貼身坐好,“咋的,還是沒想通?”
冷月不吱聲,我又繼續說:“有些事,既然已經成了現實,就只能去面對,我不也跟你一樣嗎?”
“我們不一樣!”
“你說說,哪裡不一樣?”
“因爲你有小寶寶,可以讓在天堂的
人開心,而我卻沒有!”
“嚯,你這是換方式表達,自己想結婚了唄?”要是別人這麼說,我一定會說賜她一個,可面對心思單純的冷月,卻開不出這樣的玩笑。
“即便結婚了,也不可能有!”
冷月痛苦地低下頭,我微笑的表情瞬間凝滯,“等等,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結婚了也不可能有,聽着咋這麼玄乎呢?
“你聽的很清楚。”
“可我不理解。”
冷月眨了眨眼睛,兩行清淚流出,吸了吸鼻子說:“我懷不了寶寶!”
“怎麼可能,哪個跟你胡謅的?”
“是婆婆說的。”
“……”我的嘴角僵硬,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冷月擦了擦眼角講述,原來她第一次跟我去找婆婆,婆婆就單獨爲她號過脈,並告知她現在已是不孕體質。
從那以後,冷月對婉兒和蘭兒的感情,直接由從前的好奇上升到喜歡,怪不得一聽哄孩子她就激動,甚至比湯貝貝和王偉還要熱情,原來是這麼回事。
所以她偷聽到父母已死的死訊後,纔會難以接受,甚至是愧疚不能爲他們延續生命。
看着這樣的冷月,我不知該如何勸她,於是說:“你要是想,可以做婉兒她們的乾媽,這樣,你不就也有孩子了嗎?”
“行嗎?”冷月的眼淚瞬間止住,盯着我詢問。
“當然。”我不知她的小腦瓜裡對生命延續怎麼想,只是看她現在的反應,覺得她也不是很在乎孩子是不是自己親生,只要有,她就能忘記這些煩惱,如此,爲婉兒和蘭兒找一個能真心待她們的乾媽,又何樂而不爲呢?
冷月聽了剛興奮一陣,接着又萎靡下來,我就問她又咋了,怎麼整得跟氣象臺一樣,一會兒晴一會兒多雲的。
“那也得貝貝姐和偉姐同意才行,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家裡沒什麼地位。”
“……”
我靠,這是什麼話,真想把她的小腦瓜揪出來,問問這是誰給她灌輸的思想,“咳咳,月月,那個不叫沒有地位,是我胸襟寬廣,不願意和她們小女子計較,懂了嗎?”
冷月搖搖頭:“不是計較不過嗎?”
“……”得,我已經確定和她沒什麼共同語言了,“你要真這麼想,直接找她們兩個就是,根本沒必要徵求我的意見。”
“這是兩碼事……哎,貝貝姐!”
正說好好的,冷月探探手撒腿跑出去,感情是湯貝貝來醫院了。
“……”
望着遠去的背影,雖然冷月是心思單純,覺得誰那裡有好處就去找誰,但我直感覺陣陣鬱悶,本以爲這幫女的,我只能唬住晶晶和冷月兩個,照如今看來,恐怕還得減一個。
一想到晶晶,我就感覺陣陣心痛,小姨已經爲其安排了斷指再植手術,現人在紐約,由美籍華人醫生負責手術。
交換那天受傷回來,在沒進手術室前,小姨就安排好了這一切,讓秦嵐帶着白晶晶去美國,池上切掉
手指只爲警告我,斷指白晶晶一直自己保存着,到了美國立即被醫生安排到植物液中。
這就是秦嵐不來醫院的原因,否則以她和小姨的關係,怎麼可能不來看望。
小姨的心思真的很細膩,細的可以顧及到每一個人,感覺有她在,不論再難的情況也有解決之法。
冷月一點都不揹着人,挽着湯貝貝就問當乾媽的事,我走過去咳嗽兩聲,結果這小娘們理都不理我,把我幹不爽了,直接告訴湯貝貝,要想好好拍婚紗照,這事就得聽我的。
湯貝貝知道我是想刷存在感,捂捂嘴不言語。
接下來就精彩了,冷月蹭地轉過來,連連搖晃我的胳膊,意在示好。
還沒等我得意呢,湯貝貝直接來了句,“月月,我答應了。”
“耶。”冷月很是“無情”地鬆開了我。
我就問湯貝貝,是不真的不想好好拍。
“愛拍不拍!”
丟下這麼一句話,兩姐妹挽着去找小姨了,只留我一個人無語在原地。
“等傷好了再收拾你!”對着湯貝貝背影嘀咕一聲,然後快步跟上去。
一週後,我們幾個全部出院,唯獨美國那邊,白晶晶的手術還未進行,問秦嵐什麼情況,秦嵐說醫生還在準備。
斷指再植手術和普通手術不一樣,它不是說把斷指搭接上去就行,爲了保證術後康復的機率,主神經和血管這些重要地方,通通需要疏通後再搭接。
而且術後還需要觀察一個月的時間,避免直接出院會導致手指感染,那樣的話,就再沒有成功的可能了。
秦嵐接了視頻給我們,白晶晶安安靜靜地坐在她身後。
我們一大幫人圍着電腦看,都提醒白晶晶不要緊張,保持平常心態去應對,堅信手術一定成功。
秦嵐當衆獻個遠洋吻給小姨,問其傷勢好些了嗎?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小姨還真是害羞了,直接讓秦嵐死開,不要擋着晶晶。
遠在大洋彼岸,隔着網線,一羣人卻聊的熱乎。
白晶晶言語本來就不多,見這麼多人關心自己,更不會說話了,就盯着屏幕看,一直看。
聊到最後,小姨警告秦嵐,要是白晶晶少根頭髮,回來定要她好看,秦嵐吐了吐舌頭,直接就關了視頻。
冷月就待在後面和兩個孩子玩,她不是不擔心白晶晶,只是這麼多人在,即便擠進來也不會說,就在後面默默祝願了。
大家都歡聚在小姨的房間,中途我單獨把湯貝貝拉出去,找個空包廂和她算總賬,算這幾天她氣我的賬。
湯貝貝開始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七個不憤,到最後也沒聲了,完事我把她一撇,很瀟灑地離開,任她怎麼叫喊都不爲所動,從今天起,這地位必須得鞏固住,不然以後能有消停日子過嗎?
回到小姨房間,所有人都用別樣的眼神看我,齊齊地問:貝貝呢?
“估計得一會兒纔回來。”我點支菸“囂張”地拉張椅子坐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