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藥王沒有生活在長白山之下,或許這只是附庸風雅自取之名罷了,他不僅沒有在長白山下,反而住在一幢極具氣勢的別墅裡,這裡是一個高檔的別墅小區,裡面住的也都是達官顯貴,普通人即使站在這裡也會感覺到拘束。
長白山藥王正坐在偌大的別墅客廳裡,喝着由別人送的極品大紅袍,悠然的神態像是閒雲野鶴的得道之人,只是,房間豪華的佈置甚至稱得上奢華的一切都打破了這種意境,一切的一切都是表象罷了。
長白山藥王姓秦,外面的人也只知道這些,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全名,見過他的人最多知道他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罷了。
此時,他看着對面的青年,道:“廣藥,你真的要去給冷家人看病?”
青年是長白山藥王的直孫秦廣藥,一米七五的身高,英俊的面孔,微擡的下巴以及明亮的眸子構成了一幅倨傲的神態,是驕傲,是傲氣,他十三歲行醫,醫人無數,對自己的醫術有着強大的自信,同樣,少年的成就也養成了他的目空一切。
“爺爺,去一趟比較好,畢竟您和冷家人還是有些源緣的。”在藥王面前,能讓這位不可一世的青年保持少有的低姿態。
長白山藥王搖了搖頭,道:“可是你沒有可能治好冷家老爺子。”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更有種酸酸的滋味。
秦廣藥一怔,道:“爺爺未見過病人,爲何就說我治不好冷家老爺子?”
“孩子,秦家醫術獨樹一幟,從你行醫開始,所治骨科患者甚少。”長白山藥王緩緩的說着,像是在說一個普通的往事一樣,而這也是事實。
自從秦廣藥行醫以來,小到感冒大到癌症,他都見過無數,有明確能治育的,有被宣判死刑的,唯獨骨科病源稀少,這也曾一度讓他大惑不解,爲什麼治的都是些扭傷之類的小病小傷呢。
“爺爺……這都是你安排的?”秦廣藥聰明,知道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他的爺爺。
“咱們秦家醫術十分廣博,但唯獨對這骨科治療有些許的缺陷。”長白山藥王慢慢的喝着茶,言語中充滿了失落情緒。
“這怎麼可能。”秦廣藥從小博覽醫書,知道秦家醫術包羅萬象,怎麼可能唯獨缺少骨科呢。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長白山藥王緩緩的說着,道,“秦家醫術中的骨科同樣也十分神奇,只是在多年前已經遺失了而已。”
“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遺失了呢?”秦廣藥反問着。
“不能用遺失來說,是別人拿走了,搶走了。”說到這裡,長白山藥王的嘴角抖動幾下,目光變得閃爍不已。
“什麼……”秦廣藥緊皺着眉頭,道,“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長白山藥王看了看對面的孫子,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這番此去齊水城,去找一個叫秦狼的人,讓他把這部分醫書歸還咱們,條件嗎,好說……”
“爺爺,是這個叫秦狼的人拿了咱們的骨科醫書嗎?”秦廣藥鄭重的問道。
長白山藥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道:“此次,你前去齊水城,如若想治好冷家老爺子,除了用藥之外,必須輔助手法,而這種手法普天之下,只有秦狼一人懂得而已,所以,在治好冷家老爺子之前,莫要說醫書之事。”
“爺爺,我懂得。”秦廣藥也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一抹習慣性的不屑,道,“爺爺,這個人也姓秦……”
“是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長白山藥王語氣凝重的嘆息着。
“他也是秦家人?”秦廣藥聽出了一種老生常談的感慨。
長白山藥王自然的解釋道:“沒錯,如若不是秦家之人,又怎麼能盜走咱們的醫書,只是與咱們相比,他們是支脈罷了。”說到這裡,長白山藥王輕輕一頓,道,“咱們是禮儀之家,一些必要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這支脈人丁不旺,所以他們的輩份也比較高,像這個秦狼,你是要喊他爺爺的,我聽說這一脈還孕有一子,叫做秦徵,是秦狼的侄子,他也大你一輩,你得叫他叔叔。”
“雞鳴狗盜之輩,也配。”秦廣藥撇了撇嘴,不以爲然道。
“成大事者,要有包容的心,你是醫學奇材,但也要知道天外天、山外山的道理。”長白山藥王教育道。
“我知道了爺爺。”秦廣藥十分硬氣道。
對於孫子這番不以爲然的態度,長白山藥王也沒有往心裡去,在他看來,年輕人有銳氣沒什麼不好,略微猶豫,他還是道:“廣藥啊,這次除了去討回醫書,如果有可能,再跟他們要一幅畫吧。”
“畫?”秦廣藥知道自己的爺爺一直迷戀於醫術,對於畫作即使是價值千金,他也是不屑一顧的,又有多少人要贈送他古董,都被他拒絕了,如今,他竟然主動開口要找一幅畫,那這幅畫必然帶着別樣的意義,“是什麼樣的畫?”
