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當初在機場迎接公安部和蒙克生一行人的時候看到的和尚?
有若實質的目光,太特麼令人印象深刻了。
不過當時如果算是巧合的話,那現在難道還能是巧合?
這和尚不會是在尾行我吧。
我往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什麼人注意我這邊,立刻開定位星圖,移動星位,瞬間來到那個路口。
往和尚消失的方向一看,卻見那個和尚恰恰走到另一個道口前。
當我擡眼往他那邊看的時候,那和尚正好回頭瞧了一眼。
呦,眼對眼了!
傳說中高手對視必有各種感應,神馬惺惺相惜,神馬意念交鋒,神馬傳遞信息!
這些統統都沒有!
和尚回頭看了一眼之後,便好像沒看到我一樣,一扭頭,一邁步,又沒影了。
我趕緊再追到下一個路口張望,但這回卻再也看不到和尚的身影了。
定位星圖的觀察範圍終究太小。
當初跟楊至道學的時候,他也沒跟我解釋太多,只是照本宣科,一副不怎麼想教我的樣子,所有對天星變這個法門我一直不是很理解,由此而來的流星變、信息掠奪,都是自己在使用中摸出來的。
但以我現在感覺到的天星變的大威能,這定位星圖覆蓋的面積不應該只有這一百米範圍纔對,一定是有其他的法門可以擴大範圍,我現在只是不得法而已。
你說說楊至道,還高維前輩呢,教個法門還留一手,這封建漏習真是要不得。
不過現在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我不甘心,連續換了幾個路口,都沒有看到和尚,不由有些疑惑,回想當日在機場看到和尚的情形,似乎當時他是先看的蒙克生,都沒有留意我,便掏出手機給蒙克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起來,那邊吵得厲害,聽起來好像是在歌廳迪廳之類的地方。
呦,想不到這老懞還挺新潮的,大早起來就去那種地方HAPPY,倒底是二重劫的高人,想來連軸轉上幾天也不會疲累。
不過我給了他二百萬,讓他去組臨時的行動部隊着手調查唯主至真,他怎麼跑去泡吧了?二重劫的高人也這麼不着調?
我就問:“蒙觀主,你在哪兒呢?”
“我在東京!”蒙克生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有個老朋友在涉谷開了家CLUB,我正在拜訪他。蘇主任有事兒嗎?”
靠,這電話打的,國際長途啊。
趕緊少說廢話吧。
我也不問他爲什麼非要去日本找老朋友了,直接問:“那天我去機場接你們,遇到一個和尚,看起來很像高手,當時在看你,你知道是哪個嗎?”
“在看我的和尚?”蒙克生語氣有些遲疑,“在機場的時候,因爲沒有其他事情,我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心魔上面,倒沒有留意有高手在看我,那個和尚什麼樣了?”
“三十多歲,戴了副眼鏡,光頭有戒疤,長得斯文,挺瘦的,氣質看起來像是學者更多。”
聽我這麼一形容,蒙克生就道:“聽樣貌倒有些像是普慈和尚,不過這老和尚修行閉口闡不見外人,已經一百多年沒有離開峨嵋山了,沒聽說最近有什麼動作啊。”
普慈和尚?
這個名字貌似在哪裡聽說過。
臥槽,想起來了!
峨嵋山普慈大師!
晦清臨死之前交待過,要想解決馮甜邪夢入懷的問題,可以去峨嵋山找普慈大師幫忙。
不過自打晦清死後,我這生活就進入了德國不限速高速公路,飈得我自己都膽顫心驚,到現在也沒容出空來去峨嵋山,而對馮甜的情況有了初步瞭解之後,我就覺得這事兒可能不是人間法師能夠解決得了的,所以就把晦清的這個交待扔到了腦後去。
萬萬沒想到,我沒去峨嵋山,這位普慈大師居然自己來了!
難道晦清之前給他傳過話不成?
一百多年沒下山的修閉口闡的和尚,這得多大輩份?
我忙問:“這個普慈和尚什麼來頭?”
蒙克生大概是換了個地方,背景音裡的嘈雜小了許多,“普慈和尚號稱自清以降佛門第一大德,據說是明末時的貴家公子,不甘與韃虜爲奴,避世出家,專研佛法,結果九十歲時,得證羅漢果,對於佛門法師來說,得證羅漢果在人間的路就已經走到盡頭,下一步就是慈航普渡,升維前往西天極樂,不過普慈卻在下山遊歷人間近百年之後沒有升維,又返回山寺裡開始修行閉口闡,據說當時有弟子問他既然已經修到人間路盡,爲什麼還要再修閉口闡,普慈和尚回答說是雖然修到路盡,卻依舊看不透人間迷霧,想還是六心不定,所以要閉口避世,重驗所得之羅漢果。”
這介紹一聽就牛逼得不要不要的,放哪部小說裡不是主角也得是個碾壓一片關鍵時刻每個主角送功法送女人送性命的前輩高人。
不過這麼個高手不老實兒在峨嵋山上呆着證他的羅漢果,他跑下山幹什麼?還突然跑來看我一眼?這特麼很讓人不安啊!
蒙克生又道:“不過普慈大師已經一百多年沒有下山。這一百多年裡,只見過兩個人,一個是感業寺晦清,一個是陰陽道馮楚帆,就是馮小姐的父親。”
馮楚帆也見過普慈?
我不由一驚,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而且馮楚帆的日記里居然沒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我試探着問:“蒙觀主,你知道馮楚帆?”
蒙克生笑道:“馮楚帆得高層領導青睞,入京組建679局,準備開展法師治理工作,在當年可是轟動一時,我怎麼可能不認得他。當初他入京的時候,提攜他的領導出面組織了一次宴會,遍邀在京各**師門派的掌門和代表出席,我們香雲觀雖然不受其他同道待見,但在政府這邊還是重量級的門派,自然也接了邀請,那位領導對我們香雲觀照顧頗多,我當時雖然心魔纏身,卻還沒有現在這麼嚴重,出席些應酬場合倒沒問題,便是在那次宴會上見到的馮楚帆,感覺很憔悴的一個人,心事特重,一點沒有意氣風發的感覺,整個宴會都一直皺着眉頭,見誰笑得都勉強,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樣子。”
好吧,這不是關鍵。
我就問:“那你知道馮楚帆見普慈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