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師,我一看你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本事通天。我這裡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趙大師能夠再幫幫我。”黑老闆陪着笑臉說道。
趙二本聽着不由一愣,他這個人也素來不怎麼喜歡跟黑道上的人打交道,如果不是因爲撞到頭上來了,這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參與進來。眼下一波剛平,這黑老闆又不知道要打什麼主意了?
不過現在他們受制於人,要想跟這黑老闆撕破臉皮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趙二本笑了笑,道:“黑老闆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定當會盡力。”
黑老闆看了看趙二本,似乎爲了打消趙二本心中的顧慮,於是說道:“趙大師請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白讓大師幫忙,如果事成,我願意奉上兩百萬作爲感謝,而且我現在就可以直接拿一百萬出來當作訂金。”
兩百萬?
一旁的我聽着不由倒吸了一口氣,這樣鉅額的數字他雖然也聽過不少,但畢竟沒有親自見過。這黑老闆到底是有什麼請求,竟然開口就是幾百萬呢?
而趙二本那邊還是沒有急着答覆,只是微微笑了笑,端足了“大師”的架子,接着還是那句話,讓黑老闆先把事情說明白。
黑老闆見到趙二本這副樣子,也大致猜出了他的幾分心思,於是點點頭,說道:“趙大師你儘管放心,雖然我是在道上混口飯吃的,但也並非如外人所想的那般無惡不作。這次之所以想請大師幫的忙,其實是想請你幫我的一位兄弟看看。他……他好像有些中邪了!!也不知道我這麼說恰不恰當,總之還請趙大師能同我前去給我那位弟兄看看,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我對於趙大師還有這位張先生的感謝都是絕不會少的。”
中邪麼?
趙二本的眼神中不經意地劃過了一絲異色,如果只是簡單的中邪,趙二本不相信像黑老闆這樣的人,竟然會找不到來處理這種事情的人。
默然了片刻,趙二本才緩緩說道:“這樣吧,黑老闆可以先帶我去看看人,不過話先說在前頭,這個忙我能不能幫得上,我可不敢打包票。”
“好!!好!!”黑老闆連連點頭應下。
接着三人吃過午餐之後,黑老闆叫來了一輛車,然後我二人隨着他一直開到了城郊的一處山莊裡面。這個山莊是黑老闆名下的產業,住在這裡的大多都是一些平時跟黑老闆最爲親近的人,或者是親戚朋友之類。
黑老闆帶着二人來到了一間房中,遠遠地,就能看到那間房門上加了厚厚的幾道鎖,周邊做了加固,外面還派了兩個人時刻守着。黑老闆讓人將那間房門打開,然後隱隱聽到了那房間裡面傳出來一陣陣哼哼聲,像是有人痛苦的*,又像是某種野獸低聲的咆哮。
我看到這裡,心裡不自覺地感到有些發虛,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趙二本。從趙二本答應了黑老闆要跟過來看看情況之後,他二人在這一路上幾乎就沒交談過幾句話,趙二本那裡一直悶不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二本已經緊隨黑老闆的身後,走進了那房間裡面,我也連忙跟了上去。進到房間裡一看,卻見這房裡十分的寬敞,或者確切的說,是因爲這間房裡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器具擺設之類,所以顯得特別的寬敞。而且我注意到,在這房裡四面的牆壁上,甚至還做了一些特殊的設施,這些牆上都墊了一層軟綿綿的,不知道是海綿還是什麼。
而整個房間裡面,就只有一張大牀,其餘空蕩蕩的,再沒有別的東西。在那大牀上,我看到了一個人躺在上面,而且手腳四肢都被皮帶牢牢地鎖着,嘴巴上也是封了一個口罩,看到衆人進來,牀上那人便連續掙扎了幾下,似乎想要翻身起來。可惜四肢上的那些皮帶實在勒的太緊,不管他怎麼掙扎,最後都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絲毫動彈不得。
“趙大師,這就是我想請你過來幫忙的原因。”黑老闆對身旁的二人說道,不知是我看花眼了還是怎麼,他覺得剛纔這黑老闆在看向牀上躺着的那人的時候,那眼神裡分明好像露出了一絲憐憫和悲哀之色。
趙二本擡眼打量了一下牀上躺着的那人,忽然只見他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會兒,纔開口問道:“你先給我說說,他是怎麼個情況。”
黑老闆道:“正如大師你看到的,我這位兄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一個多月前開始,就變得有些神智不清了。我們之所以把他的手腳都給綁住,那是因爲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是瘋了一樣,不管見到什麼人,或者什麼活着的東西張口就咬,而且還喜歡用腦袋到處亂撞,每次都撞的頭破血流的,可他那裡卻好像一點兒感覺都沒有。而且整整一個多月了,他還不吃不喝的,趙大師你幫忙看看,他是不是招了什麼邪門的東西了?”