“一幅古畫。”說到這裡,長白山藥王的表情變得嚴肅,道,“這幅畫一直收藏在秦狼的家中,上面畫有斷壁、青松和白狐,如果能見到這幅畫,他們又肯割讓的話,你可以以咱們家的全部來換取。”
“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雖然不明白這是一幅什麼樣的畫作,秦廣藥還是愣住了,秦家家財萬貫,居然只是用來換一幅畫作,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談的美事。
“不大。”長白山藥王咧了嘴,道,“千金散去還復來。”
“可是咱們最珍貴的還是醫書。”秦廣藥提醒着長白山藥王。
“醫書?”長白山藥王緩緩的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你沒記住還是我沒有記住?”
秦廣藥:“……”
“這幅畫對咱們來說意義非凡。”長白山藥王緩緩的說着,並且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
對於這幅畫,一直有一個傳說,即使在秦家內部也只有四個人知道而已,如果誰能解開畫中的秘密,這人必定一鳴驚人無所不能,當然了,千年的光陰了,沒有人知道這裡藏了什麼秘密。
據老一輩的人揣測,這裡面或許藏了一幅藏寶圖,或許是無敵的驚世武功,又或者是靈丹妙藥的藥方,這也是從秦家人自身的技能來揣測的,畢竟,秦家雖然神奇,但終究還是人罷了,這也就讓他們有了更多的幻想。
“我知道了爺爺。”秦廣藥也沒有細問,不就是一幅畫嗎,他買來就是,秦家不缺錢,見長白山藥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道,“爺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去吧,外面不比家裡,低調行事即可。”長白山藥王囑咐道。
“我會的。”說完,秦廣藥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別墅。
良久之後。
別墅裡響起了幽幽了嘆息聲,長白山藥王目光灼灼,喃喃自語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完之後,他又嘆了口氣,道,“識時務者爲俊傑,秦狼啊秦狼,希望你這一次不再固執……”
一天的時間匆匆而過,當秦廣藥站在萊縣的土地上,按照長白山藥王給他的地址,他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秦家的四合院。
見習慣了豪華地方,再一見到這種寒酸的小院子,他本能的撇了撇嘴,更加肯定長白山藥王的說法了,這家人就是卑鄙小偷罷了,像這種窮地方,又能養出什麼高素質人才來。
在秦家外,等了足足一天,他沒有見到有人要來的意思,早已不耐煩。
天黑時,他才見到一個人搖着扇子朝着這間四合院走來,看年輕已然不少,應該就是長白山藥王口中的秦狼了,於是,他上前幾步,擋住了此人的去路,開口便道:“我是秦廣藥,此次前來尋回我家丟失的醫書。”
來人不是秦狼,反倒是心情大好的損三爺,他在萊縣的住處是租來的,咱們的秦大神棍臨走之前,將這座四合院給了他暫時居住,如今,正是忙了一天,生意火爆,偏偏就是一幅畫都不賣的損三爺。
見有人竟然趾高氣揚的跟自己說話,損三爺也就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見識道:“我說,你哪裡來的小兔仔子,老子的狼窩不歡迎你,稱着老子高興,趕緊滾蛋。”
說完,他也不理會秦廣藥,獨自開了四合院的門,並且進了四合院。
臨關門時,秦廣藥一步邁進了四合院,並且四下打量着,道:“果然是寒酸……”
碰到腦殘的,就沒碰到腦袋這麼殘的,這誰啊,莫不是神經病醫院跑出來的重病患者,不過,看他穿得人五人六的,也不至於啊。
“你誰啊?”損三爺還算是客氣的問了一句。
“秦廣藥。”
“我怎麼知道你是哪根蔥。”
“這裡是秦狼的住處嗎?”終於,秦廣藥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是。”
“我是長白山藥王的孫子。”
“你就是當孫子的料,賊孫子。”
“……”