一旁的我聽到這裡,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怎麼聽起來有點兒像狂犬病?”
誰知這話還是被黑老闆聽到了,黑老闆扭頭過來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張先生說的沒錯,一開始我們也以爲可能是我的這位兄弟患上了狂犬病。可是後來送到了好幾家大醫院檢查,卻根本不是,而且那醫院裡也根本檢查不出什麼來。”
我聽了不由一陣尷尬,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再多話了。
這時趙二本忽然走上前幾步,似乎想要走得再近點兒,一旁的黑老闆連忙制止:“大師,不能離得太近,會有危險。”
彷彿是爲了應證黑老闆的這句話一樣,趙二本剛走到牀上那人一米開外,那個人就忽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瘋狂地掙扎起來。他擡起腦袋,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面全是兇狠的惡意,整個身體帶着那張已經固定在地板上的牀哐當哐當的作響,似乎隨時有可能連人帶牀一起脫離出來一樣,看着實在駭人。
“嗬,力氣倒是不小。”趙二本顯然沒有被眼前突發的這一幕給嚇住,只是笑了笑,然後上前也不知道在那個人身上做了些什麼,接着很快便聽那人安靜了下來,不再像剛纔那樣瘋狂的掙扎了。
見狀,後面的黑老闆和我二人也趕忙走上前去。這時我纔看清楚,原來牀上躺着的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看上去最多不到三十歲,而且看這人的模樣,似乎跟那黑老闆還隱隱有幾分相像。也不知道剛纔趙二本做了什麼,此時這個男人好像已經睡着了。
黑老闆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眼神中也似乎是看到了一抹希望的曙光那般,對着趙二本道:“大師果然是大師,只是一出手就如此不凡。不瞞二位說,這一個多月來,我這兄弟就從來沒有安生過一刻,尤其只要有人離他近點兒,他就會變得更加的瘋狂,根本就控制不住。現在好了,還請大師你一定要幫忙救救他……”
黑老闆那裡顯然還想說什麼乞求的話,趙二本聽着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黑老闆,這些多餘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如果能幫得上忙,我們修道之人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這樣吧,你把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大致給我說一下,我心裡也好有個底。”
聞言,黑老闆在那裡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便將這當中的原委緩緩說了出來。
原來,牀上躺着的這個人,還真跟我心裡所猜測的一樣,他就是那黑老闆的同胞兄弟。事情的起因,應該要追溯到兩個多月前,那時候黑老闆的弟弟好像是跟一些人到南方的一個什麼地方去旅遊。
然而等他遊玩了一段時間回來,再回到家裡的時候,這纔沒過幾天,黑老闆就發現他的這個弟弟有些不太對勁了。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只是見到弟弟時不時的總會有些出神,而且精神好像也不怎麼好。可越是到後面,情況就越發不對了,以至於到了最後,竟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見着什麼就咬,情形十分可怕。
“黑老闆,你說他是去南方旅遊回來,然後沒多久就這樣子了?”趙二本微微皺着眉頭道。
“是的。”黑老闆認真地點點頭。
“他去的是什麼地方?”
“這個……好像是南方前雲山一帶吧,這個我當時也沒問的太清楚。”
шωш¸ Tтkǎ n¸ ¢O “前雲山……”趙二本口中唸了一下,然後又忽然看向黑老闆,眼神中透着一絲怪異的光芒,冷笑了一聲道:“黑老闆,既然你像請我幫你的忙,那麼就該有什麼說什麼。有些事情,藏着掩着,對你兄弟的病情可不見得會有什麼幫助吧?”
聽到這話,黑老闆頓時一愣:“趙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趙二本又是冷哼一聲,說道:“黑老闆,別人看不出來,難道你以爲這世上真沒人能看得出來嗎?從我一進入這房間裡面,就已經聞到了那滿屋子的腐臭氣息,難道黑老闆的這位兄弟不是剛從那地底下出來?更何況,他現在之所以會變成這副樣子,就是因爲他惹到了那下面的東西,這才中了毒!!”
“中毒?!!”一旁的我和黑老闆二人頓時一怔,黑老闆更是連聲問道:“中了什麼毒?”
趙二本瞥了他一眼,口中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